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羅,神庭念你護苗有功,”虛影的聲音混著陳阿公的氣音,說不出的詭異,“特準你自毀神格,免村民受焚身之苦!若敢反抗,這曬穀場便是你的焚仙台!”令旗揮過之處,青焰暴漲丈許,將阿野與宓羅困在中央,而村民們眼中的白翳再次濃重起來,紛紛拾起碎陶片,向他們逼近。
第二折終,卻見雙生花的根係在青焰下蜿蜒生長,每根根須都纏著村民們的腳踝,根須頂端開出米粒大的花苞,那是用宓羅神血與阿野凡人淚共同孕育的“醒心種”。
第三折·暑火焚身
青焰如活物般舔舐著結界邊緣,發出“劈裡啪啦”的爆裂聲,每道火舌都帶著司律神官的獰笑。阿野腕間的“察民使”印信燙得驚人,金屬表麵浮現出青帝冕旒的紋路,紋路縫隙裡滲出黑血,與青焰中的濁魔氣息形成共振。宓羅咬破舌尖,用神血在結界上畫出農耕神的鐮刀圖騰,圖騰卻在觸及青焰的瞬間被燒出缺口。
“這是‘焚神焰’,用花神骨血與濁魔精魄共煉的邪火。”宓羅的聲音裡帶著顫抖,“三百年前焚仙台之刑,用的就是這火……”她袖口的焦黑痕跡突然發出微光,那是當年護心甲碎片留下的灼傷,此刻竟與青焰產生奇異的共鳴。
阿野忽然想起芒種時宓羅說過:“神庭的刑罰,往往藏著施刑者的弱點。”他抓住她的手腕,將印信按在灼傷處,黑血與神血交融,竟在結界外爆出冰晶般的花影。赤鱗獸的虛影趁機破土而出,口中銜著半塊冰鎮西瓜——那是阿野今早埋在瓜田的解暑物。
“用凡人的冰鎮術!”阿野將西瓜拋向青焰,西瓜在半空炸裂,冰晶碎塊如暴雨般砸落。奇跡發生了:青焰遇冰竟發出哀嚎,火焰中浮現出司律神官抱頭慘叫的虛影。宓羅趁機甩出十二片洛神花瓣,每片花瓣都裹著她三載來的祈雨咒,花瓣刺入青焰,竟在火中長出藤蔓,結出拳頭大的冰西瓜。
“這是……”司律神官的虛影聲音裡帶著驚恐,“凡人的‘以熱製熱’之法?”阿野蹲下身,從瓜田壟間抓起一把濕潤的泥土——那是他今早用宓羅的露珠咒滋潤過的土地,此刻在暑氣中蒸發出清涼的霧氣。他將泥土拋向結界缺口,霧氣與冰晶交融,竟在青焰中辟出一條通路。
赤鱗獸甩尾掃開近前的火焰,鱗片上的赤紋與雙生花的根係共鳴,地麵突然湧出甘泉,將青焰逼退三尺。阿野這才看清,甘泉中漂浮著無數細小的螢火蟲,正是小暑三候“腐草為螢”的靈物,每隻流螢都銜著村民們的記憶碎片:陳阿公教孩童識稻、張嬸送宓羅新織的粗布、王伯幫阿野修繕竹扁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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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本心未死!”宓羅指尖撫過流螢,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入村民腦海。張嬸忽然捂住嘴,淚水混著黑血從眼角流出:“我、我竟想害花神娘娘……”她踉蹌著撲向陳阿公,試圖扯掉他腰間的護心甲碎片,卻被司律神官的虛影甩飛。
阿野趁機取出神文穀粒,穀粒在掌心爆發出強光,映出青帝在仙殿中翻閱濁魔玉簡的畫麵。村民們望著畫麵,眼中的白翳如晨霧般消散。司律神官怒吼著凝聚青焰,化作巨手抓向宓羅,卻見她發間的草繩花環突然繃直,繩結裡掉出一粒西瓜籽——那是阿野去年埋下的“留春種”。
西瓜籽落地生根,瞬間長成參天巨瓜,瓜皮上的紋路竟與歸墟石門的創世花種圖案吻合。赤鱗獸趁機撞向青焰巨手,鱗片上的血痕滴在瓜藤上,藤蔓竟開出十二朵金色蓮花,每朵蓮花都托著一個村民的虛影,虛影手中握著農具,正是農耕神的十二般權柄。
