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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崩潰也要體麵(2 / 2)

“快……逃……”

聲音微弱,卻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絕望。

“……羅刹國……沒有……幸存者……”

伊戈爾的心臟驟然停跳了一拍,血液瞬間凍結。他像被釘在了原地,眼睜睜看著那個眼眶空洞的男人,以一種非人的僵硬姿態,繼續拖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緩慢而堅定地走上了通往辦公室樓層的樓梯。腳步聲在空曠的樓梯間回蕩,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頭頂的黑暗中。

那句冰冷絕望的低語,如同毒蛇的尖牙,深深刺入伊戈爾的神經:“快逃……羅刹國沒有幸存者……”它瞬間壓垮了最後一絲僥幸。奧列格溶解的汙漬、鄰居刮牆的指甲、柳德米拉冰湖般的眼睛、地鐵裡眼眶空洞的警告者……所有零碎的恐怖碎片被這句話猛地焊接在一起,拚湊出一幅完整的地獄圖景。

家?那個刮著指甲的廉價骨灰盒?公司?那個用暗紅液體溶解活人的祭壇?整座特維爾市?不過是一個巨大的、精心偽裝的停屍間!

他像被無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猛地轉身,不是向下,而是發瘋般向上衝去。目標隻有一個——他那個散發著黴菌和恐懼氣味的公寓。證件!錢!任何能塞進背包的東西!離開!必須馬上離開!他撞開公寓樓沉重的大門,一步跨過兩三級台階,心臟在喉嚨口瘋狂擂動。

他的公寓門虛掩著。一股濃烈得令人作嘔的甜腥氣混雜著劣質伏特加的臭味撲麵而來。伊戈爾的心沉到了穀底,腳步釘在門口。他顫抖著,用儘全身力氣,輕輕推開了門。

客廳的景象像一把冰冷的鐵錘,狠狠砸在他的視覺神經上。

奧列格。

或者說,曾經是奧列格的那灘東西。那灘暗紅色的、粘稠的、不斷散發著惡臭的汙漬,此刻正鋪滿了他客廳中央那塊破舊的地毯。汙漬的邊緣還在極其緩慢、令人作嘔地向外蠕動著、擴散著。它的形狀……不再僅僅是蜷縮的人形輪廓。在汙漬中央,粘稠的物質微微隆起,極其艱難地、一點一點地……凝聚成了一張模糊的臉的雛形!那是奧列格的臉!扭曲、痛苦、絕望,嘴巴的位置是一個無聲尖叫的黑洞。汙漬的表麵,還漂浮著幾塊未被完全消化的、屬於奧列格那件油膩大衣的深色碎片。

而更讓伊戈爾渾身血液凍結的是,這灘來自辦公室地獄的汙穢之物,此刻正詭異地、緩緩地……朝著他臥室那麵發出刮擦聲的牆壁……蠕動!仿佛被那持續的、非人的指甲刮擦聲所吸引,像鐵屑被磁石吸引一般。

刮——嚓——

刮——嚓——

那聲音,此刻聽起來充滿了饑渴的、病態的期待。牆壁仿佛在微微震動,回應著地板上那灘汙穢的靠近。

伊戈爾胃裡翻江倒海,他猛地捂住嘴,強行壓下嘔吐的衝動。他幾乎是滾爬著衝進臥室,看都不敢再看客廳那噩夢般的景象一眼。他粗暴地拉開抽屜,把護照、幾張皺巴巴的盧布、幾件替換衣服胡亂塞進一個舊背包。每一秒,客廳裡那粘稠的蠕動聲和牆壁內持續的刮擦聲都像毒蛇一樣噬咬著他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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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衝出臥室,像避開瘟疫源頭一樣貼著遠離客廳汙漬的牆壁衝向門口。就在他握住冰涼的門把手時,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廚房水槽上方那扇窄小的氣窗。

窗外,是庭院。灰蒙蒙的天光下,幾個鄰居像設定好程序的木偶,僵硬地在冰冷的泥地上行走。一個提著空菜籃的老婦人,臉上掛著一種空洞到令人心寒的、凝固的微笑,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對腳下絆倒她的石頭毫無反應。另一個穿著褪色工裝的男人,正對著光禿禿的、早已枯死的花壇,一遍又一遍地、極其緩慢地揮舞著手裡並不存在的鐵鍬,動作精準而毫無意義。他們的眼神……和地鐵裡那個眼眶空洞的男人一模一樣。深不見底的黑。空無一物。

整條街,整座城市的人……都在演戲!扮演著“正常”生活的拙劣木偶劇!而他們的靈魂……早已被凍結、吸乾,隻剩下這層空洞的、會移動的軀殼!一股比窗外寒潮更刺骨的冰冷瞬間攫住了伊戈爾的心臟。

他猛地拉開門,衝進走廊,用儘全身力氣撞上身後那扇隔絕了公寓內汙穢與刮擦聲的門板。他靠在冰冷粗糙的牆壁上,劇烈地喘息,肺部火辣辣地痛。背包的帶子深深勒進肩膀。逃!必須立刻、馬上逃離這個巨大的、偽裝成城市的停屍場!他跌跌撞撞衝向樓梯。

