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玥點了點頭,觀察著這一眾人:“不必多禮。”
馮如風身後的一名男子道:“典史於信見過大人。”
於信在一側引導姬玥與微生蒼進入縣衙,介紹了一番縣衙布局,幾人直至正堂,瞧見門匾上刻著金光閃閃四個大字。
瑤澤明淨。
另一邊,微生蒼不是來上任的官員,早被人先請進了內衙稍作休息。
淚包子跟大黃都跟微生蒼一起先過去了。
隻剩下打工人姬玥在公堂交接公務。
接過錢糧賬冊,一番交接,姬玥也大體了解了。
剛剛迎接自己現如今站在堂下幾人便是縣丞馮如風。
主簿李參。
典史於信。
教諭郭平。
六房書吏、三班衙役,人員眾多,姬玥暫且未細記。
隻模糊記了臉麵名姓。
姬玥正坐高堂主位,還是好奇,問道:“瑤澤縣上一任縣令因為什麼不乾了?”
縣丞馮如風猶豫片刻:“回大人,瑤澤縣上一任縣令離開了人世,所以不乾了。”
姬玥道:“死了?”
心裡卻是一個勁納悶:難不成是宗主為了這個官位,一怒之下,殺了這縣令?
正好給他們這群弟子空出位置來?
“怎麼死的?”
典史李參撓了撓頭:“回大人,瑤澤上一任縣令是被群毆打死的。”
姬玥手指捏著桌子上的驚堂木,“誰打的?”
典史李參道:“上一任縣令大人視財如命,私自將稅收調高,百姓苦不堪言,最後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出門賭錢時被群民毆打致死。”
姬玥挑眉;“縣令身邊沒有什麼保鏢嗎?上一任縣令在職幾年?”
典史李參道:“回大人,上一任縣令在職一年有餘,身邊是有侍衛的。”
姬玥摸著身前的桌子。
“瑤澤縣縣衙幾百人,看不出這桌子僭越了嗎?本官初來乍到,你們作為本官的同僚,可是與本官同乘一舟。”
說著,姬玥的目光落在縣丞身上:“馮如風,本官自東南來,經過瑤澤南緣,明明是臨近皇城的縣,縣內卻這樣貧瘠,就算是前任縣令貪贓枉法,也不會一年多的時間叫這南緣落魄成這樣。”
甩了甩手中的冊子,“交接政務中無一前幾任縣令的任職情況,所謂新舊交接,該由舊官親手編寫交接冊,前任縣令被群毆致死,這冊子誰寫的?”
馮如風道:“回大人,這冊子是小人寫的。”
姬玥將冊子摔到地上:“政務記錄一條無有,政績遺留也無交代。”
馮如風惶恐。
姬玥道:“六房書吏,三日內整出近五十年檔案記錄,著重交於本官。”
肅整了會,姬玥問道:“可還有其他事?”
主簿李參道:“大人,您新上任,還需祭拜天神,以告天知,做以祈平安。明日便是個好日子,下官等早已做了準備。”
姬玥手指隨意翻弄著身前的冊子,“哦,那便照你們的禮儀辦吧。這紫檀桌子記得撤換了去。”
主簿李參連忙應下。
此已申時,天色陰沉,暴雨已至。
按理來說,新官第一日來隻做了解,後經祭拜天神,告天知,才作以正式上任。
姬玥還未來得及從正堂下卻,回內衙修整,衙前就傳來擊鼓聲。
斷斷續續,僅是幾聲便停了。
姬玥問道:“是何人擊鼓啊?”
縣丞馮如風服了服身子,“下官前去查看。”
不一會,馮如風懵著臉麵回來:“無人在衙前擊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