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經方永續_醫道蒙塵,小中醫道心未泯_线上阅读小说网 

下卷:經方永續(1 / 2)

第五回兵戈擾醫道草芥定乾坤

大唐開元年間,關中遭吐蕃侵擾,兵戈四起,百姓流離。秦氏第十一代傳人秦懷瑾,背著祖輩傳下的藥簍,隨流民輾轉於秦嶺與渭水之間。這年屬火運太過,六氣以少陽相火加臨,天地間燥火與寒邪交織,軍中將士多染“寒包火”之證——外則惡寒無汗,筋骨疼痛;內則煩躁口渴,咳喘帶血。

一日,秦懷瑾在臨時營寨遇見一隊傷兵,為首的校尉高熱如焚,卻緊裹鎧甲喊冷,咳得痰中帶血,脈浮緊而數。軍醫已用了三劑麻黃湯,汗出不多,熱勢反增。秦懷瑾掰開校尉的嘴唇,見舌紅苔黃,歎道:“此非純寒證,乃寒邪束表,熱邪內鬱,如柴草被濕泥封住,火不得泄反灼其內。”

他取來麻黃,卻隻敢用尋常量的一半,又加入石膏二兩、知母三錢。石膏性寒味辛,能清肺胃之熱,如天降甘霖澆滅火苗;知母苦寒,助石膏清熱又能滋陰,防燥火傷津。這“麻杏石甘湯”本是《傷寒論》中治“汗出而喘”之方,秦懷瑾卻依當下氣運稍作調整,減麻黃之量以避助火,增石膏之重以清熱鬱。

藥煎好時,營寨外忽刮起西風,正是金氣當令之時。秦懷瑾讓校尉趁熱服下,半個時辰後,校尉先是額頭滲汗,接著咳出一大口黃痰,隨即嚷著要喝水。再診其脈,浮緊之象漸緩,數象已平。秦懷瑾又取來麥冬、玉竹煮水,讓他頻頻飲下,“汗後需養陰,如滅火後需存餘澤,免使津液枯竭。”

旁邊有個小兵,也是惡寒發熱,卻兼腹瀉腹痛。秦懷瑾看他舌苔白膩,知是寒濕困脾,便用麻黃配附子、細辛——麻黃散寒解表,附子溫腎助陽,細辛通竅散寒,三藥相伍,如暖陽融冰,既散表寒,又溫裡寒。小兵喝藥後,汗出熱退,腹瀉也止了,隻是有些乏力,秦懷瑾便用粳米煮粥給他喝,“甘草、粳米皆能補中,如戰後需休養生息,勿使正氣虧耗。”

戰亂中,秦懷瑾帶著藥簍走遍營寨與流民聚集處,遇風邪盛者加防風、荊芥;遇濕邪重者加蒼術、厚樸;遇體虛者則將麻黃蜜炙,配伍黃芪、黨參。他常對身邊學徒說:“麻黃如良將,能衝鋒破敵,卻需謀臣輔佐,方能不傷己身。這配伍之道,便是醫家的布陣之法,既要知草木之性,更要識天時地利人事。”

兵亂平息後,秦懷瑾回到寒穀,將戰時所用方劑一一整理。他發現,同樣是麻黃,在太平年歲多治單純傷寒,在戰亂之時卻常需與清熱、溫裡、祛濕之藥同用,“蓋因天地之氣隨世事而變,人之所病亦隨之而異,醫道若守一不變,便如刻舟求劍。”這些在烽火中得來的經驗,後來被寫入《秦氏家傳方》,其中“麻黃石膏增減法”“麻黃配伍十法”,皆成後世醫者借鑒的典範。

第六回方誌續薪火農書藏真機

北宋嘉佑年間,朝廷重修《陝西通誌》,派來的編纂官姓李,是個精通醫理的文人。他聽聞秦嶺麻黃與經方淵源深厚,特意帶著《神農本草經》《傷寒論》和前朝的《齊民要術》,親赴寒穀考察。

此時正值秋分,金氣當令,天地間燥氣漸生。秦氏第十五代傳人秦仲文正在田間采收麻黃,他手持小鋤,專挑根須粗壯、莖稈泛紅的植株,挖起時格外小心,不使根須折斷。李編纂見了便問:“秦先生采麻黃如此講究,莫非有什麼門道?”

秦仲文擦了擦汗,指著地裡的麻黃說:“李大人請看,這麻黃有‘三不采’:天陰不采,恐帶濕氣;未及三年不采,恐藥力不足;霜前不采,恐陽氣未收。《齊民要術》說‘草木待霜而收,性乃全’,正是此理。”他拿起一株麻黃,“您看這根呈黃棕色,莖有節,葉如鱗片,與《神農本草經》描述分毫不差,可我們祖輩傳下的農諺卻說‘麻黃見霜紅,藥勁賽關公’,這便是書本之外的實踐真知。”

李編纂跟著秦仲文走進藥廬,見牆上掛著許多竹簡,上麵記著不同年份的麻黃特性:“成化三年,雨多,麻黃莖軟,需多加三錢方有效”“弘治元年,大旱,麻黃性烈,減半使用”“正德七年,冬有暖春,麻黃根虛,需配伍乾薑助其力”。李編纂驚歎道:“這些記載,比官修本草更細致,堪稱‘活的本草’啊!”

