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點兒,夏爺,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呀,怎麼倒像是逃命一般,”楊嶽停下腳步,大口喘著氣,說什麼也不肯再跑了。
袁今夏看看身後,確定並無人跟著,便也停了下來,雙手扶著腰,也大口喘了幾下,才說道,“不跑,難道等著被陸大混蛋滅口啊。”
“你不是不怕他麼?”
“你還敢嘲笑我?”袁今夏見楊嶽滿臉的嘚瑟樣兒,伸手就打了楊嶽一巴掌,“剛剛你也看見了,人家是有錢人,有錢能使鬼推磨,即便他不動手,雇個殺手將我……”袁今夏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我上哪說理去?”
“你可拉倒吧?依我看,這位小陸大人倒是一臉正氣,不像使心計之人,況且他跟你犯得著麼?”
“小陸大人,嘖嘖嘖!”袁今夏撇了撇嘴,“看看你這一臉的諂媚相。”
“我隻說事實罷了,你也彆總對人家有看法,咱們是破案,又不是對人,我勸你啊,放下成見。”
“誰對他有成見了?我也隻說事實,你剛剛沒看見?他那是找線索去了?他那舉止分明就是一個花花公子哥,一出手就是五百兩……”袁今夏雙手作捧狀,晃了幾下才繼續說道,“那可是五百兩黃金啊!”
“人家是有錢人,花自己的金子銀子,礙著你何事了?”
“五百兩黃金買一架箜篌,夠我花幾輩子的了,敗家,敗家!”袁今夏又搖頭又撇嘴。
楊嶽無奈地笑道,“行了,今日無功而返,下一步怎麼打算?”
“誰說無功了?”袁今夏琢磨了一下,又說道,“大楊,你不覺得很怪麼?”
“什麼?”
“那個嚴世蕃因何出現在典當行?”
“就像你說的,花花公子哥,當然是吃喝玩樂了。”
“不對,”袁今夏思忖了一會兒,“這個嚴世蕃可是朝中正三品的大員,這等位高權重,就算整日裡吃喝玩樂,也不會如此隨意地到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典當行吧?”
“那……依你之見呢?”
“昨日我在此碰見了陸大混蛋身邊的小混蛋……”
“夏爺,你就彆罵人家了,你這樣說不繞口麼?”
“昨日在典當行碰見陸繹身邊那個冷臉校尉,他還盤問我來著,多虧小爺聰明脫了身。”
楊嶽憨厚地笑道,“你就彆誇自己了,說正事兒。”
“我的意思是,陸繹還是有兩下子的,他們肯定也是查到了典當行的幕後老板是曹昆,今日他也定是來探查的。”
“看今日的情形,應該是這樣,”楊嶽又笑了,調侃道,“你剛剛不是說人家是花花公子哥來吃喝玩樂的麼?”
“去,說正事兒呢,”袁今夏敲了敲腦袋,“我懷疑這個嚴世蕃是衝著陸繹來的。”
“難道嚴世蕃與此案有牽連?”
“這個嘛咱們肯定是探查不到了,畢竟這個……”袁今夏伸手晃了晃,“咱們權利小,根本不可能查到那個層麵,我隻是懷疑而已,不然怎麼就那般巧,陸繹剛拍下箜篌,嚴世蕃就橫刀奪愛?”
“那是為何呢?難道他們之間有過節?”
“算了,不管了,”袁今夏擺擺頭,又嗤笑道,“搶我手銃的威風勁兒呢?還不是軟的欺硬的怕?你看看他對著嚴世蕃那副低聲下氣的樣兒,切!”
“這個你可說錯了,我倒沒覺得陸經曆低聲下氣,不過是正常的禮節罷了,畢竟級彆差了許多,他依禮相見是應該的。”
“就算如此,他可是出了五百兩黃金,卻抵不過人家二百兩白銀,也是個畏懼權勢的小人。”
“又有誰不會畏懼權勢呢?倒不見得都是小人。”
“大楊,你怎麼總跟我唱反調呢?”
“我是實話實說,夏爺,我勸你一句啊,你必須拋棄成見,收回心思,咱們得破案子,你不是跟陸經曆打賭呢,忘了?”
“對呀,險些將正經事兒忘了。”
“你看看這幾次,你想到的,人家陸經曆也想到了,你要做的,人家陸經曆也都來做了,這樣下去,我看這個賭你八成要輸。”
“輸,輸,你這嘴是花銀子租來的麼?”袁今夏氣得掐著腰,瞪著楊嶽,伸手做了個刀砍的手勢,“小心我將你做嘍。”
“哎呀,真是窮凶極惡了,”楊嶽索性坐在一旁的石階上,“咱們剛剛在二樓轉了個遍,並未發現什麼,我分析,曹昆暗中經營這個典當行,一來是斂財,二來是方便藏匿,三來此處人來人往,不乏達官顯貴,也方便探聽到一些消息。”
“行啊,大楊,分析得不錯,”袁今夏也坐下來,“曹昆絕不會輕易露麵,要想抓到他,咱們還得去,不過,要偷偷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