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從陸繹房中跑出去,直奔林菱的房間,片刻後又跑出來直奔向夥房。
岑壽來到陸繹房中,將房門關了。
“大哥哥,小壽偷聽到了那個老家夥自言自語,他還在猜疑,並沒有完全相信。”
“他說什麼了?”
岑壽便學著元明在屋內來回走動,作出捋著胡須的動作,自言自語地說道,“藥的份量足夠重,怎麼他才回到十幾歲?十幾歲的年紀,他爹是錦衣衛,從小耳濡目染也能學會很多了,足以構成威脅。”
陸繹冷笑一聲,“倒還錯估他了,這麼說,我要倒退回十歲以內他才肯信。”
“大哥哥,您再退回幾歲怕不是要露餡兒了?這十幾歲好扮,幾歲可怎麼扮啊?”
“我有辦法。”
岑壽一聽,笑嘻嘻地說道,“大哥哥現在就扮一個,我瞧瞧像不像。”
陸繹伸手敲了岑壽腦門一下,說道,“淘氣,去吧,該做什麼你應該知道。”
“好嘞,小壽明白!”
岑壽剛離開一會兒,袁今夏便端著一碗湯來了。推開門,發現陸繹正伏在案上寫字,便笑道,“大人,卑職來看您了,給您帶來一碗甜湯。”
陸繹瞥了一眼,見小姑娘雖然表麵雲淡風輕,可眉間和眼神中卻透露出一抹擔憂之色,遂在心中輕輕歎了一聲,說道,“你怎麼又來了?”
“大人,卑職給您煮了一碗甜湯,可好喝了呢,大人嘗嘗,”袁今夏邊說邊將筆墨紙硯挪到旁邊,又將碗推到陸繹眼前。
“我不是說了我不是什麼大人嘛,你為何還要這樣稱我?”
“大人您現在不曉得不要緊,將來就會知道了,您是陸大人,我呢是協助您查案的六扇門捕快袁今夏,所以卑職必須尊您一聲大人,萬萬不能亂了尊卑。”
陸繹聽著,暗道,“在她心裡,始終與我尊卑有彆麼?”
“大人快嘗嘗,好喝,真的!我是請教了林姨,林姨說,進甜食心情就會變好。”
陸繹本不喜甜食,聽得小姑娘這般說,便拿起勺子攪動著湯汁,又說道,“阿福說,你是府裡的遠房親戚,你又說你是捕快?你到底是誰?又怎麼會有女子做捕快?”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大人平日裡忙碌,卑職這些小事不值一提,大人不知道也罷。”
陸繹將湯碗放下,還故意用力礅了一下,氣鼓鼓地說道,“我就想知道,你莫要蒙騙於我,若不如實說,我便讓阿福稟明父親,懷疑你故意接近陸府,彆有用心。”
“哎呀大人,您知道這些有什麼用呢?卑職入六扇門時,您又不認得,當然,那時卑職也不認得大人呢。”
“現在不是認得了?隻是,你一會兒說是遠房親戚,一會兒又自稱是捕快,我看你屬實心裡有鬼,莫不是來害我的?這湯裡可否下了毒?”
“怎麼會?”袁今夏辯解道,“大人,卑職不知有多盼著您快好起來呢,怎麼會下毒害您?”
“如何證實?”
袁今夏看看陸繹,又看看湯碗,從陸繹手裡接過勺子,舀了一勺,說道,“大人,您看清楚,”說完將一勺湯汁喝儘了,又將勺子遞到陸繹麵前,“大人剛剛可看清楚了?卑職喝了,沒事,這回您可信了?”
陸繹知曉小姑娘喜甜食,便故意說道,“誰曉得你是不是預先服了解藥?”
“大人~~~”袁今夏有些“頭疼”,無奈地說道,“您怎麼就不相信卑職呢?若我想害大人,有很多機會,不必要在湯汁裡下毒吧?這手段又不高明,很容易就被人識破了,您身邊有岑福和岑壽,個個武功高強,若我存了害大人的心,還不被他們撕成碎片啊?”
“你再喝幾口我才信。”
“好好好,我喝,我喝,”袁今夏無奈之下又連喝了幾口,“現在呢?大人可信了?”
陸繹向碗裡瞧了瞧,還有半碗,便說道,“你騙人,每次隻喝一小口,即便有毒,你也大可以趁機跑開去服了解藥。”
“大人不愧是能做錦衣衛的,疑心這般重,不不不,是做事謹慎,好習慣,好習慣!”袁今夏端起碗,一飲而儘。
陸繹見狀,心裡偷偷笑,卻說道,“你心情可是好了很多?”
“什麼?”
“你剛剛說的,進甜食心情會變好。”
袁今夏咬著牙嘟囔道,“我都快被您氣死了,怎麼會好?”
“你嘟囔什麼啊?”
“卑職是說喝完甜湯果然心情舒暢極了,大人現在看見了,卑職安然無恙,那現在卑職再去盛一碗甜湯來,大人也用一碗可好?”
陸繹暗道,“不喜甜食,還非要喝麼?這個丫頭就為了讓我心情好一些?她難道不知曉我見到她心情就會大好?她比甜湯可好上百倍千倍,”遂說道,“我不要甜湯,我就想聽你講一講你是如何做捕快的。”
袁今夏暗道,“大人十三歲時脾氣這般倔的麼?乾嘛非要聽這個?”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無理取鬨?”陸繹麵色有些不悅。
“沒,沒有,卑職怎麼會這樣想大人呢?”袁今夏趕緊賠著笑臉,說道,“大人,您若是聽了之後能心情大好,那卑職講給您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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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講吧,我洗耳恭聽,不過要說實話,若是騙我,我便叫阿福將你攆出去,再也不願看見你,”陸繹原本端坐著,此時身子略微向後,輕靠在椅背上。
袁今夏聽罷,愣愣地看著陸繹,暗道,“大人要將我攆走?若是見不到大人,我又怎能知曉大人有沒有好起來?我怎能放心得下?”
陸繹見小姑娘麵露憂色,便猜到戳中了她的痛點,心裡暗自欣喜,“她這般在意我,倒是好事!”遂催促道,“快講,你越是猶豫,說明越想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