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論政,不是早朝,沒有那麼固定的流程,齊璟琰一來,剛端坐龍椅,便有人諫言。
“陛下,臣懇請放溫大將軍前往西北軍駐守,抵禦匈奴來犯!”
“微臣同樣支持溫大將軍率領西北軍抵禦匈奴!”
“…………”
左右兩派此刻達成一致,紛紛諫言讓溫辭回西北駐守。
他們諫言不止是貪生怕死,更多還是將溫辭趕回西北,山高皇帝遠,無法及時站隊新帝。
他們心中也有數,即便將大梁吹噓的多麼強盛,實則光是京城禁衛,都快被各家勢力滲透成了篩子。
論吃喝嫖賭無一不精,論行軍打仗不如農夫扛鋤頭。
而溫辭的西北大軍,是真正血霧中爬出的虎狼之師,哪怕抽調一萬,都夠他們吃一壺的了。
齊璟琰麵色沉冷,雖他登基時間短,但他從小浸染於此道,怎會不明白他們的齷齪心思。
又何嘗不想溫辭留下,不說感情,光是這群大梁蛀蟲,溫辭留下都是有裨益的。
但大梁的武將儲備不允許,他瞥了眼溫辭身後那群平日頂多剿匪的武將,沉聲道:“溫愛卿。”
溫辭出列,單膝跪地。
齊璟琰手指顫了顫,下意識想阻止溫辭單膝跪地,一群蛀蟲都不跪,憑什麼溫辭要跪。
眾目睽睽之下,按住發顫的手指,維持帝王風範道:
“溫愛卿殺六皇子一事,念在溫愛卿戰功赫赫,收複三城失地,又是為了大梁安危而挽弓,功過相抵。”
他這算徹底結束了溫辭殺皇子一事。
這種情形,沒人跳出來反對,這也正是齊璟琰的目的。
“謝主隆恩。”溫辭垂首道。
然後,便是眾人期待的任命。
“既然六皇子一事有了決斷,那溫愛卿即日起官複原職,回西北駐守。”齊璟琰手心掐出了血,強忍不舍道。
溫辭那主動一吻,他有預感,離齊元稷被他替代不遠了,可這時候,溫辭遠赴邊疆。
他怎能甘心,可內憂外患,不甘沒用。
“是,微臣接旨。”溫辭抬頭看著齊璟琰笑道。
他也是不舍的,隻能爭取加快進程,早日回來。
齊璟琰寬大衣袖中攥緊拳頭:“起來吧。”
溫辭起身,回到武將首位。
下了早朝,齊璟琰光明正大留下溫辭,百官沒覺得不對,溫辭征戰在即,不留下私談才是奇事。
一到寢宮,屏退宮女,小祥子輕手輕腳出去,但還是在門有縫隙之時,看見了自家陛下,一把抓住將軍衣襟,吻住將軍。
小祥子關上殿門,隱晦地左右觀察,確定四周沒人探頭探腦,放下懸著的小心臟。
溫辭回頭瞥了眼緊閉的殿門,下一刻,一雙手捧住他的臉頰,微微發力,將他扭了回去。
溫辭唇角含著笑意,低頭吻上迫不及待的齊璟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