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這個時代人們對於審案格外熱衷,還是有心人的刻意宣揚,此時整個公堂外麵裡三層外三層的全擠滿了前來看熱鬨的百姓。
當聽說今天審的是一起性質惡劣的強暴案,且當事人還是甜水巷芳名遠播的王寡婦時,這下真可謂是群情洶湧,憤慨之士一呼百應不可阻擋。
啪……
驚堂木重重敲落。
“大膽刁民,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端坐於上首的縣令怒目圓睜,兩排班執威武之聲震耳發聵。
應該說是上輩子了,風驚蟄在電視劇上早看爛這樣的基本套路,沒成想如今身臨其境,一時間倒真覺得有些新奇。
很快的他便想起來這副身體原有的身份——泗水亭子,按照爵位公侯伯子男來算,這也算個有特權的貴族身份了。
“我乃四等子爵,敢問縣太爺這等身份需不需要跪……”
風驚蟄可以指著頭頂那塊大牌匾發誓,這一問完全是出於對當今爵位特權的不了解,絕沒有夾帶絲毫類似嘲諷或者陰陽怪氣的成分。
但從此時上首大老爺有些漲紅的臉上可以看出,人家明顯是理解成了另一層意思。
啪……
“四等子爵又如何?聖上曾言: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風驚蟄,你可知罪!識相的話就將你昨夜如何對王媚兒施暴的詳細經過一一道來,以免受那皮肉之苦……”
“笑話,我根本沒做過的事情如何講得來?”
風驚蟄立即反駁,且十分有底氣,隻因在他融合原主的靈魂中壓根就沒有這段記憶。換句話說,明擺著是有人想陷害自己。
“就是你,化成灰我都認得!青天大老爺,你可要為小女子做主啊……”
這聲音軟糯媚惑,是讓人一聽就能酥到骨子裡去的那種。
風驚蟄聞言扭過頭,心中頓時忍不住喝了聲彩。
『好一個熟到滴水的少婦,就這身段與相貌,妥妥的柳岩同款啊!杏眼桃腮,胸前極其偉大,懂的都懂……』
看著三十出頭的年紀,也就是生在這個時代,要換個空間,恰正是一個女人最潤的時候。
“喂喂喂……這位姑娘,我承認你長得確實很漂亮,但咱說話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你說我昨晚把你那個啥了,你有證據麼就敢這樣汙蔑……”
王媚兒回眸眼角垂淚,兩排貝齒輕咬朱唇,看向風驚蟄的目光中既怒且怨。
好家夥,沒有十幾年的表演經驗,麵部表情絕不能做出如此生動富有張力的。
“大老爺,這畜生昨夜匆忙,遂將貼身腰帶遺落,請大老爺將此人繩之於法,還小女子一個公道啊……”
話罷,已有衙役將一條白色蠶絲腰帶呈了上去。
啪……
“大膽風驚蟄,現有物證在此,你還作何狡辯……”
『真是日了狗了,古代斷案都這麼草率的麼?一條腰帶而已,這就認定自己有罪啦?
不對,應該是從一開始,這個所謂縣太爺就故意誘供要定自己的罪。
之所以費這麼個功夫,也隻是想給外麵那些吃瓜群眾補個正規流程而已。』
事實亦如所料那樣,在腰帶被遞上去的同時,公堂外就響起一陣嘩然,接著就有人開始帶節奏。
“這個姓風的真該千刀萬剮,想我大魏建國二十四載以來,長安還未發生過如此惡事……”
“這樣的人還是個子爵呢……我呸……可憐我的王媚兒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