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鐘靈棋藝稀爛,可才過幾天,總還是記得的。
難道全大哥記性這麼差?才幾天就忘記了?她有心提醒,遲疑了一下卻終究沒有開口。
全大哥那麼聰明,肯定不會記錯那麼簡單的事情,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自己貿然開口,隻怕會給他搗亂。
正如此想著,便聽全冠清輕咦一聲,“咦,怪了……”
蘇星河還未落子,聞言疑惑地看向全冠清。
全冠清見狀,歉然笑道,“打擾前輩思考,晚輩之罪。隻是……這一子落下之前,我覺得棋局雖然險象重重,但還有一絲生機。但我這一子落下,立刻便覺得生機全無……”
嗯?
鐘靈眨眨眼睛,這話有點熟悉啊?
哎,好像那天在棋院裡,那個長胡子老爺爺也這麼說過?
蘇星河張張嘴,差點忍不住出聲。
他棋藝本就高明,這幾十年來浸淫這珍瓏棋局,對其可謂熟稔無比。近些年他也有了類似的感覺。
明明感覺珍瓏白子似乎有一線生機,可隻要一子落下立刻就覺得生機全無。
可他幾乎已經用窮舉法把所有的走法全都嘗試過,可依舊找不出那隱隱感覺到的一絲生機。
隻是他在這棋局上研究了幾十年,全冠清隻第一次見竟然就有了一樣的感覺?
若非是已經習慣了多年不在人前說話,剛才那一刻蘇星河隻怕就要破功了。
全冠清注意到了蘇星河細微表情變化,卻佯作不知道,“讓前輩見笑,請落子。”
蘇星河微微頷首,執子落在棋盤之上。
全冠清裝作稍加思索,然後又放上了一枚棋子。
此時他走的,卻是劉仲甫在破解了珍瓏棋局之後和那歐陽慕嘗試在不棄掉大龍的情況下的嘗試。按照劉仲甫的嘗試,最優情況下,白子可以做到隻落後一目半。
雖然依舊是落敗,但已經算是很小的差距。
蘇星河不知道此時自己在和整個時代最頂尖的棋道國手對弈,隻覺得全冠清每一步走出都驚才豔豔,儘是他這些年來所構想出來的最優解法。
不對,不隻是最優,似乎還更勝一籌?
在第七步的時候,全冠清落下的位置,竟是和他預想的有所不同。
有些冒險、有些激進……但似乎……可行?
蘇星河抬頭看向全冠清,後者裝模作樣地蹙眉緊緊盯著棋盤。
莫非這珍瓏棋局今日就要破了。
蘇星河深吸了一口氣,仔細凝視棋局,然後落下一子。
唔,偷雞失敗嗎?
全冠清心頭一動,這蘇星河倒是棋藝了得。
劉仲甫走這一路棋之時,與他對弈的歐陽慕選擇了與蘇星河不同的下法,然後竟是被白子贏了半目。
就在歐陽慕以為不需棄龍求生便又有新解之時,劉仲甫卻是搖頭,將棋局恢複到此時這一步,替歐陽慕換了一個落子位置。
而他下的便是此時蘇星河所落位置。
這蘇星河雖然棋藝不及劉仲甫,但卻比那個歐陽慕高明得多了。全冠清暗暗思考,然後繼續落子。
蘇星河眼睛越來越亮,白子的劣勢正在一點點被挽回,這是有希望嗎?
然而十幾招之後,局終收官子。
蘇星河長歎一聲,眸中光芒暗淡下去。
麵前青年人這一局下的相當精彩,一目半,隻差一目半就贏了。可惜,可惜。莫非這珍瓏真的誤解?或許自己應該和師父說說……
就在蘇星河歎息、猶豫之時,全冠清卻是忽然開口,“前輩,晚輩隱隱又有了些思路,能否請你再指教一局?”
蘇星河一聽大喜,也顧不得前輩高人的架子,連忙點頭將棋局恢複成原本模樣。
全冠清執白子思索片刻,注意到蘇星河正在觀察自己,不露聲色地微微一笑,隨後做出一個決然表情。一子落在了大龍氣眼之上。
“嗯?你……”大抵是之前全冠清表現出的棋力太高,蘇星河對其期望太高,以至於全冠清走出如此昏招,讓蘇星河幾十年的靜功破了功,竟是忍不住出了聲。
“哎,你會說話啊?”鐘靈一臉驚奇。
“嗯?”全冠清也是一臉驚訝——當然他是裝的,望著蘇星河遲疑道,“前輩你……”
蘇星河也顧不得許多,指著棋盤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可是落錯子了,快快起回,此地隻我二人不必拘泥形式,重新落子。”
顯然,他現在隻想趕緊看看全冠清所謂的新想法是否能夠破解珍瓏。
然而全冠清卻是愣了一下——還是裝的,隨即笑道,“前輩,落子無悔。而且晚輩沒有落錯,這邊是我想落子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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