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酒?賭一把如何?敢不敢?哈哈哈……哈哈哈……”
陸繹和岑福轉過拐角便聽見了倭寇之間在大肆地吵鬨。這些倭寇並未用東瀛語,岑福見機會來了,低聲道,“大人,卑職去與他們賭酒。”
陸繹阻止住岑福,說道,“我去,你見機行事。”
“不!”岑福搶前一步擋住陸繹,“此等小事,何須勞煩大人?交給卑職就好。”
陸繹伸手扣住岑福脈門,岑福動彈不得,隻得說道,“大人凡事一定要親力親為麼?”
“你的酒量如何,自己心裡沒數麼?”陸繹邊說邊將岑福拽了回來,自己則竄了出去,一步一晃,舌頭發硬地喊道,“吵什麼?吵什麼?怎麼賭?我奉陪,這酒我是喝定了。”
“還真有膽大的,你了不起,你勇敢,你來,你來呀,哈哈哈……”那個叫囂著打賭的倭寇也是一身的酒氣,說罷突然一甩手,手中便多了一條蛇出來,那蛇兀自“噝~噝~”地吐著信子。圍著他的幾個倭寇也是嚇了一跳,紛紛向旁邊跳了幾步。
陸繹借著火把的微弱亮光仔細看去,那是五步蛇,毒性極強,不由得暗吸了一口涼氣,“他是如何馴服毒蛇的呢?”
岑福在暗處藏著,見狀,急得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怎麼樣?兄弟,還敢不敢賭了?”
陸繹晃了幾下,依舊裝作醉酒的樣子,說道,“有何不敢?你且說說,賭什麼?怎麼個賭法?”
“你若敢讓這蛇咬上一口,這幾壇子好酒便都歸你,若是不敢,那你就對著爺叩三個響頭,如何?”
“好,我答應你,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若是蛇咬了我,我又無礙,不光這幾壇子酒歸我,你也得衝爺叩三個響頭。”
“哈哈哈……好,就這麼定了。”
岑福著急起來,暗道,“大人何曾這般草率過?這可是毒蛇啊,”想著便要衝出去護住陸繹,卻聽得陸繹“咳”了一聲,說道,“那你可穩住了,放蛇過來吧。”岑福聽出來了,前一句是暗示自己的,隻得又退了回去,一時間心急如焚。
那執蛇的倭寇慢慢走向陸繹,兩人距離五六步遠時,突然甩臂,那毒蛇吐著信子直奔陸繹麵門衝來。
袁今夏猛地驚醒,口中喚著“大人小心!”緩了片刻,才意識到原來是做了個夢,“大人,您不知道卑職有多擔心您?”袁今夏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緩緩躺了下去,閉上眼睛,再次睡著了。
陸繹剛要側頭閃躲,卻不料那毒蛇在空中盤旋了一下,隨即“叭嗒!”一聲掉落在地,整個身子僵硬起來,一動也不敢動。
陸繹愣了一下,那倭寇更是不明所以,驚訝地看看陸繹,又看看落在陸繹腳邊的毒蛇,嗷嗷叫道,“怪事兒,這蛇怎麼好像怕你似的?”
陸繹雖不知何故,卻故意蹲了下去,將胳膊伸出去,叫道,“你咬啊,你倒是咬我啊。”
那毒蛇不僅不咬,還扭動著醜陋的身軀躲著陸繹。
“哈哈哈……”陸繹狂笑著站起來,指著那倭寇說道,“你輸了!”
那個倭寇不曾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隻得說道,“算你運氣好,這幾壇子酒都歸你了。”
“我們賭的可不光是酒,你不會言而無信吧?”
“你……你放肆,敢跟我這般叫囂?你可知道我是誰?”
陸繹見那倭寇囂張的模樣,立刻說道,“小的眼拙,平日裡隻聽差遣,哪認得誰是誰。”
“你聽好了,我可是徽王手下的管隊,手下數十名兄弟,瞧著沒?他們都是我的手下。”
陸繹一聽,暗道,“他說他是管隊,這倒正合我意,想必能知道些有用的消息,”遂急忙彎腰說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管隊饒恕則個,不過……”陸繹晃晃悠悠的走到那倭寇近前,小聲道,“小的也愛酒,前些時日搶來了一壇子好酒,名喚梨花釀,隻聞著味道便要醉了,管隊若不嫌棄,請到小的住處,小的情願將梨花釀全部獻於管隊。”
那自稱管隊的倭寇一聽,喜形於色,說道,“還不快帶路?”
“隻是……”陸繹衝其餘的倭寇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小的隻得了一壇。”
倭寇一聽,哈哈大笑,“這有何難?”遂向那幾個倭寇擺了擺手,“你們走遠些,不許跟著。”
那幾個倭寇倒是聽話,哼哼唧唧地離開了。
陸繹暗暗冷笑了一聲,說道,“請您跟小的走吧。”
“前麵帶路!”倭寇大搖大擺跟在陸繹身後,剛轉過拐角,岑福驀地伸出一隻手扭住了倭寇的胳膊,用力一帶,再伸出另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倭寇的嘴巴。
將倭寇帶到偏僻處,陸繹直截了當地說道,“聽著,我問你什麼,你須如實說,否則立刻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