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清微微抬著頭,仰望著姬玥,回味剛剛的吻。
微微泛著涼,又很快溫熱,柔軟,嗅著有些輕微的甜腥味。
這種無儘的空虛似乎一朝得到了滿足,又太滿了,祂有些不太適應,又不知所措,祂不知道這種情緒是什麼,是多年窺占的欲求得到了滿足,還是其他。
短暫的滿足之後又是鋪天蓋地的空洞。
想要更多啊……
想要更多。
好想就此沉溺。
但祂明明白白的知道,這一吻都是偷來的,無數次在心裡抱怨,如果天地初生我便有形貌,叫你們都瞧得見我,那會不會不一樣。
若是天地初生我無異,我定然不會濫殺成癮,我會助你平叛天界異黨,我不會再叫你對我恨之入骨。
更不會步步為營,想將你們屠殺殆儘。
太可惜了,天地就是喜歡與我們開玩笑。
我就是濫殺成癮,我也不會助你平叛天界異黨,而你,也早就對我恨之入骨。
你還說,與我不死不休。
想到這,溯清不自覺的勾起嘴角,欣賞他的睡顏。
瞧著瞧著又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偷親他,與那些趁著他昏沉不省人事吃他肉的人有什麼區彆。
其實現在姬玥無意識的昏睡,祂明明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行一些祂想行的事,行完之後,殺了他也是輕鬆。
可突然,有些後悔親吻他。
要是從來沒有這個念頭,沒有這個行動,祂也算是清白。
可吻過一次,便想再百次,再千次,沒有心跳的胸膛裡激蕩萬千,難抑製的雀躍掙紮不停,祂是被六神的情絲感知影響,也生情絲。
祂是從未感知過被愛是什麼滋味,可祂也不在乎。
祂不需要姬玥給出什麼反饋。
所以再百次再千次這種不可能的幻想也隻是停留在祂識海一瞬,便被踢出,一次就行了。
再多了,就像現在,吻過他之後,祂有些動搖。
祂有些想將姬玥留下,抹去他的記憶,養在身邊。
看,是不是情思情欲害人啊。
所有矛盾的想法不斷在識海中衝撞,得到的結果便是不斷在意識裡翻騰的狂妄,不甘與?恨奔湧,爭來爭去還是控訴這天地不公。真是好笑,越想要什麼,就越是得不到,這到底是誰的樂趣驅使,叫他們全都作衝撞的棋子奔騰的江河,一刻不息一刻不停的為了利欲黑白相對、奔濤怒刷。
瞧著他的唇,現在並不水潤,因為中毒,反倒是有種乾澀、淡淡唇紋細膩的視覺衝擊,瞧久了,溯清喉頭忍不住做出吞咽的動作,喉中好乾澀。
美人就是這樣,什麼時候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