這兩日,李牧帶著蕭瑜逛遍了安平城,雖然這座小城不如齊州府那般繁華,但古景古街也頗有些風情。
至於這幾餐的飲食,自然也是由水仙樓送來的新菜。
那些混合了辣椒製造而出的火鍋、辣菜,讓蕭瑜這個出身名門的貴女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方開始時她還十分矜持,但後來或許是李牧、李采薇都熟絡了,便也徹底放下了做派開始享用美食美酒。
除此之外,李牧還親自帶她去城外進行了一次狩獵。
雖然冬季動物外出活動相對較少,但冬獵的樂趣之一便在於通過蛛絲馬跡來追蹤獵物行蹤,最終再享受那獵殺成功的獲得快感。
“安平小城,沒想到竟然也有這麼多的樂趣,看來我以後無事的話要多來幾次了。”
蕭瑜騎在一匹黃驃馬上,迎著寒風遠遠眺望著遠處,突然摘下馬鞍上的長弓搭箭,嗖的一聲,箭矢飛出去數十步遠,精準無誤的命中了一支正在乾枯的灌木叢中覓食的野雞!
“好箭法!”李牧挑眉,頗為真誠的稱讚了一句。
方才蕭瑜射箭時距離目標足有三十多米,且野雞冬季毛發顏色和枯草極為相似,若是眼力差些的人根本無法看清它在何處,更彆提一箭命中了。
這箭術,比之賈川等老卒也絲毫不差。
“從幼年起,父王便日日督促我習武,日子久了,就連府上的團練教頭都不是我的對手。”蕭瑜放下長弓,又拔出隨身的長劍挽出幾個漂亮的劍花,語氣中卻帶著一絲遺憾:
“隻可惜我這身武功卻無用武之地,無法上陣殺敵,竟隻能用來對付這些小動物。”
李牧拍了拍手,隻見熊羆化為一道黑影衝了出去,將那被射中的野雞叼回。
“上陣殺敵又不是什麼好玩的事,你一個……一個王府未來的繼承人,何必要去以身犯險?”
李牧剛想說“一個女子”,話到嘴邊卻又停住。
除了上次在齊州府見過蕭瑜的薑虎之外,春意坊內包括李采薇在內都尚且不知道她女子的身份。
王府的化妝技藝確實十分高超。
通過這兩次見麵、相處,李牧也已經摸清了她的脾氣秉性。
鎮南王無子,多年來都是拿她當做繼承人來培養,其骨子中自然沒有女孩那種柔弱嬌媚,更多的是一種英武之氣。
“難道隻有百姓的兒子才應該去衝鋒陷陣嗎?”
蕭瑜聞言卻突然笑了笑,轉過頭來,十分認真的衝著李牧道:“身為蕭氏皇族的族人,鎮南王府未來的繼承人,我從不認為自己的身份有多高貴……甚至有些時候,我會認為這是一種鞭策,是一種責任。”
“甚至,是一種恥辱!”
李牧愣住了。
他從未想到蕭瑜居然會說出這番話來。
“你……你腦子沒毛病吧?”他伸出手來探了探蕭瑜的額頭,愕然道:“這也不發燒啊,怎麼說起胡話來了?”
皇族。
鎮南王的子嗣。
不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