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官驛的時候,陸繹停下了腳步,說道,“好了,你與楊嶽先回去吧。”
“大楊?”袁今夏納悶。
陸繹扭頭示意了下。袁今回頭一看,遠遠地跟在兩人身後的可不正是楊嶽?便奇怪地問道,“大人怎麼知道大楊在後麵?”
陸繹笑道,“你不是說過我背後長了眼睛麼?”
“這麼晚了,大人還有事要辦嗎?”
“嗯!”陸繹點點頭。待楊嶽走近了,便轉身離開了。
“走啊,大楊,我們回去。”
楊嶽見袁今夏像沒事人一樣,有些心疼起這個妹子來,便說道,“今夏,今日爹不是有意發火,可能是爹過於擔心才……”
不待楊嶽說完話,袁今夏便打斷了,說道,“大楊,你這還須跟我解釋麼?師父訓斥我兩句,難道我會記仇麼?咱們從小到大,不都是這樣過來的?以前我也頂過嘴,嘿嘿,師父也沒記著我的不是,都說嚴師出高徒,這話我絕對信。”
楊嶽聽罷,便咧著嘴笑了。
“你何時偷偷摸摸跟在後麵的?大人剛剛若是不說,我還不知道呢。”
“怎麼叫偷偷摸摸?你現在眼裡隻有陸大人了,哪還記得起我?我可是跑遍了好幾條街找你。”
袁今夏伸手使勁懟了楊嶽一下,“說什麼呢?我怎麼就把你忘了?我剛剛在夜市與人打架時,你在哪?還好意思說找我?”
“你和人打架了?你又惹禍了?”楊嶽說完,突然就笑了,“也是,有陸大人在呢,再大的禍也不怕。”
“大人可沒幫我打架,”袁今夏便將剛剛的情形與楊嶽說了。
楊嶽聽罷,略思考了一下,才說道,“陸大人年紀輕輕,倒真是穩重,考慮事情也甚是周到,揚州官府皆知他人在這裡,他若出手幫你,明日傳揚出來,不定是什麼話術,這樣處理,對他,對你都好。”
“所以,你學著點兒吧,”袁今夏大大咧咧地又懟了楊嶽一胳膊肘。
楊嶽笑道,“你彆光說我,你自己不也是魯莽?還拿著京城六扇門的腰牌耍威風?我看你倒是夠丟人的。”
“你說誰?你說誰丟人?”袁今夏嘴上不讓,手腳也不讓,追著楊嶽打。
兩人說說笑笑到了官驛門口,與守門的驛卒打了招呼便進去了。守門的驛卒奇怪地盯著兩人,一人說道,“真是怪,哭著出去的,笑著回來的。”
又過了半炷香的時間,驛卒見陸繹回來了,忙打招呼道,“陸大人回來了,”又說道,“岑校尉在一炷香之前回來了。”
陸繹點了點頭。
“大人,有發現,”陸繹剛進屋,岑福便迎了上來。
“說說吧,”陸繹坐下來,岑福一邊倒茶一邊說道,“卑職原本是一路向南,往鎮江府方向,半路上遇到兩個賊頭賊腦的人,皆用黑紗蒙麵,卑職覺得這兩個人有些奇怪,身形也有些熟悉,便跟了上去。他們徑直去了董家水寨,董家水寨在揚州城外的臥牛山上。”
“董家水寨?”
“對,董家水寨的掌門人叫董奇盛,卑職也打探清楚了,他父親在世時,董家水寨還算良善,可到了董奇盛這裡,不過才幾年的功夫,董家水寨的行事做風便已與土匪無異,揚州官府也從未對其規治。”
“繼續說。”
“卑職悄悄潛了進去,那兩人與董奇盛見麵後,揭下了麵紗,原來是胡彪和陳文。”
“曹昆一案,牽涉眾多,胡彪和陳文是與他聯係最為密切的兩個人,潛逃後,一直不曾尋到他們的蹤跡,沒想到在這裡出現了。”
“大人,他們見麵後,董奇盛便將他們帶去了密室,後麵的事卑職沒有探聽到,卑職在那附近守了兩日,那兩人並沒有再出來,所以卑職才趕了回來稟報大人。”
“好,密切注意這個董家水寨的動向。”
“是!”岑福說完才四下裡看了看,問道,“小壽還沒有回來麼?”
“還沒有,怎麼?擔心他?”
岑福笑道,“倒不是擔心他的安危,他不闖禍就是好的。”
“岑福,你也應該對小壽有些信心,他雖然年紀輕,入錦衣衛也不久,彆看他平日裡像個孩子,但是他頭腦聰明,武功又好,遇事雖然有些莽撞,卻也懂得顧大局。”
“是,大人教訓得是!”岑福笑著應道,眼裡卻含了那麼一絲絲說不清的意味。
陸繹見狀,便說道,“你這次的任務完成得很好!”
岑福有些驚訝,暗道,“自入錦衣衛後,大人可是第一次誇獎自己,”嘴角抽動了幾下,顯然有些激動。
“誇你了,”陸繹說完抬腳就往出走,“多大了,還跟小壽一個孩子吃醋?”
岑福被陸繹說破心事,有些尷尬,隨即追上去問道,“大人要去哪?”
“吃飯,餓了。”
“都這個時候了,大人還沒吃飯,剛剛大人去哪了?”
“問得倒多,你不餓?”
“餓,卑職也大半日沒吃東西了。”
“今夏,你在麼?”
“在,門沒關,自己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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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嶽推門走了進來,笑道,“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