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城收複的消息傳回大梁,新年愈發喜慶,街道小巷拜年的人皆是喜氣洋洋,對未來充滿期盼。
百姓們有時候愚昧,有時候卻敏銳的驚人,他們通過細枝末節,知曉給他們帶來這一切的是誰。
溫辭雕像旁又增加了新帝齊璟琰的雕像。
齊璟琰對京城的把控深入許多,派人找來了兩座雕像,上下把玩了一下,鳳眸笑意柔軟。
打仗不講究過年,一頓餃子便是最後的年味,八城失地,收了五城,剩下三城不過時間問題。
溫辭沒有耗費太多時間,臨近開春,三城出現突破口,河水破冰,鋼鐵洪流下,三城收複。
至此,八城重歸大梁,匈奴縮回了他們的原本的草原,並且不得不派人來和談,順便接回俘虜二王子。
匈奴人發型服飾與中原截然不同,連外貌都有細微區彆。
西北大軍搬師回京,領頭使者屠各打量四周,見百姓隻敢衝這邊指指點點,眼底不屑。
他用匈奴語道:“大梁皇室是一群軟骨頭,不過是幸運有了個溫辭。”
“是啊!”
“使者大人,大梁重文輕武成性,待溫辭回來,大梁自己會打壓他,屆時,才是我們匈奴出手的時機!”
“哈哈哈哈哈!”
出來夾道相迎的百姓們,看著戰敗還一臉囂張的匈奴使團,迷惑不解。
匈奴的囂張沒有維持幾息,城門大開,金戈聲響起,為首鬼麵將軍幾乎是下意識,目光越過城牆投向了匈奴使團。
匈奴使團冷汗,如此遙遠的距離溫辭準確找到他們所在,很難不令他們聯想起戰場上,那鬼魅的箭矢。
隻要匈奴將領露頭,下一瞬必然是一道箭矢迎接,即便溫辭正在衝鋒,依舊不耽誤他於馬背上彎弓射箭。
這一招讓幾場戰役中途換將,甚至一換再換,軍心渙散。
匈奴人低下了高傲的頭顱,溫辭收回目光,麵具微抬,轉而看向了城牆之上,那道清瘦的身影。
城上旌旗招展,城下甲胄如林。
齊璟琰寬袖下的指尖顫了顫,輕咬舌尖,他一心全是下去近距離接觸溫辭的妄念,可他不能。
無數人仰望著他,此刻他隻能以帝王的身份,高居安全的城樓,遠遠迎接西北大軍。
溫辭亦是如此,今日之禮,更多是一種凱旋儀式的表演,他與齊璟琰皆要演好自身身份。
檢閱之後,便是封賞。
小祥子代表齊璟琰念出一長串封賞,念到最後便是大將軍溫辭:
“爾揮玄甲之師,揚天威於絕塞。複收八城……”
溫辭的誇讚是最多,字字較真。
卻無人敢說不應當。
“茲特授爾為‘鎮北侯’,賜之金冊,食邑二千五百戶,世襲罔替。”
鎮北侯,溫辭的封號。
大梁開國時侯爵不少,越到後期封侯越是吝嗇,至今已有百年未封。
給溫辭封侯,齊璟琰妥協之策,大將軍之位便是西北軍頂端,封無可封,隻能往王侯上麵封。
在齊璟琰看來,溫辭的功績,封一個王位又如何。
但文官勢力聯合施壓,溫辭聽聞朝堂爭執,一個虛名而已,用獵隼寄來書信,侯位足夠。
最後便隻封了個‘鎮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