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無咎來到封冥的房間時,迎接他的就是一雙無神的杏眼。
已經能夠穩穩拿住落雪劍的時蘿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捏不好細細的筆。
對此,無咎一向溫潤的嗓音裡略略帶著一絲無奈,“小師妹累了,是嗎?那就先休息吧…”
“哇,四師兄真好!”時蘿快速從木製的梳妝台上下來,她蹲了蹲小身子,給封冥和無咎行了一禮,就往外跑去。
小姑娘忙著呢!
她還要再去瞧瞧三師兄,還有二師兄。
自從來到小院,二師兄好沉默。
時蘿邁著小步子朝著二師兄的房間裡邁去,小嘴裡小聲念著,“一”、“二”、“三”、“四”、“五”。
“一”、“二”、“三”......
偉大的天生劍骨終於開始學習數學了,時蘿小姑娘隻學了五個數字,但是展現出了熱烈的數數興趣。
這樣一對比,就會讓人發現,時蘿仿佛七竅開了六竅,隻對語文一竅不通呢!
“二師兄,你在嗎?”白嫩嫩的小姑娘站在門口喊道。
觀南趕緊放下袖子,中衣瞬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我在,怎麼了?”聲音冷淡道。
他沒有動,他不想被發現流血這件事。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讓師父知道。如果師父覺得他是怪物,更要趕他走了。
“我進來咯,二師兄。”時蘿說話時,已經邁著小步子跨了進來。
【蘿蘿,好重的血腥味。】木鳥剛剛蘇醒,立刻傳音道。
【鳥鳥,你醒了。】時蘿激動地在原地蹦了一下,她沒發現:
觀南的胳膊顫抖了下,黑色的衣袖好像洇濕了一片。
【乖,快回去,你二師兄不對勁。】木鳥的眼睛亮了亮,來不及解釋更多。
蘿蘿立刻回頭,她跟鳥鳥相處已久,知道應該聽鳥鳥的,她甚至不敢抬頭去看二師兄。
觀南立刻掐訣,他麵色慘淡如冬日暮靄,卻依舊難掩眉間桀驁,唇邊泛著淡淡的金光,他隻吐出了一個字,聲音雖輕卻帶著山河震顫的力量。
“定。”
瞬間,房間內的空氣仿佛凝固,時蘿的身體瞬間被無形的枷鎖束縛,動彈不得。
這是她第一回見識到言靈之術的可怕。
周身空無一物,卻能阻止她的行動,這還僅僅是一個定身之術,她二師兄並沒有施加給她很痛苦的術法。
觀南緩步走到時蘿的麵前,每一步都踏在塵埃之上,他的血如散花一般,一步一滴,紅得刺眼,鞋底踩到血液上,步步生花。
“小師妹為什麼要跑?你是在害怕我嗎?”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瘦削的手指如同冬日裡的寒冰,輕輕落在時蘿的額頭上,如一條蛇一樣。
時蘿的額頭上瞬間被激出來了黑色鱗片。
“二師兄,你受傷了,是不是?”時蘿有些怕,但還沒有很怕,甚至連眼眶都沒有紅。
她能感覺到二師兄有些奇怪,二師兄是在傷心嗎?還是在害怕?
“二師兄你要好好包紮傷口,師父很擔心你。”小姑娘絮絮叨叨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