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打了一個哈欠,用手揉了揉眼睛,百無聊賴的伏在桌子上,用手指來回摳著桌子。
陸繹見狀,忍著笑,放下書,輕聲問道,“困了?”
“有點兒。”
陸繹故意問道,“困成這個樣子了,為何不回去休息?”
袁今夏將腦袋偏向陸繹,有氣無力地問道,“卑職今日的任務完成了?可以回去了?”
陸繹“噝~”了一聲,說道,“袁捕快好像很勉強的樣子。”
“大人明知道不是的,”袁今夏抬手捂住嘴,又打了一個哈欠。
“若我說沒有完成呢?你是不是就賴在這裡不走了?”
“什麼叫賴?分明是大人要求卑職陪您的嘛,”袁今夏慢騰騰爬起來,說道,“卑職告辭了。”
“等等。”
“又怎麼了,我的好大人?”
“你去林大夫屋裡,陪她說說話,稍後我喚你時再回來。”
“為何?”
“你不是說了很想念她麼?正好趁這個時候與她親近親近。”
袁今夏疑惑地看著陸繹,暗道,“大人可真是怪,明明白日裡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讓我和林姨說話,為何偏偏天黑下來了才讓我去?”
“你在想,為什麼現在才讓你去,對吧?”
“大人怎麼知道?”袁今夏雖然驚訝,但話一出口,便後悔了,說道,“大人又是猜的。”
“不是猜的。”
“嗯?不是?那大人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許是……”陸繹故意停頓了一下,抿嘴笑了笑,繼續說道,“心有靈犀吧,”說完目光落在小姑娘臉上。
袁今夏聽陸繹這般說,心裡自然有些欣喜,可目光與陸繹對上時,發覺陸繹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柔情,一時便又有些手足無措,小臉又紅了起來。
陸繹站起來,走到小姑娘身邊,似是不經意般用手肘碰了小姑娘胳膊一下,柔聲說道,“好了,去吧。”
“呃~”袁今夏來不及反應,倒是聽話,轉身便向外走,走到門口時,回頭又看,見陸繹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眼中仍是情意綿綿的樣子,便著實不敢再看,抬腳便跑了。
陸繹抿嘴微笑,迅速關了門,換上了一套夜行衣。再次開門後,一閃身,疾行而去。
元明的屋子裡依舊亮著,窗前仍舊看得清他的影子,似在燭下打坐的樣子。陸繹暗道,“果然又是故技重施。”
片刻後,聽見一聲輕輕的“吱呀”聲,房門打開,元明走了出來,走到拱門時,左右看了看,便迅速向後山走去。
柿子林中。翟蘭葉再次現身。
“翟姑娘,請你告知你家公子,丹青閣有變,須從長計議。”
“發生了何事?”
“陸繹堅持要查二胖死因,並將返京之日延期了。”
“可是被他發現了什麼破綻?”
“這個他倒沒有透露,隻是我擔心他會查到你家公子頭上,到時事情敗露,我們皆難逃乾係。”
“你且與他再周旋數日,我立即稟明公子。”
“遠水解不了近渴,翟姑娘,此事你莫再插手了,貧道自有辦法應對。”
“什麼辦法?”
“天機不可泄露!”
翟蘭葉“唰”地抽出寶劍,橫在元明的頸上,“大師,若你不說明白,我怎麼知道這招管不管用啊,若危及到公子,我可不管你是誰。”
“翟姑娘太衝動了,”元明伸手將劍輕輕撥到一邊,說道,“若想脫身,順利進京,勢必要讓陸繹分心,一旦他無暇顧及,又怎敢再拖延?皇上那裡他也不好交待。”
“你的意思是,給陸繹製造些麻煩?”
“我見陸繹身邊那位姑娘有趣得很,陸繹對她頗是照顧,想來兩人感情也頗為深厚。”
翟蘭葉突然冷笑了一聲,將劍收入鞘中,說道,“大師還是個出家人,竟也對凡間之事如此洞悉,想必也不是什麼清靜之人。”
“翟姑娘,請慎言!”
“你想對她怎樣?”
“貧道多年前曾研製出一種香料,吸入肺腑便可返老還童,那位姑娘天真爛漫,又甚得陸大人歡心,若是再年輕幾歲,想必陸大人會更癡迷。”
“卑鄙!”翟蘭葉罵了一句,又說道,“你最好彆將事情搞砸,若壞了公子的好事,我便一劍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