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陸大人,等等等等,”袁今夏小跑著追上陸繹。
“怎麼了?”
“前麵是烏安幫,”袁今夏用手一指。
“我看得見。”
袁今夏見陸繹冷冷地,也不以為意,自顧自地說道,“之前來這裡是興師問罪的,並未細看,今日算看仔細了,原來烏安幫這般氣派呢,光是這朱漆的大門便威嚴得很。”
“袁捕快既是羨慕,大可離開六扇門。”
“大人您這說的什麼話?”袁今夏見陸繹目不斜視,便趁機送了一個白眼出去,“卑職一心為朝廷辦事,不曾有二心,大人大可打聽打聽,在京城,街坊鄰居哪個不誇卑職?辦事公道,做事勤快,光是抓的賊就有數十人,還不算在我悉心教導下改邪歸正的,還有……”
“原來袁捕快這般能乾呢?”
“那當然!”袁今夏喜滋滋地一臉得意。
“被你放跑的賊也多得很吧?”
“哪有?大人您莫冤枉卑職,卑職一向儘忠職守,從不……”
陸繹扭頭盯在袁今夏臉上,袁今夏陡見一張俊俏非凡的臉出現在自己麵前,微微愣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液,到嘴邊的話便也跟著咽了回去。
陸繹將目光瞟向烏安幫的大門,又快速轉了回來,促狹地看著略顯窘迫的袁今夏。
袁今夏頓時明白,支吾了半晌,也沒說出一個字來,小臉倒是漲得通紅。
“依我看,袁捕快以後還是收斂一些才是,”陸繹說罷轉身就走。
袁今夏咬著嘴唇,暗道,“這事怕不是會被他拿去說一輩子,小爺算栽在他手裡了,”心中卻有些不服氣,追上前說道,“陸大人有所不知,卑職原本是不喜和江湖人打交道的。”
陸繹扭頭看了一眼,沒接袁今夏的話茬兒。袁今夏見狀,便眼珠一轉,自顧自地說著,“以前卑職抓的賊那都是混江湖的,有的打家劫舍,有的專職偷盜,有的還禍害姑娘,所以卑職並不喜提及江湖人,也不屑與他們相識,可烏安幫不同。”
陸繹聽到這裡,有些好奇,便問道,“有何不同啊?”
“烏安幫的幫主謝百裡謝老爺子,那可是人人稱道的江湖英雄,走的是正路,做的是正經買賣,又常做善事,幫助百姓,聽說烏安幫中多數弟子都是貧困之人,因他的收留而改善了困頓的生活,都對他十分感激。”
“袁捕快的耳朵倒是極靈,到了揚州沒多久,竟然連這些也知道了?”
“那是,上次我與岑壽可不是白逛了那麼久,自然聽說了很多,出自百姓之口,又是很多人在說,那肯定是貨真價實……的,”袁今夏話到末尾,才發現陸繹的臉色有些難看,便好奇地歪頭看著,問道,“陸大人您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麼?”
陸繹不理會袁今夏,自顧著向前走。
“剛說得好好的,又不理人?”袁今夏偏也是個倔強的性子,暗道,“我偏要治治你的毛病,不理人,我就偏要說,”遂又緊走幾步追到陸繹身側,說道,“這烏安幫的幫主是個正人君子,甚得人心,烏安幫上下自然也錯不到哪裡去,那少幫主謝宵雖看著魯莽,當然前些時候也做了些錯事,但他也是出於善心嘛,隻是方式不當,倒可以原諒一二……”
陸繹輕輕“哼”了一聲,腳下速度突然加快,將袁今夏遠遠落在後邊。
“什麼人嘛?一聲不吭就走?”袁今夏有些摸不著頭腦,自言自語道,“他怎麼陰晴不定的,看來得順毛捋才行,小爺偏就不信這個邪,噝~~~怎麼能讓他張開嘴呢?”
袁今夏邊走邊琢磨,突然眼前一亮,“有了,”便跑著追上前,假裝大口喘著氣說道,“陸大人,您走得也忒快了,卑職腿腳不如大人,得練,卑職真是要好好練練才是,跟著大人怎麼能給大人丟臉呢,是不?嘿,嘿嘿……”
陸繹沒好氣地盯了袁今夏一眼。袁今夏意識到陸繹腳下放緩了些,心下暗喜,“還是懂得憐香惜玉的,隻不過,小爺可不是那個什麼香玉,”想罷嘻嘻笑著說道,“陸大人,卑職自打跟隨您進了揚州,不得不說,這眼界立馬開闊了許多,見識到了很多新鮮的事,新鮮的人。”
“新鮮的人?”
袁今夏暗喜,“看,開口說話了吧?小爺就知道你忍不住,官家公子哥,哪一個能是省油的燈?就連逛瀟湘閣都是那般輕車熟路,”想罷說道,“是啊,陸大人可還記得烏安幫的那位上官堂主,就是那個叫上官曦的?”
“記得,怎麼了?”
“果然記得,我就說沒錯吧?”袁今夏暗暗開心,挑了挑眉,繼續說道,“上官堂主是江湖中人,武功高強,人又長得美貌,性子看著是冷了一些,不過那應該是表象,許是還沒遇到中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