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你剛回來為什麼一定要自在爭那麼多?”
主宅裡,裝飾繁複的太師椅上,一名瘦削的中年人言辭灼灼,他看著站在屋外的少年,麵上全是質問。
這間房間裡,另外還有一個少年,少年捧著麒枝花連葉碗慢悠悠地喝靈芝湯,他不經意間掃過屋外的少年,麵上全是不屑。
任逍遙站在廊下,望著一門之隔,房間裡那對親親愛愛的父子,忍不住冷笑。
果然,他就不應該對“家”這個字抱有任何幻想。
“爹...”任逍遙張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爹爹~”原本在喝靈芝湯的少年突然轉頭,他下垂的眼角顯得可憐極了。
任全想起他這個親兒子剛冒出來那天,本來想傳給自在的代表著少家主的扳指,因為任逍遙突然的到來,而遭到了族老們的一致抵抗。
如今又來嚇自在。
任逍遙,你果然生來就是克我的。
壓迫性的目光落在任逍遙身上,任逍遙卻好像一無所覺,他聳聳肩,讓開了位置,任由那對假父子親親愛愛地摟著去了後麵。
任逍遙緩步朝他的小院走去,骨子裡的張揚和稠麗在他睥睨的眉眼之間一覽無餘。
他對任家的不在乎已經放在了明麵上,可惜,任家的人仿佛都被豬油蒙了心一樣,全然不管他的態度,總是自顧自地說自己的話。
“真的讓人苦惱呢!”紅潤的薄唇輕啟,帶著數不儘的殺意。
當他推開繞過一座假山,來到整個任府最偏的小院時,腳步頓了下。
唇角微勾,眼尾處一顆紅痣張揚的盛放,任逍遙推開小門,當即跪了下去。
“師父安好,您怎麼來了?”任逍遙沒有抬頭,自然也沒有看到他的親親師父懷裡有了一個更親的崽。
“觀南,起來。”傅厭手中靈力一閃,任逍遙就站直了身體。
他出生時便有了第一個名字,隨父姓,名逍遙。但不過月餘,他父認為他八字不好,妨克任家,於是丟掉了他。
後來,師父把嬰兒的他撿了回去,於是他有了第二個名字——觀南。
師父說,“觀南”是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自在、灑脫。
不過,他這個人大概天生就隨了任家骨血裡的自私,他的“觀”是窺伺,是審視,是籌謀,他的“南”是位於南方的任家在等著他去複仇。
他這輩子隻會叫“觀南”,如果可以,他希望加一個姓,讓彆人叫他“傅觀南”。
觀南抬頭,望向他惦念不已的師父,卻發現師父的懷裡竟然有一個小孩子。
深邃的眉眼頓時紅了,師父怎麼能又有了一個小孩?
不可以!
殺了她!
一定要殺了她!
掌心靈力閃爍,千鈞一發之際,時蘿緊張地捏著自己的袖子,朝著觀南一拜,“二師兄安好。”
二師兄實在是太漂亮了。
漂亮得就像是帶著刺一樣,好像靠近他,就會被刺傷。
此時的小姑娘實在是文化缺乏,在麵對冷血無情極具攻擊性的觀南時,除了緊張,再無其它。
觀南除了麵對搶師父的人以外,很少發瘋。
此時的他已經冷靜下來,他是聽說了他們有了一個小師妹,而且這個小師妹是封冥那傻子弄來假裝自己妹妹的。
嗬!
封冥可真是瘋了,白白給自己找一個軟肋。
“觀南,你這裡還需要多久結束?”傅厭漫不經心地問道。
在來的路上,他給時蘿買了新的發飾,圓潤潤的龍血玄晶,在時蘿的耳後閃著光。
傅厭輕輕點了點玄晶,見其中的赤色又少了些,就發現蘿蘿對天才地寶的吸收果然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