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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遊樂園裡的小醜(1 / 2)

兒童節。伏爾加格勒市立公園的遊樂場,本該是純真喧囂的頂點,此刻卻蒸騰著一種黏膩的、過於飽和的歡樂。空氣裡塞滿了廉價的甜膩、爆米花油膩的焦香,還有高音喇叭裡播放的、音調扭曲走樣的童謠,像無數隻細小的爪子,撓抓著耳膜。色彩濃烈得近乎猙獰——旋轉木馬披掛著炫目的彩燈,瘋狂地旋轉,木馬空洞的眼窩裡反射著刺目的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掙脫底座,踏碎尖叫的人群;巨大的充氣城堡在陽光下膨脹,發出令人牙酸的塑料摩擦聲,像一個臃腫的、隨時會爆炸的怪物。

伊戈爾·彼得羅夫的手心全是汗,黏糊糊地裹著他女兒娜斯佳的小手。六歲的娜斯佳,穿著她最心愛的、漿洗得有些發硬的向日葵圖案小裙子,正用力踮著腳尖,清澈的灰藍色眼睛裡盛滿了整個喧囂世界的倒影,唯獨沒有陰影。伊戈爾的心卻像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了,在胸腔裡沉重地、不安地跳動。這片歡樂的旋渦中心,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腐敗氣息,像藏在光鮮水果表皮下的黴斑。

“爸爸!看!小醜!”娜斯佳突然用力晃著他的手,聲音尖細,帶著孩童特有的穿透力。

就在那片被旋轉木馬燈光切割得支離破碎的陰影邊緣,他出現了。那身小醜服,紅得像是凝固的動脈血,黃得如同病態的黃疸,藍得又像深海的窒息,布料油膩膩地反著光,沾著可疑的深色汙漬。巨大的蓬鬆假發是刺目的熒光綠,像一團不祥的黴菌頂在頭上。臉上的油彩塗得極其厚重,慘白的底色,兩團巨大、僵硬、圓形的腮紅死死地貼在顴骨上,仿佛兩枚生鏽的硬幣。而那張嘴……咧開的弧度之大,幾乎撕裂到了耳根,塗著一種過於鮮亮的猩紅,如同剛剛飽餐過血肉。他就那麼突兀地站在那裡,沒有滑稽的表演,沒有誇張的動作,隻是咧著那張鮮紅到恐怖的嘴,無聲地笑著,渾濁的眼珠緩慢地掃視著每一個蹦跳的孩子,如同屠夫在肉鋪裡挑選著最鮮嫩的部位。

一股寒意,尖銳如冰錐,猛地刺穿了伊戈爾的脊椎。他想立刻抱起娜斯佳,逃離這片被虛假陽光炙烤的噩夢之地。

但太遲了。

那小醜動了。不是走向娜斯佳,而是像一團被風吹送的、色彩汙濁的破布,毫無預兆地、極其詭異地“滑”到了娜斯佳麵前。油膩的假發幾乎蹭到娜斯佳仰起的小臉。一股濃烈的氣味撲麵而來——不是馬戲團的油彩味,而是混合了陳舊馬廄的騷臭、甜得發齁的廉價香水,以及一種更深的、如同地下室裡堆積多年的濕泥和朽木的腐敗氣息。

“小……醜?”娜斯佳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遲疑,小小的身體本能地向後縮了縮,躲進父親腿側的陰影裡。

小醜沒有回答。他那隻戴著肮臟、指套歪斜的白手套的手,以一種僵硬得如同提線木偶的姿勢,緩緩抬起。在他枯瘦如柴的食指上,套著一隻吹得滾圓的彩色氣球。紅、黃、藍,扭曲地纏繞在一起,像幾團被強行揉捏的、尚未冷卻的內臟,表麵泛著一種令人作嘔的、濕漉漉的光澤。

“節日……禮物……”小醜的聲音乾澀沙啞,每一個音節都像砂紙摩擦著生鏽的鐵皮,從那張猩紅的巨嘴裡擠出來,帶著空洞的回響。

他那隻套著氣球的手,猛地往前一遞。動作快得隻剩下模糊的殘影,帶著一股陰冷的、裹挾著腐臭的風。

娜斯佳下意識地,被那過於鮮豔詭異的色彩迷惑了,伸出了小手。

就在她小小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氣球打結處的瞬間,那氣球……活了!

它像一隻被驚擾的毒水母,猛地一縮,隨即又劇烈膨脹。根本沒有繩子!氣球那本該是打結的、橡膠質感的末端,像一條滑膩的彩色肉蟲,閃電般躥出,死死纏住了娜斯佳細嫩的手腕!冰冷!滑膩!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般的韌性!

“啊!”娜斯佳短促地驚叫了一聲,小臉瞬間褪去血色。

“娜斯佳!”伊戈爾肝膽俱裂,怒吼著撲上去,粗壯的手指不顧一切地去撕扯那纏繞在女兒手腕上的彩色“肉繩”。觸手的感覺讓他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它冰涼滑膩,帶著橡膠的彈性,卻又分明能感覺到底下細微的、搏動般的脈跳!它像有生命的活物,在伊戈爾的手指觸碰到的刹那,猛地收緊!勒進娜斯佳細嫩的皮肉裡,留下一圈刺目的深紅勒痕,甚至微微凹陷下去!

