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楊,求求你了,你去跟他說,行不行啊?”
“我才不去呢,你彆坑我。”
“大楊~~~你還是不是好哥們兒?”
“是,那我也不去。”
“你信不信小爺能掐死你?”袁今夏擼起了袖子。
楊嶽看著袁今夏咬牙切齒、裝腔作勢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說道,“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我說夏爺,你昨日做得忒過份了些,擱我,我也不會輕易原諒你。”
袁今夏自覺理虧,聲音一下子降了下來,“那怎麼辦?做都做了,也收不回來了。”
“按我說,你就老老實實去和陸大人道個歉賠個禮,錯了就要認錯。”
袁今夏翻了翻眼睛,長歎了一口氣,“你說,這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哈?那……我去跟陸閻王道個歉?”
“道歉的態度要誠懇,要……”楊嶽兀自用一副哥哥訓斥妹妹的口吻說著話,剛說了一半,便停下了。
“大楊,怎麼不說了?你擠什麼眼睛啊?你哪裡不舒服麼?”
楊嶽見陸繹已經走近了,隻得“咳”了一聲,站直,躬身施禮道,“卑職楊嶽見過陸大人。”
“陸大人?”袁今夏重複了一遍,也覺察到不對,慢慢轉回身,見陸繹已到了跟前,忙低下頭,施禮道,“卑職袁今夏見過陸大人。”
“罷了,”陸繹瞟了袁今夏一眼,衝楊嶽說道,“近日雨水頗多,天氣潮濕又炎熱,楊捕快,你且在官驛陪著楊捕頭。”
楊嶽恭敬地應道,“是!”
“袁捕快,你隨我去揚州府衙。”
“是!”袁今夏嘴上應著,心裡卻嘀咕著,“去府衙做什麼?難道昨日幫他們破了案子,今日韋知府要感謝一番嗎?那是不是有上好的佳肴啊?”想著想著便沒忍住,笑出了聲。
楊嶽正要退下,聽見袁今夏笑出了聲,雖不明所以,卻暗暗擔起了心,“我的夏爺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昨日剛捉弄了陸大人,今日還不曾道歉,便又這般放肆起來。”
陸繹也是不明所以,見袁今夏笑得極為開心,便問道,“笑什麼呀?”
“若卑職猜得沒錯,是不是韋知府因昨日助他們破案一事要感謝大人啊?那卑職就借陸大人的光,跟著去吃山珍海味啦?”
楊嶽一聽,眉頭收緊,暗道,“真是沒出息,就知道吃,我可幫不了你了,”遂輕輕歎了一聲,慢慢退了下去。
陸繹心裡暗笑,“胸無城府,天真可愛,還是一個吃貨,”可嘴上卻冷冷地說道,“袁捕快,你來此是協助錦衣衛辦案的。”
“是!”袁今夏答應得痛快,心裡卻不服氣,暗道,“辦案辦案,辦案難道就不吃飯了?不吃飽飯哪來的力氣辦案?”
陸繹走了幾步,覺察不對,頭也不回地說道,“還不走?”
“來了,來了,”袁今夏暗道,“真是個陸閻王,後腦勺都長眼睛了?”轉念一想,又開始暗暗僥幸起來,“陸閻王可是一句都沒提昨日之事,難不成真像岑壽說的,他這人大度到對於我的惡作劇絲毫不計較?嘿,那可挺好,”想到此,不禁又喜滋滋笑了起來。
陸繹走在前麵,仍是頭也不回頭地問道,“袁捕快是有什麼喜事麼?”
“啊?”袁今夏屬實有些納悶,便緊走幾步跟在陸繹身側,歪著腦袋問道,“陸大人,卑職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啊?”
“說都說了,那就問吧。”
“大人您是……”袁今夏邊說邊伸手在陸繹腦袋後麵晃了兩下。
陸繹似笑非笑地接道,“是後腦勺長眼睛了麼?”
“是是是,”袁今夏連忙賠著笑,“卑職這樣想是有些不禮貌,但卑職確實想知道,大人因何能知道背後發生的事?還能判斷得如此精確?”
等了一會兒,見陸繹似乎並不想回答,便有些失落,嘟囔道,“不告訴就不告訴唄,我又學不會,偷不走的。”
陸繹險些笑出來,餘光瞥了一眼,繼續向前走著。袁今夏隻好一路跟著。到了府衙,韋知府一是為昨日破案一事不停地道謝,二是一定要挽留陸繹賞光吃一頓便飯。袁今夏心裡暗喜,“還是讓小爺猜對了,果真如此,”便喜滋滋地等著陸繹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