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翟蘭葉消失了幾日,昨夜終於又出現了,卑職近身跟蹤,才發現她之前一直消失的秘密,原來那山中有一處秘道,隻是暗夜之中,她動作又極快,卑職並未看清秘道的機關所在。”
“近身跟蹤,可有被她察覺?”
“應該沒有,昨夜子時後,她方才出來,卑職又一路跟蹤,發現她的藏身之處在小和山附近的一個村子。今日一整天,都沒見她出現過,卑職怕打草驚蛇,便沒進去探查。”
袁今夏聽到這裡,說道,“村子裡?那岑校尉去探查確實不方便,大人,明日卑職去吧,卑職可以喬裝扮成農婦的模樣。”
“此事再議。”
“大人~~~卑職這幾日待的都快發黴了,您就讓卑職去吧。”
“你之前說過,翟蘭葉在揚州是與毛海峰商量好的,要達成一筆交易,說明毛海峰也定是在杭州,可岑福與岑壽查訪了數日,為何隻見翟蘭葉,卻不見毛海峰呢?”
“大人的意思是,毛海峰在暗處做著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有這個可能。”
“那更要從翟蘭葉這裡打開缺口了,去探查一番絕對有必要。”
“明日我們同去。”
“好!”袁今夏開心地應了,“卑職願為大人保駕護航。”
陸繹寵溺地笑了下。
岑福與岑壽暗道,“大人現在越來越不遮掩了,袁姑娘也是越來越會哄大人開心了。”
陸繹又問岑福,“翟蘭葉在城裡的藏身之處呢?查得如何了?”
“翟蘭葉經常出入司馬府,”岑福說罷看向岑壽。
岑壽接道,“大哥哥,司馬府的主人喚作司馬長安,就是購置小和山附近兩處田地的富商,小壽查了幾日,隻查到他在杭州頗有地位,人人談之色變,故而未探聽出太多的底細來。說來也怪,此人日常出入皆佩戴麵具,從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陸繹食指輕敲桌麵,思索片刻後才說道,“司馬府?”
“對,那住宅的匾額之上刻的就是司馬府三個大字,門楣高大,且是朱漆大門。”
“若沒有官爵在身,這‘府’字便有僭越,這麼久了,官府也不曾乾涉,那意味著這位司馬長安的身份……”聯想到翟蘭葉與嚴世蕃的關係,陸繹隱隱覺察到了什麼,卻沒有再說下去。
“大哥哥,我們現在是暗查,沒有辦法到官府去核實。”
“前兩日,舅父讓我陪他下棋,他興致甚濃,每至深夜,”陸繹說到這裡向袁今夏看了一眼。
袁今夏笑了下,暗道,“大人真是的,不是已經講過了?難道是怕我不信?”
陸繹見小姑娘輕鬆的神態,便繼續說道,“我倒是探知了舅父的一些底細,一年前,有人出高價要購置他的馬場,舅父不同意,幾次三番糾纏之後,此事便不了了之了,最近應是有人又舊事重提,舅父頗為煩惱,話中之意想請父親出麵。”
袁今夏和岑壽不知,岑福卻明白,擔心地問道,“大人,舅老爺不會衝動吧?”
“我已明確與舅父說了,當初父親為他鋪路,也隻是在禮製和律例範圍之內,至於以後之事,父親絕不插手乾預。”
“那……舅老爺的態度呢?”岑福看向陸繹,“他沒有為難大人吧?”
陸繹淡淡地說道,“舅父不高興,又與我何乾?”
袁今夏雖不知其中更多緣故,卻明白了為何淳於厚接連兩日纏著陸繹下棋到深夜了,原來是有所求,遂說道,“大人,卑職能說兩句嗎?”
“說吧,有什麼看法。”
“翟蘭葉出入小和山的秘道,說明那裡麵定是有見不得人的勾當,且她與司馬府來往密切,那就說明,這個司馬長安或者與獨眼龍有關係,或者與毛海峰有關係,但剛剛大人提起他府宅之事,顯然他的身份或與官府更有密切關係。剛剛大人又說起淳於老爺的隱憂,那麼這個想高價買他馬場的人會不會也是司馬長安呢?小和山一麵環水,其它三麵之中,隻有這個馬場目前不受他控製。”
“舅父經商日久,十分精明,並未透露買主是誰。”
“按照袁姑娘的分析,若買主也是司馬長安,那定然是想將小和山周圍全部據為己有,那裡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小屁孩兒,你突然叫我袁姑娘,我都有些不適應呢,”袁今夏話音剛落,便覺不妥,尷尬地衝陸繹笑了下。
岑壽委屈地看向陸繹,“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