娜斯佳痛得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小嘴一癟,卻因為那驟然加劇的窒息感和冰冷的恐懼,哭喊聲卡在喉嚨裡,隻發出嗬嗬的抽氣。

“放開她!你這怪物!”伊戈爾目眥欲裂,用儘全身力氣撕扯、摳挖。但那詭異的“肉繩”如同焊死在了娜斯佳的手腕上,冰冷滑膩,紋絲不動,反而越收越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東西內部細微的、令人作嘔的搏動。

就在這時,整個遊樂場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

“咯咯咯……”

“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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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而歡快的孩童笑聲,突兀地在喧囂的背景噪音中響起,像冰針紮進耳膜。伊戈爾猛地抬頭,心臟瞬間沉入冰窟。

不止娜斯佳!

目之所及,遊樂場的各個角落,都出現了那個小醜的身影!他仿佛分裂了,或者說,他本身就是這片陰影的聚合體!在旋轉木馬刺眼的彩燈下,在充氣城堡油膩的入口旁,在售賣的油膩小車前……一個個色彩汙濁、咧著猩紅巨嘴的小醜,正將同樣濕滑、膨脹的彩色氣球,“遞”給毫無防備的孩子!

一個戴著棒球帽的小男孩,剛接過氣球,那“肉繩”就毒蛇般纏上他的手臂。男孩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轉為茫然和一絲初生的恐懼。緊接著,一個紮著粉色蝴蝶結的小女孩,她的氣球末端像活章魚的觸手,猛地卷住了她的腰肢……恐懼的尖叫此起彼伏,但更多的孩子隻是茫然地、僵硬地被那氣球纏繞著手腕、腳踝、甚至脖子!

然後,噩夢降臨。

那些被彩色“肉繩”纏繞住的孩子,雙腳離開了地麵。沒有掙紮,沒有哭喊,隻有一種令人窒息的、被操控的僵硬。他們像被無形釣線扯住的魚,緩緩地、違背重力地漂浮起來。一個,兩個,十個……幾十個小小的身影,穿著節日的鮮豔衣衫,被下方扭曲蠕動的彩色氣球拖拽著,無聲無息地升向灰蒙蒙的天空。陽光被徹底遮蔽了,那片漂浮著孩童的陰影下方,遊樂場的光線驟然昏暗,如同沉入冰冷的水底。旋轉木馬的燈光還在徒勞地閃爍,將那些上升的、僵硬的小小身影投射在肮臟的地麵上,扭曲、拉長,如同地獄之門洞開時飄出的幽靈。

“不——!”一個女人的尖叫撕裂了凝固的空氣,是那個棒球帽男孩的母親。她瘋狂地跳起來,徒勞地抓向空中越來越高的兒子,指尖隻徒勞地劃過冰冷的空氣。她的絕望像瘟疫般傳染開來,更多的哭喊、咒罵、歇斯底裡的奔跑在人群中爆發。人們像被驚散的蟻群,互相推搡、踐踏,恐慌的洪流席卷了這片歡樂的廢墟。

“節日快樂!”一個乾澀、沙啞、卻蘊含著巨大惡意與扭曲歡愉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伊戈爾的耳邊炸響。是那個最初的小醜!他就站在離伊戈爾不到三步遠的地方,仰著他那張油彩斑駁、猩紅巨嘴撕裂到耳根的臉,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被氣球拉扯、雙腳已然懸空的娜斯佳。

“……永遠……停留在……最快樂的……時刻吧!”小醜的聲音斷斷續續,如同老舊留聲機卡住的唱片,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冰冷的吐息,噴在伊戈爾臉上,帶著濃重的、如同沼澤淤泥般的腐臭。

“娜斯佳!抓住爸爸!”伊戈爾的世界隻剩下頭頂那個小小的、被彩色氣球拖拽著越升越高的身影。他爆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棕熊,撞開尖叫奔逃的人群,撞翻散發著甜膩氣味的攤位。糖絲黏糊糊地沾滿他汗濕的襯衫,他也渾然不覺。他眼裡隻有那根連接著女兒手腕、另一端消失在遊樂場更深陰影處的、如同活物般蠕動收縮的彩色“肉繩”!

他追著那根“肉繩”狂奔。方向指向遊樂場最深處,那片被高大的、鏽蝕的鐵絲網圍欄圈起來的廢棄區。那裡,曾經是舊倉庫和早已停用的遊樂設施,如今隻剩下斷壁殘垣和瘋狂滋生的雜草,是陽光也避之不及的角落。鐵絲網上掛著的“禁止入內”的牌子,早已被風雨侵蝕得字跡模糊,歪斜地耷拉著,如同垂死者的最後警告。

