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鼓聲又響了起來。
姬玥奇怪，站起身便往外走。
身後隨從連忙撐傘跟了出去。
衙門前，除卻衙役門子，空無他人。
姬玥瞧了一眼衙役門子：“剛剛何人擊鼓啊？”
衙役門子回道：“回大人，無人擊鼓。”
姬玥怪道：“那鼓聲是從何傳來？”
衙役門子驚奇道：“小人未聽見鼓聲。”
姬玥回頭看向眾人。
眾人道：“分明就是有啊。”
剛抬腳往內走，鼓聲又起。
姬玥回頭看，見一無頭鬼敲著鼓。
眾人回頭看，見那無頭的，脖子上鮮血淋漓，像是腦袋被生生拔斷。
自然被嚇了一跳。
姬玥問道：“你有冤屈？”
無頭鬼腰間綁著個布袋，裡頭裝著自己的腦袋。
它將腦袋捧了出來，擺正了，細細看了一眼姬玥，哭喊道：
“聽聞此地天人上任，小人遲待多年，請大人做主。”
姬玥蹙著眉瞧它，見無頭鬼手中捧著那顆頭顱被雨淋的混著血水黏膩陰濕，眼瞳發青，近乎腐爛。
姬玥思慮一瞬，轉身向著正堂走去，“升堂。”
待姬玥正坐，那無頭鬼光著腳，小跑過去，一下子跪在了堂下。
血滴滴答答，混著雨水，從大門蔓延到堂中。
未等姬玥說話，無頭鬼便哭訴：“瑤澤縣東淮山山匪屠滅我一家老小一十二人，至今已有八年了。”
姬玥看了一眼馮如風，“山匪？山匪有多少？我縣衙衙役總共多少人？”
典史於信回道：“回大人，東淮山匪猖獗，約莫幾百人，我縣衙役二百。”
姬玥手指一下下敲著桌案，“山匪猖獗多年，沒管過一次？北邊就是皇城，西邊臨近州府，就這樣放任不管？”
堂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馮如風道：“大人，這山匪已經盤踞東淮山幾十年，有一定的規模，強龍還不壓地頭蛇，況且這些年我們與他們一直相安無事……”
姬玥被氣笑了，“相安無事？”指著無頭鬼道：“你把你腦袋扔他臉上。”
無頭鬼照做。
馮如風被飛來的人頭嚇得尿了褲子。
姬玥道：“明日縣裡的衙役都跟本官去剿匪。”
硬了。
拳頭硬了。
前世帶兵的癮又來了。
主簿李參問道：“大人，那祭拜天神禮定在什麼時候呢？”
姬玥道：“這種事你還得問本官？朝廷給你發銀子是叫你遇事到處問的？”
李參閉上了嘴。
姬玥看向無頭鬼道：“明日你跟本官一起去，哪個砍你頭，你直接自己砍回去。”
無頭鬼道：“大人，我的頭不是被砍下來的。”
姬玥抿著唇。
無頭鬼道：“是他們把我倒著吊在高處，一個個模仿猴子蕩藤，把我的頭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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