正說著,有個從長安來的商人求醫。商人自幼體弱,冬日受寒後,咳喘不止,痰少而黏,雖惡寒卻又怕熱,脈浮細而數。秦仲文診後說:“此乃陰虛外感,若用麻黃湯,恐發汗傷陰,如烈火燃枯柴。”便取麻黃三錢,蜜炙後與玉竹、沙參同用——蜜炙麻黃性緩,既能微發汗,又不傷陰;玉竹、沙參滋陰潤燥,如雨露潤田,助麻黃散寒而不燥。

商人連服五日,咳喘漸止,寒熱也消了。他好奇地問:“聽聞麻黃乃猛藥,為何我服後並無不適?”秦仲文指著窗外的麻黃田說:“草木無好壞,全在用法。就像這秦嶺麻黃,生於寒地卻能隨配伍而變,遇陽虛者配附子,遇陰虛者配玉竹,遇痰濕者配半夏,正如《本草》所言‘藥有七情,合和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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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編纂將這些細節一一記入《陝西通誌》,不僅錄了麻黃的產地、性味,更記下了秦氏“冬采根、春采莖”“蜜炙減其烈,生用增其力”“隨年景加減劑量”等實踐經驗。他在按語中寫道:“經方如日月,照臨古今;地脈如江河,滋養萬物。麻黃一味,連接經方之理與田野之知,實乃醫道傳承之縮影。”

書成之日,李編纂將刻本送與秦仲文。秦仲文將其供奉在藥廬,與《神農本草經》《傷寒論》並列。風吹過,書頁翻動,仿佛能聽見秦嶺的風聲與渭水的濤聲,在訴說著草木與醫道的千年緣分。

第七回疫年驗古方眾草共扶生

明朝萬曆年間,關中遭遇大疫,始於冬至,延至春分,死者無數。醫家皆按“傷寒”論治,用麻黃湯卻收效甚微,反有不少人服藥後汗出不止,虛脫而亡。秦氏後人秦世安看著藥廬外排隊求醫的百姓,心急如焚,徹夜翻看祖輩醫案與古經。

他發現,今年屬土運不及,六氣中“初之氣”為厥陰風木,二之氣為少陰君火,天地間風氣與火氣交織,疫邪非單純寒邪,而是“寒束風火”。若單用麻黃湯發汗,雖能散表寒,卻會助內火,如開門放賊,反使火勢更旺。

恰逢一位老嫗帶著孫子求醫。孩童高熱驚厥,無汗而喘,唇紅目赤,手足躁動。秦世安診其脈,浮緊中帶著洪數,知是“寒包火”重症,便用麻黃配石膏、僵蠶——麻黃散表寒,石膏清裡熱,僵蠶息風止痙,三藥相伍,如快刀斬亂麻,既破寒邪之束,又滅內火之熾。藥煎好後,秦世安讓老嫗用溫酒調服,“酒性溫熱,能助麻黃發汗,又能引藥上行,如舟楫載藥直達病所。”

孩童服藥後,汗出如珠,驚厥漸止,隻是仍有些煩躁,秦世安便用梨汁調蜂蜜給他喝,“梨汁清肺熱,蜂蜜潤燥,如滅火後需添清泉,免使肺津枯竭。”

村裡有個孕婦,也染了疫疾,惡寒發熱,胎動不安。秦世安不敢用麻黃湯,怕發汗傷胎,便取麻黃絨麻黃去節研成絨)少許,配伍紫蘇、生薑——麻黃絨性最緩,僅能微發汗;紫蘇理氣安胎,生薑溫中止嘔,三藥合用,既能解表散寒,又能護胎。孕婦服藥後,微汗出而熱退,胎動也安穩了。

秦世安將此法教給其他醫者,又根據不同病症調整方劑:遇咳喘重者加杏仁、貝母;遇咽喉腫痛者加桔梗、牛蒡子;遇高熱驚厥者加鉤藤、羚羊角。他還發現,疫年的麻黃,因天地風火之氣影響,莖稈比往年更紅,辛味中帶些焦苦,便在炮製時多加些蜂蜜,“蜜能潤燥,可製其火性,如給烈馬套上韁繩,使其溫順而不失力。”

疫情最嚴重時,秦世安帶著徒弟們在穀口設了義診棚,按“春生”之理,每日清晨采集帶露的麻黃,此時的麻黃得春氣初動,發散之力較緩,適合疫年使用;又按“秋收”之法,將上年收藏的陳麻黃與新麻黃按比例配伍,“陳者性緩,新者性烈,緩急相濟,如老少同營,各展其長。”

三個月後,疫情漸平。秦世安統計義診記錄,發現用麻黃配伍清熱、滋陰、理氣藥者,治愈率遠高於單用麻黃湯者。他在筆記中寫道:“經方是規矩,實踐是方圓。古經載麻黃‘主傷寒’,而疫年之傷寒,非古經之傷寒,需融天時、察地脈、觀人情,方能化經方為活法。”

這年秋天,秦世安將疫年所用方劑刻成石碑,立於藥廬前,碑文中寫道:“草木有靈,應天時而生;醫道無形,合古今而存。麻黃一味,見證經方之恒,亦顯實踐之活,此乃醫道傳承之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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