伊戈爾像一頭蠻牛,用肩膀狠狠撞向那扇虛掩的、纏繞著鏽蝕鐵鏈的鐵絲網門。腐朽的鐵鏈應聲而斷,門軸發出垂死的、令人牙酸的呻吟,向內洞開。

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如同實質的拳頭,狠狠砸在伊戈爾的臉上。那是億萬倍的腐爛氣息——濃烈到令人窒息的屍臭,混合著陳年鐵鏽的腥甜、泥土深層的濕冷黴味,還有一種……淡淡的、被遺忘已久的廉價糖果的甜膩餘味。這味道鑽進鼻腔,直衝腦髓,幾乎讓他當場嘔吐出來。

他踉蹌著衝了進去,肺葉被那腐臭的空氣灼燒著。眼前豁然開朗,卻又瞬間將他拖入更深的地獄。

廢棄區的中央,孤零零地矗立著一個巨大的、老舊的秋千架。粗壯的鐵柱早已被鏽蝕成暗紅色,如同凝固的血痂。兩根同樣鏽跡斑斑的鐵鏈,從高懸的橫梁上垂掛下來。

在那兩根冰冷的鐵鏈上,掛滿了東西。

不是秋千板。

是屍體。小小的、孩童的屍體。

一具具乾癟、萎縮,像被無形的力量吸乾了所有水分和生命。他們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皮革般的灰敗,緊緊包裹著細小的骨骼輪廓,如同風乾了千年的木乃伊。空洞的眼窩深陷,殘留著最後一刻凝固的、極致的驚恐。嘴巴無一例外地張著,形成一個無聲呐喊的黑洞。他們穿著褪色、破爛的節日衣衫——小裙子、背帶褲、印著卡通圖案的t恤……這些殘破的色彩,在灰暗的背景裡顯得刺眼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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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如同熟透的、腐爛的果實,沉重地墜在鐵鏈上。

夜風嗚咽著,穿過廢棄區的殘垣斷壁,吹拂著這片死亡的樹林。鐵鏈發出“嘎吱……嘎吱……”的、令人骨髓結冰的摩擦聲。那些懸掛的童屍,便隨著這陰冷的節奏,輕輕地、僵硬地搖晃起來。他們的頭顱無力地歪向一邊,空洞的眼窩掃視著這片被遺忘的墳場。

伊戈爾僵立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間凍結。巨大的悲慟和滅頂的恐懼像兩座冰山,轟然撞擊著他的理智。他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喉嚨裡咯咯作響,如同破舊的風箱。他的目光,在那些隨風搖擺的恐怖“果實”中,瘋狂地搜尋著。

沒有!沒有向日葵小裙子!

他猛地抬頭,視線順著那根纏繞著娜斯佳手腕、此刻繃得筆直、如同活物般劇烈搏動收縮的彩色“肉繩”望去。它的儘頭,並非連接著秋千架的鐵鏈,而是……更高!

在那巨大秋千架的鏽蝕橫梁頂端,在濃得化不開的陰影彙聚之處,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被無形的力量拖拽著,緩緩上升。娜斯佳!她的小臉因為缺氧和極致的恐懼而發紫,雙腿徒勞地蹬動著,向日葵裙擺在陰冷的夜風中無助地飄拂。那根彩色的“肉繩”繃得像一張即將斷裂的弓弦,直直地指向橫梁上方那片吞噬光線的濃稠黑暗。

“娜——斯——佳——!!!”

伊戈爾喉嚨裡炸開一聲泣血的咆哮,那是靈魂被撕裂的聲音。他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狂獸,不顧一切地撲向那冰冷的秋千架。粗糙、冰冷的鏽蝕鐵柱摩擦著他的手掌,留下道道血痕,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他手腳並用,瘋狂地向上攀爬。鐵鏽簌簌落下,沾滿他的頭發、肩膀。每一次抓握,每一次蹬踏,都伴隨著金屬不堪重負的呻吟。他的眼中燃燒著絕望的火焰,死死鎖定著橫梁頂端那片陰影,以及陰影中越來越近的女兒那小小的、掙紮的身影。

就在他布滿血汙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冰冷橫梁的瞬間——

“咯咯咯……”

那乾澀、沙啞、如同骨頭摩擦的笑聲,毫無征兆地在他頭頂正上方響起!

伊戈爾猛地抬頭,心臟驟停!

小醜!

他就蹲坐在鏽跡斑斑的秋千橫梁上,蹲在娜斯佳被拖拽上升的路徑旁邊。汙濁的紅黃藍小醜服在陰風中微微鼓蕩,那張慘白油彩的臉上,猩紅的巨嘴咧開一個超越人類極限的、直達耳根的恐怖弧度。渾濁的眼珠向下俯視著伊戈爾,裡麵沒有絲毫人類的情感,隻有一種純粹的、捕獵者欣賞獵物垂死掙紮的冰冷惡意。

“節日……還沒結束呢……”小醜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每一個字都帶著冰冷的粘液感,“你看……多好的……秋千架啊……”

他那戴著肮臟白手套的手,隨意地、戲謔地指向下方那片掛滿乾癟童屍、在夜風中“嘎吱”搖晃的鐵鏈叢林。

“……下一個……蕩秋千的……”小醜的頭顱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歪著,猩紅的巨嘴幾乎要貼上伊戈爾的額頭,腐爛的甜膩氣息噴湧而出,“……會……是……誰……呢?”

“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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