老舊的伏爾加轎車引擎發出垂死般的嘶吼,在通往莫斯科方向、被厚重積雪覆蓋的10公路上掙紮前行。伊戈爾死死攥著冰冷的方向盤,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後視鏡裡,特維爾市那些低矮、破敗的建築輪廓在漫天灰白色的雪幕中迅速模糊、縮小,最終被徹底吞噬。沒有追兵,沒有路障。隻有這無邊的、死寂的雪原和這條仿佛通往世界儘頭的公路。

一絲渺茫的希望,如同風中殘燭,在他凍僵的胸腔裡微弱地跳動了一下。也許……也許真的能逃出去?離開那個刮著指甲、溶解活人、凍結靈魂的羅刹國?

車子碾過一道被積雪半掩的裂縫,劇烈地顛簸了一下。伊戈爾猛地抬頭。

希望瞬間被碾得粉碎。

公路……消失了。

不是被雪覆蓋,不是被阻斷。而是徹徹底底地、突兀地……斷掉了。就在前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堅實的柏油路麵像被一把無形的、巨大的鍘刀狠狠斬斷,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翻滾著濃稠灰白色霧氣的巨大斷崖。斷崖的邊緣參差不齊,如同野獸的獠牙。

更讓伊戈爾靈魂凍結的,是盤踞在那斷崖邊緣的……東西。

巨大。這個詞不足以形容它的壓迫感。它像一座由純粹的黑暗和硫磺氣息凝結成的肉山,幾乎填滿了伊戈爾整個擋風玻璃的視野。粗糙如岩石的黑色皮毛覆蓋著它山丘般的軀體,上麵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如同熔岩流淌過的疤痕。它的頭顱碩大無比,隱隱有幾分被巨力扭曲過的狼形輪廓,但比例怪異得令人作嘔。三隻眼睛——不,是三簇燃燒著冰冷、汙穢的硫磺色火焰的孔洞——在它頭顱的前端排成一個扭曲的倒三角形,正死死地、毫無情感地鎖定了伊戈爾這輛渺小如蟲豸的伏爾加車。它的下顎異常突出,參差不齊、如同黑色墓碑般的巨齒從翻卷的、流淌著粘稠黑色涎水的嘴唇間齜出。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從它巨大鼻孔中噴出大股大股帶著濃烈硫磺惡臭和冰渣的白氣,瞬間在冰冷的空氣中凝成翻滾的濃霧。

地獄犬。這個詞自動跳進伊戈爾瀕臨崩潰的大腦。斯拉夫傳說中看守冥界入口的巨獸,庫茲馬。它龐大的身軀就蹲伏在道路的儘頭,那翻滾的灰白霧氣深淵之上,仿佛這斷崖和濃霧本就是它身體的一部分。

伏爾加的引擎發出一聲哀鳴,徹底熄火了。死寂。隻有車窗外寒風掠過金屬的嗚咽,以及……那頭巨獸沉重如悶雷般的呼吸聲。硫磺和腐肉混合的惡臭,透過緊閉的車窗縫隙絲絲縷縷地滲入,令人窒息。

伊戈爾僵在駕駛座上,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動,大腦一片空白。極致的恐懼像冰水,瞬間灌滿了他的四肢百骸。他死死盯著那三簇硫磺色的火焰,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那冰冷的、毫無生機的目光吸走、凍結。逃?往哪逃?身後是特維爾,那個凍結靈魂的墳墓。前方,是深淵和……它。

巨大的庫茲馬緩緩地、極其緩慢地動了一下。它那如同攻城錘般的巨大頭顱微微前傾,三隻硫磺火眼聚焦在擋風玻璃後那個渺小、顫抖的人類身上。布滿獠牙的巨口沒有咆哮,反而極其輕微地向上咧開了一個弧度。那不是笑容,是撕裂,是岩石崩裂般的猙獰。

一個聲音直接在伊戈爾的顱腔內炸響。不是通過空氣傳播的聲音,而是直接烙印在他思維最深處的意念。它低沉、洪亮,如同地底深處傳來的悶雷,每一個音節都裹挾著硫磺的灼熱和冥河的冰冷,充滿了絕對的、不容置疑的威壓:

“安靜點,小蟲子。”

伊戈爾的身體無法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牙齒咯咯作響。

庫茲馬那咧開的巨口縫隙更深了,粘稠的黑色涎水滴落在雪地上,發出“嗤嗤”的腐蝕聲,騰起帶著惡臭的白煙。那直接轟擊思維的意念再次降臨,帶著一種令人絕望的、近乎嘲弄的“體麵”:

“崩潰也要體麵……”

巨獸龐大的身軀微微前傾,投下的陰影徹底吞沒了小小的伏爾加車,將它籠罩在絕對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和硫磺惡臭之中。三隻硫磺火眼燃燒得更加熾烈。

“……這是羅刹國的規矩。”

最後幾個字,如同冰冷的鐵砧,重重砸在伊戈爾早已不堪重負的靈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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