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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凝珠·荊芥噙霜(1 / 1)

《荊芥仙緣傳》第八章

第一回白露橫江夜氣清,荊芥垂露曉寒輕

且說處暑已過,時序至白露。花仙穀中,青兒晨起汲露,見靈泉水麵浮著一層薄薄的白霧,宛如輕紗覆玉。她伸手舀取露珠,卻見那露珠在掌心凝結成霜,剔透中透著淡淡的青碧色,正是荊芥的靈氣所化。荊芥草靈抱著一捆曬乾的荊芥根走過,發間彆著一枚雪白的荻花,輕聲道:“姐姐可覺今夜的月光格外清冷?人間怕是有白露之變。”

二人至望仙台俯瞰,隻見江南水鄉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中,河湖之上煙波浩渺,岸邊的蘆葦蕩裡傳來陣陣咳嗽聲。最觸目驚心的是那片依水而種的荊芥田——本該在秋日裡挺立的植株,此刻卻蔫蔫地伏在地上,葉片上凝結著灰白色的霜,仿佛被撒了一把鹽,莖稈間纏繞著絲絲縷縷的寒氣,如同蛛網般細密。

青兒指尖凝聚靈力探向人間,收回時竟有冰晶附著:“此乃‘白露寒’作祟。白露節氣,陰氣漸重,寒濕之邪趁虛而入,既傷荊芥,又害百姓。”荊芥草靈取出神農玉簡,玉簡上浮現出一行霜紋:“白露秋分夜,一夜冷一夜,寒濕困脾,荊芥當令。”她望著人間的茫茫白霧,目中泛起憂色:“須得在三日內破除寒邪,否則荊芥根係將被凍壞,再難越冬。”

第二回霧鎖蘆洲探邪穴,寒凝竹塢遇冰魂

青兒與荊芥草靈駕雲至霧氣最濃的蘆葦蕩,甫一落地,便有刺骨的寒氣從靴底侵入,竟比深冬更甚。放眼望去,白茫茫的霧氣中隱約可見無數人影,皆是麵色青紫,唇齒打顫,卻仍在田間勞作——正是被寒邪附身的百姓。

“看那裡!”荊芥草靈指向蘆葦深處,隻見一座破敗的竹塢中,無數冰棱從屋頂垂下,形成一道晶瑩的簾幕,中央端坐著一個身著冰晶鎧甲的女子,懷中抱著一隻冰雕的白鹿,正用指尖輕點麵前的青銅鼎。鼎中翻滾著黑色的濃湯,每沸騰一次,便有一縷寒氣逸出,融入白霧。

“吾乃‘白露冰魂’,司掌天下寒露。”女子抬眼,目中寒芒閃爍,“人間不知敬畏,在蘆洲傾倒汙水,汙染我的寒泉,今以寒濕為罰,讓他們知道天道不可輕犯!”青兒這才注意到,竹塢外的溪流中漂浮著無數垃圾,腐葉與塑料交織,散發出陣陣惡臭,正是寒泉被汙染的罪證。

荊芥草靈取出一束新鮮荊芥,葉片上的露珠竟在寒霧中化作冰晶:“寒邪本應清冽,你卻因嗔念將其化為濁毒,豈不聞‘萬物皆有因果’?”白露冰魂冷笑,揮手擲出一片冰棱,冰棱擦過荊芥草靈耳畔,在她鬢角留下一道霜痕:“花仙子若能破我‘寒泉鼎’,我便饒了這方水土。”

第三回辛香化霧通泉脈,玉骨融冰鑒本心

青兒見荊芥草靈受傷,仙露瓶頓時泛起青光,銀瓶乍破處,萬千冰晶如碎鑽般射出,卻在觸到寒泉鼎的瞬間被反彈回來。荊芥草靈輕撫鬢角霜痕,忽然想起神農氏曾言“荊芥辛溫,能行血中之氣”,遂將整束荊芥投入鼎中:“以我靈草之性,化你千年寒毒!”

但見荊芥在鼎中遇熱揮發,辛香之氣與寒毒劇烈碰撞,竟在鼎中形成一道龍卷風,將黑色濃湯卷上半空。青兒趁機引動天上的白露之精,化作一道銀河般的光帶,注入鼎中:“白露非白露,清濁自分明,今日便叫你看清本心!”

白露冰魂見狀,麵色微變,伸手想要收回寒泉鼎,卻見鼎中浮現出她千年之前的模樣——那時的她身著素紗,立在寒泉之畔,手中捧著的不是冰晶鎧甲,而是一束潔白的荊芥花。“原來我竟因人間汙穢,忘了自己本是守護清白的精靈……”她喃喃自語,眼中寒芒漸消,化作點點淚光。

第四回白露洗心澄玉宇,荊芥噙霜煥新生

寒泉鼎轟然炸裂,化作萬千晶瑩的露珠,每一滴露珠中都映出人間的汙穢景象——有人在河邊傾倒藥渣,有人將工業廢水排入溪流,更有人隨意踐踏荊芥田。白露冰魂望著這些畫麵,淚如雨下:“原來真正的寒毒,是人心的貪婪。”

青兒取出花仙穀的“淨心鏡”,鏡麵轉動間,照出蘆葦蕩下隱藏的暗渠,渠中流淌的黑水正是汙染寒泉的根源。她與荊芥草靈合力施展仙法,以荊芥根係為引,將暗渠中的汙水儘數吸附,化作肥料滋養田地。與此同時,那些被寒邪附身的百姓紛紛蘇醒,摸著身上的冷汗,望向重新煥發生機的荊芥田,眼中滿是愧疚。

白露冰魂摘下冰晶鎧甲,化作一縷清光融入寒泉,泉水中頓時湧出甘冽的活水,所過之處,蘆葦重新變得翠綠,荊芥葉片上的白霜化作露珠滾落,露出底下鮮嫩的青色。青兒拾起一枚露珠,見其中竟有荊芥的葉脈紋路,知道這是寒泉淨化的標誌。

第五回白露為霜秋意濃,芥香入饌歲時豐

是夜,明月倒映在寒泉之中,百姓們按照青兒的指引,在田邊燃起艾草篝火,將新采的荊芥葉與糯米同煮,製成“白露霜糕”。糕體雪白如霜,點綴著紅色的枸杞,入口軟糯,辛香中帶著一絲清甜,竟將秋日的寒氣驅散了大半。

青兒與荊芥草靈坐在蘆葦蕩邊,看篝火的火星濺入夜空,化作流螢。荊芥草靈輕撫荊芥葉片,輕聲道:“白露雖寒,卻讓荊芥多了一份清冽之氣。你看,經此一劫,它的根係更加堅韌,定能熬過漫長冬日。”青兒點頭,取出隨身攜帶的錦囊,將寒泉之水與荊芥露珠混合,撒向四方:“此水名為‘白露清’,可治寒濕之症,亦能警醒世人,莫再汙染靈泉。”

從此,每逢白露,人們便會在清晨采集荊芥葉上的露珠,與寒泉水同煮,謂之“洗心湯”。而那片曾經被汙染的蘆葦蕩,從此成了人們心中的“清白洲”,每逢節氣,便有人前來打掃,以示對自然的敬畏。荊芥在白露的霜氣中愈發青翠,葉片上的紋路清晰如琴瑟之弦,仿佛在彈奏一首關於潔淨與重生的讚歌。正是:白露凝珠寒欲侵,荊芥噙霜守本心,洗儘鉛華澄玉宇,留得清白滿乾坤。欲知秋分時節又有何佳話,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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