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要是能把你爹救回來,我就還認你這個兒子。要是救不回來,我就不認你了,你也彆再進這個家門!”二大媽趕忙幫腔說道。
劉光天徑直走到劉家的那張圓桌前,拉開一張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然後說道:“老大,媽,想救咱爹,倒也簡單,拿錢就行。
我就跟你們實話實說吧,咱爹今天已經挨了兩頓打了。
上午廠長和書記審完他,就挨了一頓,下午又挨了一頓。
而且他還得在保衛科的禁閉室再待兩天。要是想讓他少受點罪,那就拿錢去贖人。”
“什麼?他們竟然敢打人?”二大媽和劉光奇同時驚呼出聲。
劉光天不屑地撇撇嘴,說道:“老大,你書都讀傻了吧?
這是什麼年頭?像保衛科這種部門,動起手來很正常。
你以為進了保衛科還能毫發無損地出來?
彆做夢了。反正我就是個臨時工,你們要是願意讓我幫忙,我就去跟我師傅說說,他是小隊長,再讓他找找關係,花點錢,多少能平點事,起碼能讓咱爹在裡麵少受點罪。
你們要是舍不得花錢,就當我沒說。
反正彆說我劉光天不孝順,我不過是利用了這件事,給自己謀了點好處,找了份工作而已。
”說完,他沒等二大媽和劉光奇回應,轉身就走進了他和劉光福的屋子。
等劉光天走後,二大媽憂心忡忡地對劉光奇說:“老大,你說老二這狗東西說的是不是實話呀?
要是咱不拿錢,你爹能不能完好無損地出來?保衛科的人該不會真敢把你爹弄殘了吧?”
娘,我剛聽您講完咱四合院發生的這些事兒,心裡立馬就明白,背後肯定是劉長青在搗鬼。
劉光奇在四合院裡那可是出了名的聰明人,不然怎麼能考上中專呢?
他心裡清楚,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係列事情,無疑都是劉長青一手策劃的。
他其實從心底裡是支持父親劉海中給上麵寫舉報信舉報劉長青的。
畢竟劉長青年紀輕輕,二十六七歲就當上了保衛科副科長,而且眼看就要晉升科長,在附近街道那可是風頭無兩。反觀自己,雖說考上了中專,可畢業後,頂天也就混個辦事員當當。
但他爹和院裡其他幾個老家夥,實在是太糊塗了,居然隨隨便便編幾條理由就敢寫舉報信。
人家劉長青是在自己的職權範圍內整治他們,他們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依他看,當下得先低調蟄伏,耐心尋找機會,一點點揪出劉長青的錯處和把柄。
隻有抓住了把柄,再寫舉報信往上遞交,才有更大的成功可能。
哪能像現在這樣魯莽行事,簡直愚蠢至極。院裡這些人啊,終究是沒見過什麼大世麵。
再者,劉長青身為軋鋼廠保衛科副科長,還是從朝戰凱旋而歸的戰鬥英雄,上麵的領導必定會偏袒護佑他。
要是沒有站得住腳的正當理由,上麵怎麼可能因為四合院這點芝麻綠豆大的事兒,就動劉長青這樣的戰鬥英雄兼保衛科科長呢。
想到這兒,他緊接著對娘說道:“媽,咱還是拿錢把這事兒平了吧。
一方麵,給保衛科的人送點禮,好讓爹能少受點罪,最好能早個一天半天出來。
另一方麵,還得去跟劉長青疏通疏通關係,儘量彆讓爹這件事記到檔案裡,不然麻煩就大了,會影響我以後的工作分配。”
“啥?你爹這事還能影響到你?”二大媽驚愕地叫出了聲。
娘,老話說得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您想啊,我爹跑去寫舉報信舉報保衛科領導,等我麵臨工作分配的時候,那些領導,不管把我分到哪個廠,還是什麼彆的地方,隻要一看我的檔案,上麵寫著某年某月某日,劉光奇的父親劉海中因對軋鋼廠保衛科不滿寫舉報信,而且信上內容子虛烏有,屬於惡意舉報領導。
您說,要是您看到這樣的檔案,還敢用我嗎?
任誰都不會用啊,到時候說不定直接就把我發配到山溝溝裡,而且還是那種邊邊角角的工作崗位。
二大媽這才真切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慌了神,趕忙說道:“不行不行,光奇啊,快想想辦法。
咱一定得想辦法,絕不能讓你爹的事影響到你。
你可是咱家的中專生,以後出來那就是乾部,咱老劉家八輩子都沒出過什麼乾部,你可是咱們家的希望啊。
”說完,她扭頭就朝著裡屋喊:“光天,你個狗東西,趕緊給我出來!”
劉光天本來正迷迷糊糊快睡著了,被二大媽這一嗓子給叫了出來。
他一邊嘟囔著,一邊趿拉著鞋走出來,不耐煩地問:“啥事啊?”
劉光奇臉上掛著笑,說道:“老二,你說咱拿多少錢能把咱爹救出來?我還想見見你們劉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