第三折終,卻見巨瓜在青焰中裂開,露出裡麵裹著的“察民使”印信,印信表麵的神文已被蝕成“民”字,而宓羅袖口的灼傷處,竟長出了細小的西瓜藤,藤葉間藏著一顆晶瑩的露珠,那是她三載來未落的淚。
第四折·凡心破陣
司律神官的虛影在青焰中凝結成實體,他身著染血的司律神袍,腰間掛著十二隻青銅鈴鐺,每隻鈴鐺都刻著宓羅的神文咒印。“宓羅,你以為用凡人的小聰明就能破我的焚神焰?”他抬手輕揮,鈴鐺發出刺耳的尖嘯,青焰中竟浮現出十二道焚仙台的虛影,每道虛影上都綁著與宓羅形貌相同的傀儡。
“這是用你三百年前的殘影煉的‘弑神鈴’。”宓羅攥緊阿野的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每響一聲,就耗損你一縷神魂。”話音未落,神官指尖掐訣,鈴鐺齊鳴,宓羅悶哼一聲,口角滲出鮮血,發間草繩花環上的花瓣應聲碎裂五片——那是她用五百年神力凝成的護神魂器。
阿野見狀,抓起雙生花的神文穀粒拋向鈴鐺,穀粒爆開時竟顯露出神官私通濁魔的賬冊畫麵,賬冊上密密麻麻記著用宓羅神血豢養蝕心蟲的數目。村民們驚呼出聲,陳阿公腰間的護心甲碎片突然發出龍吟,碎片上的“弑神”二字與賬冊上的濁魔印鑒完美重合。
“原來你才是蝗災的根源!”阿野怒喝,“三年前的螟蟲潮、去年的稻瘟病,都是你用神血操控蝕心蟲所為!”神官臉色驟變,揮袖射出十二道黑芒,卻被赤鱗獸虛影張開龍嘴儘數吞下。幼獸的鱗片在火光中映出三百年前的畫麵:司律神官將護心甲碎片獻給青帝,換取司律之位時,青帝眼中閃過的那縷黑芒。
“青帝早知此事!”宓羅驚覺,“他用司律的濁魔勾當,養自己心口的黑蓮……”話未說完,神官已祭出“滅神弩”,弩箭尖端淬著宓羅的神血,箭身刻滿鎖神咒文。阿野本能地撲上前,肩胛被弩箭穿透,鮮血滴在雙生花根係上,根係突然爆發出強光,將弩箭震成齏粉。
“你的血……”神官驚恐後退,“為何能解神咒?”阿野望著腕間紅繩,繩上的雙生花藤已爬滿手臂,藤蔓尖端開出的花苞竟與創世花種的紋路一致。宓羅忽然想起赤鱗獸的話:“凡神之血共鑄鐮刀,天地重鑄之時將至。”她咬破指尖,將神血滴在阿野傷口,兩滴血珠交融,竟在半空凝成一把鐮刀狀的光刃,刃身映著農耕神開天辟地的虛影。
“這是……”司律神官瞳孔驟縮,“農耕神軀的權柄!不可能,你不過是個殘缺的花神……”光刃如活物般飛向神官,所過之處青焰儘滅,刃口割破他的神袍,露出裡麵纏著的濁魔觸手——他早已將自己的神魂與濁魔綁定。
赤鱗獸趁機撞向神官,卻在觸及他身體時發出悲鳴——神官體內的濁魔氣息竟與歸墟深處的創世花種同源。“他想借血祭讓濁魔吞噬創世花種!”宓羅揮袖射出洛神花瓣,花瓣刺入神官眉心,竟引出一串黑色的種子,每顆種子上都刻著“滅世”二字。
阿野抓起陳阿公腰間的護心甲碎片,碎片與光刃共鳴,竟拚出歸墟石門的全貌。石門後的黑暗中,創世花種的虛影與青帝心口的黑蓮同時顫動,像是被某種力量喚醒。赤鱗獸忽然渾身發光,鱗片一片片脫落,化作赤紅的鎖鏈纏向神官:“用我的鱗血,暫時封住濁魔!”
第四折終,卻見赤鱗獸的幼獸虛影與巨獸虛影重疊,它昂首發出龍吟,聲音裡帶著創世花神的威嚴:“凡神共生之日,鐮刀開天之時!”而阿野掌心的光刃印記,此刻已與雙生花的根係連成一體,在曬穀場中央畫出一道直通歸墟的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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