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緊了!”
“卑職知道,大人的手可以放開,卑職不給大人添亂。”
陸繹將摟著袁今夏的手鬆開,抓著藤條的手用力一拽,又急速鬆開,將兩隻手臂張開,平衡身體,身體就勢借力,兩人瞬間向下落了下去。
袁今夏閉上了眼睛。隻覺得身體頓了一下,然後又向下落,再頓,再落……不知過了多久,聽到陸繹虛弱的聲音鑽進耳朵,“嚇到了?”
袁今夏緩緩睜開眼睛,見兩人已然落到了崖底,驚喜之餘,立刻向陸繹看去,“大人您怎麼做到的?”
“不過是倚仗這些樹罷了,你可有被樹枝刮傷?”
袁今夏聽陸繹這樣問,登時反應過來,目光落在陸繹的手上。陸繹的右手淌著血,一滴滴落到地上。
“大人受傷了?”
“沒事,”陸繹急忙將手藏到身後,身形卻晃了晃,險些栽倒下去。
袁今夏急忙扶住,說道,“大人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卑職給大人包紮傷口。”
陸繹坐下,仍舊將手藏在身後。
“大人把手給我。”
陸繹搖搖頭,聲音越來越虛弱,“這血中必然有毒,你不要沾上。”
“大人說的什麼話?就算有毒,就算卑職因此也中了毒,卑職倒覺得也算是好事。”
“胡說。”
“卑職願意與大人甘苦與共。”
陸繹苦笑了一下,“死也願意一起死?”
“願意!”
陸繹看著小姑娘一張小臉緊繃繃的,便用剛才小姑娘的話回敬了回去,笑道,“你傻呀?”
“大人快把手給我。”
“我自己來。”
“大人還有力氣麼?聽話,把手給我,我小心著不碰到血就是,”說罷從懷中摸出帕子來。
陸繹拗不過,便將手伸出來,囑咐道,“袁捕快可千萬要小心,你若是因此中了毒,恐怕我會寢食難安,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安生。”
“大人彆胡說,呸呸呸!”袁今夏扭頭吐了三口,才抖落開帕子,剛要包紮,才發現帕子已沾了血,早已乾涸,原是在客棧中替陸繹擦嘴角時沾上的,遂遲疑了下,將帕子又收回懷裡。
陸繹也已看到,見小姑娘的舉動,想著,“恐怕她又要撕扯衣襟為我包紮了。”
“大人,卑職這塊帕子未來得及清洗,要用您的了,”說完不待陸繹反應,伸手探進陸繹懷中,將陸繹懷裡的帕子取了出來。
陸繹剛要製止,袁今夏已然動作利索的將帕子包到了陸繹手上。
陸繹輕歎了一聲,說道,“袁捕快,這是我的東西,你能不能事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見?”
“都什麼時候了?還分什麼你的我的?再說了,這塊帕子原本也是卑職的。”
陸繹見小姑娘說話時雖憨態可掬,卻也是冥頑不化,遂有些生氣地說道,“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
“好,是大人的,將來卑職一定還給大人一塊帕子,這總行了吧?”
陸繹一聽,甚是開心,說道,“袁捕快說話可一定要算數。”
“當然!”袁今夏包紮好,衝陸繹挑了一下眉,說道,“大人看看。”
陸繹低頭看去,見那帕子一角壓在底下,另一角穿過纏繞的最後一層鑽出來,兩個角形成一朵花形。
“大人,您看過丁香花麼?”
“看過。”
“這個像不像一朵丁香花?”
陸繹又看了看,目光落回到小姑娘臉上,唇角隱著一絲笑意。
“大人剛剛定是耗了許多元氣,您先歇一歇,卑職去探一探路,再回來接您。”
“不必了,一起走。”
“可是……”
“我可以,放心吧。毛海峰能做到倭寇大當家的,又怎會是粗心之人?待他反應過來,定會派人來此搜尋,我們還是儘快離開的好。”
“好,我扶著大人。”
兩人相互依偎著向前走。一個多時辰後,終於走出了崖底。
“大人,我們出來了,看,前麵有一個湖。”
陸繹此時方才緩緩舒了一口氣,辨彆了一下方向,說道,“前輩說,他的小師妹就住在湖對岸的楓林坳。”
“對呀,丐叔畫的路線圖是這樣的,”袁今夏瞬間開心起來,“大人有救了,太好了,剛剛卑職隻顧著大人,竟然將這個都忘了。”
陸繹扭頭看向小姑娘,暗道,“她說她為了我,將路線也忘了,若她隻視我為大人,為了救大人性命,她應該謹記著路線才對,”想罷唇角帶上了一絲笑意。
“大人,這湖麵寬廣,若想過去,必得有船才成,您坐下歇著,卑職想辦法。”
袁今夏剛將陸繹扶著坐了下去,便聽得一陣賊兮兮地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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