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犬吠劃破黑夜,女帝宣告早朝結束。
“溫指揮使,一起去酒樓嘗嘗新釀的梨酒?聽說滋味甚美~”
劉將軍等武將邀請溫辭酒樓小聚,擠眉弄眼比了個摟腰的姿勢,顯然這個‘酒樓’葷素不忌。
溫辭婉拒道:“下官要事在身,下次下官請客喝酒。”
劉將軍等人遺憾道彆,而女帝單獨留下了李君澤授課,為他分析早朝事宜。
待君王課程日講結束,已日上三更。
李君澤心緒混亂,一半是朝堂政事,一半又是揮之不去的桃花眼眸,抬靴剛要下台階,忽然怔住。
溫辭斜倚著台階扶手,手臂環胸,笑盈盈抬頭看著他,朝服繡紋繁華,正午耀陽刺白,他整個人似乎要融於光內。
他笑著道:“殿下。”
李君澤嘴唇微顫,難以形容此刻心情。
心頭念想的人猝然出現在眼前,並且耐心等候自己。
心臟被塞的滿滿當當,極致的充實。
“指揮使怎麼候在這裡?”李君澤加快步伐,快步下台階。
但乾元殿前的漢白玉石階較長,李君澤不善武藝,隻是一會兒急行就額角汗濕,陽光下晶瑩剔透。
他卻顧不上擦拭,隻定定看著溫辭。
還是溫辭笑著開口:“錦衣衛查到一些魔教資料,微臣前來彙報。”
涉及公事,李君澤眸色微深,難言高興或失望,浮躁的思緒驀然沉靜。
他拭去汗珠整理儀表:“請講。”
溫辭看向太子略微鬆散的鬢角,素來注重儀表的上位者,偶然間的鬆懈會給人一種明月下懸的親近感。
並不惹人討厭。
“江湖欲在陽城召開武林大會,以武選盟主,據暗樁消息,陽城內發現了魔教蹤跡。”溫辭彙報道。
原劇情線沒有這一出,畢竟原來的盟主被溫辭一刀梟首,此次再選盟主,出現些蝴蝶效實屬正常。
李君澤神色清明:“選武林盟主的時間?”
“一個月後。”
李君澤當即轉身:“孤去請示母皇。”
從京城策馬奔襲江城,一個月時間緊緊巴巴,必須早點出發。
李君澤無愧大燕儲君,不及一個時辰,各環節安排妥當,侍者牽來兩匹禦馬,一黑一棕,均是日行千裡的好馬。
棕馬出了名的溫順,而黑馬一見到溫辭就開始前蹄刨地,在侍者極力推薦下,李君澤選擇了更為溫順的棕馬。
不用溫辭選擇,黑馬‘踢踢踏踏’膩到溫辭身邊。
溫辭拍拍黑馬鼻梁,翻身上馬。
身下黑馬打了個響鼻,激動地嘶鳴跳躍,溫辭早已熟悉它的習性,它蹦跳前便發力夾緊馬肚,任由它表達激動。
李君澤瞧出端倪:“你們認識?”
“它叫三兒。”溫辭笑著俯身撫摸馬腮,“算是微臣親自馴服的馬王,以往外出都是騎它。”
“噅兒噅兒~”黑馬蹭了蹭溫辭,似是知道在喊它。
三兒?
李君澤麵色古怪,想象不到這是溫辭取的名字,感覺奇怪便問出了口:“名字可有其它含義?”
某個低劣的念頭閃爍——‘三兒’不像單純馬名,倒像人名衍生。
李君澤確實聰明,模糊間猜對一半。
“並無特殊含義,個人喜惡罷了。”溫辭挑眉笑問,“不好聽嗎?”
名字由來——233默默流淚,宿主真的毫無自知之明啊!
李君澤試圖實話實說,可接觸到溫辭的目光,幾乎是下意識地稱讚出口:“大俗即大雅,細品之下韻味繞梁。”
話說出口收不回來,尤其是見到溫辭明顯愉悅的神情,更加收不回來,也不想收回來。
無論多神駿,一匹禦馬而已,溫辭想叫什麼就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