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弟子還是沒有找到母親的去向。”
傅厭擰眉,他自然知道他這弟子為什麼要忍著厭惡回到任家,任家內鬥,那族老拿了觀南親緣母親的精血來邀。
但,觀南已經回來這麼久了,怎麼會找不到?
“師父不必憂心,大不了弟子抓了任自在來。”觀南選擇自己回來,就是為了不讓師父多思。
師父一向有頭疼的毛病,萬不能為了他多思多慮。
至於為什麼不選擇這種威脅的方式,自然是怕打了老鼠傷了玉瓶。
其實他們心中都清楚,觀南的母親很可能已經不在了,但心中總還是會想,萬一呢?
萬一,母親已經掙紮到了現在,卻因為他陰差陽錯的決定,而傷了她呢?
“你為什麼哭啊?”時蘿突然開口。
她看著那雙空洞的眼睛,流出了血淚,不知為什麼,就很難過。
大概是...想起了娘親。這個人雖然看起來瘦弱削白,身上還有那麼多的傷口,但她抑製不住的傷心卻又很像娘親最後的那段日子裡。
她們的心中,好像有一樣的東西。
所以,她忍不住打斷彆人的說話,開口問道。
觀南扭頭看向門口,他根本看不到有任何陰魂的存在。
“師父?”他想要從師父那兒尋個答案,但他也不知道想要尋個什麼答案,一向張揚的眉眼卻忍不住顫抖。
“我看不到,但那處有陣法。”
傅厭皺眉,他看向時蘿,“蘿蘿,你看到了人嗎?”
時蘿抱著木鳥,點了點頭,她指著大榕樹說:“她就在那兒,一根繩捆住了她的雙手,她的腳夠不到地,她在哭。”
頓了頓,時蘿又說:“她的眼角跟二師兄一樣,也有一顆痣。”
觀南雙手顫抖,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呐喊:“娘!”
他們怎麼敢?
他們怎麼敢殺了他娘,又用他娘的精血騙他回來?
他們怎麼敢生生困住他娘的陰魂,讓他娘投胎無門?
“我殺了他們,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傅厭當即抱住觀南,靈力落在觀南的頭上,“觀南,還有師父在。”
觀南昏迷過去,他的神魂不穩,隻在片刻之間就受到了損傷。
傅厭把觀南抱進了房間,房間裡被褥上麵已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看來,他這二弟子來到任家這段日子從未真正讓自己放鬆過。
“師父在。”他輕輕吐出一口氣。
踏出那道門,他拿出一個破陣八卦盤。
他雖然是劍修,但彆的也是學過一點的。破陣八卦盤上指針不斷晃動,根本停不下來。
到底是有多大仇怨才會用困殺陣困住自己結發妻子的陰魂?
此陣從外麵破,外陣破,裡陣啟,即殺之。
傅厭想了想,看向時蘿,“蘿蘿,你能跟看到的那個人對話嗎?”
時蘿點了點頭,說道:“可以。”
傅厭便讓時蘿重複他的話,希望觀南的母親能夠自己從內解陣。
“我不行的,我做不到。”柔弱的人即便被害死也依舊柔弱。
“姨姨你不去的話,二師兄會被他們殺掉。”時蘿經常聽師兄們說殺,如今的她對於殺人這件事有著天真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