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和黃家來了大約二十幾人,除了賈家父子和黃家老爺,其餘都是家仆,各自手裡拎著棍子,分站兩邊,皆是一臉的怒氣。
衙役有些為難,左看看右看看,隻得上前說道,“稟陸大人,小的實在儘力了。”
陸繹看了看,沒說話,扭頭衝袁今夏示意了一下。
袁今夏走到中間,掃視了一圈,問道,“哪位是賈公子?”
一個約摸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走了出來,應道,“我是。”
袁今夏細細打量了一番,見此人眼神飄忽,眼下發青,腳步虛浮,腰略彎曲,心中便對先前的猜測又印證了幾分。又注意到他腰間佩戴著一塊玉,看掛繩應是新的,不由得暗道,“果然是他!”
賈家公子見袁今夏隻盯著自己看卻不作聲,便不耐煩起來,問道,“你到底是誰呀?這樣盯著我做什麼?難不成你看上了本少爺?”
袁今夏還未作聲,便聽見賈家公子突然“哎喲~”一聲,緊接著抬起了一隻腳蹦著,似乎什麼東西突然咬了他腳背一般。那賈家公子跳著腳,大聲喊道,“哪個王八蛋背後算計人?”罵聲剛落,渾身一哆嗦,“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又去揉另一隻腳,口中兀自喊著,“誰?是誰?”
袁今夏扭頭看向陸繹,見陸繹麵色如常。陸繹輕“咳”了一聲,將雙手負向身後,袁今夏瞧見,便已猜出是陸繹的手筆了。遂轉回頭大聲向賈公子問道,“賈公子,我有幾句話問你,你須如實回答。”
此時已有家仆上前扶起賈公子,“公子,沒事吧?”
“去,邊去,”賈公子喝斥了家仆幾聲,才衝袁今夏說道,“問什麼?”
“賈公子平日裡常常光顧勾欄之所,可對?”
被袁今夏當眾問出這樣的問題,賈公子哪肯承認,一甩袖子,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袁今夏見狀,便說道,“賈公子,想必你也聽說過錦衣衛吧?”
賈公子瞟了一眼袁今夏,說道,“知道怎樣?不知道又怎樣?”
“錦衣衛的手段,想必也聽說過了?”袁今夏審視地盯著賈公子,見他眼珠子轉了幾下,卻不應聲,便繼續說道,“賈公子你看,”說著用手指了指陸繹,“這位是錦衣衛的陸經曆,陸大人,此案已交由陸大人偵辦,若你不說實話,吃了苦頭,可彆怪我沒提醒你喲。”
賈公子上上下下打量著陸繹,忽地笑了,衝袁今夏說道,“姑娘,你的身份我且不問,你拿他來嚇我?鄙人雖未接觸過錦衣衛,但也聽說過,錦衣衛個個凶神惡煞,哪有這樣的小白臉?”
袁今夏見陸繹臉色微變,不禁心底暗笑,“咳”了一聲,說道,“那我就告訴你,我,京城六扇門的捕快,袁今夏,他,剛剛介紹過了,錦衣衛的陸大人,全權受理此案,”說罷亮出腰牌,“怎麼樣?現在信了麼?是不是該如實交待了?”
賈公子一見腰牌,便心虛了起來,說道,“官家問話,我是要實話實說的,可不存在什麼交待不交待的,我又沒犯律法。”
“好,那我再問一遍,賈公子是不是常常出入勾欄之所?”
賈公子瞄了一眼賈老爺,聲音極低地說道,“是,是又怎樣?我是一個成年男子,風流快活些有什麼打緊?”
袁今夏打量了一下賈家父子通身的裝扮,說道,“是不打緊,你們家財大氣粗,被你如此敗壞也沒什麼,”隨即又問道,“賈公子有個癖好,以虐待女子為樂,可對?”
陸繹聽罷,雙眉緊皺,看了一眼袁今夏。
袁今夏見賈公子目光閃爍,便厲聲喝道,“說呀,是不是?”
賈公子躲避著他老子的目光,轉過身,微微點了點頭。
袁今夏見自己的猜測果然不錯,便又問道,“如果我所料不差,賈公子腰間的玉佩是一塊新的,應該剛佩戴不久,”見賈公子並未反對,便又說道,“你原來所佩戴的是一塊環形玉佩,可對?”
賈公子大驚,脫口問道,“你,你怎麼知道?”
“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這塊塊玉佩在哪裡。”
賈公子一愣,“在,在哪?”
袁今夏將左手伸出,緩緩打開,手掌心裡是一塊環形玉佩,“賈公子是不是很眼熟?”
賈公子瞪圓了眼睛,吃驚地問道,“怎麼在你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