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爺,你倒是說話呀,這一大早上的,你光歎氣都歎了幾十聲了。”
“大楊,我現在就想揍人,”袁今夏滿臉怒氣,雙拳攥得緊緊的,“他們都乾什麼吃的?就李旦那副熊樣子,還能讓他越了獄?”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
“沒用,沒用,還不是你沒用?”袁今夏衝楊嶽發起了火,“你也是這麼高一男的,怎的就不敢和他們動手?那李旦明明就是我們先抓住的,憑什麼讓錦衣衛帶走?”
“不是,你這話說的,”楊嶽頗為無奈,“你不是沒看到?那陸大人武功豈是我能比的?我想搶也得搶得過呀。”
“算了,彆說了,倒黴,”袁今夏氣鼓鼓地踢著路上的小石子,“想抓住曹昆,李旦必是突破口,可現在……”
“我倒是覺得,他跑了不打緊,倒是你,得琢磨琢磨怎麼自保吧。”
“我怎麼了?”
“你還沒怎麼?昨夜你賴了陸大人二兩銀子,那可是錦衣衛,多少人躲都躲不及,你可倒好,這兩天的光景,你得罪了兩遍,還是錦衣衛中最難惹的那位。”
“那能怎樣?我賴他銀子?他踢碎我的豆腐攤兒,就該賠我。”
“你那豆腐攤兒值多少,你不比誰心裡都清楚?”
“不是,大楊,你到底哪夥的?”
“怎麼又問上了?當然跟你一夥的。”
“以後你少提他,”袁今夏翻了個白眼,“大楊,你說,詔獄裡麵什麼樣啊?”
“你問這個乾嘛?”
“咱們進去瞧瞧?”
楊嶽嚇得趕緊四處看了幾眼,回頭小聲說道,“夏爺,你小點兒聲,說什麼呢?”
“你怕什麼?”
“那豈是你我能進得去的?”
“進不去也得進,”袁今夏眼神堅定,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
楊嶽有些疑惑,隨即就懂了,“你是想尋個機會進去找尋李旦問曹昆的下落?”
袁今夏點頭。
“哎呀,這可不太好辦,”楊嶽想了想,突然眉間舒展了一下,這般小的舉動被袁今夏抓了個正著,“大楊,你是不是有辦法?”
“我或許還真能有點兒辦法。”
“快說,快說,”袁今夏興奮得險些蹦起來。
“你彆高興太早,先聽我說,”楊嶽拉著袁今夏到了一個拐角僻靜處,“夏爺,此事不管怎樣,你都不能和爹說,你得保證。”
“你信不過我?咱倆還少騙師父了?”
楊嶽尷尬地笑了兩聲,“多數還不都是你淘氣?”
“行行行,快說,有什麼好主意?”
“我家有個遠房親戚,我叫他陳伯,他平日裡靠種菜賣菜為生,後來不知怎的,就攬了一個好活兒,專門給詔獄犯人送飯菜。”
袁今夏聽得兩眼放光,“就他一個人?”
“當然不是,他每次都帶著他的大兒子一起。”
袁今夏眼睛骨碌碌轉了幾圈,“你有把握麼?”
楊嶽做捕快久了,當然懂得套路,笑道,“多給點兒唄。”
“這倒不成問題,”袁今夏摸了摸腰間的錢袋子,嘻笑道,“昨夜賴他這二兩銀子正好派上用場了,這就叫羊毛出在羊身上。”
“這銀子沒給你娘?”
“娘不知道,再說了,娘表麵看著大咧咧的,其實膽小得很,她聽說是錦衣衛追犯人砸了攤子,哪還敢提銀子了?”
“那行,這二兩銀子可不少了,”楊嶽說罷就接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