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引·花魂劫(下卷)_醫道蒙塵,小中醫道心未泯_线上阅读小说网 

蝶衣引·花魂劫(下卷)(1 / 2)

蝶衣引·花魂劫

下卷

第五回蝶翅凝霜醫心疾花影含毒擾清夢

春去秋來,伽倻山的晨露沾了又乾,昭華鬢邊悄然添了幾縷銀絲。自月瑤墜崖後,她將全部心神寄於醫術與藥圃,崔翁的腿疾在她用蝶衣草配伍當歸、牛膝的方劑調理下日漸好轉,而她培育的蝶衣草也愈發繁茂,葉片上竟凝著一層細碎的白霜,風一吹便簌簌飄落,宛如蝶翅振起的粉屑。彥文依舊常來幫忙,隻是兩人間少了往日的笑語,更多時候是沉默著打理草藥,唯有談及醫案時,昭華眼中才會重現光彩。

這日,山下村落來了位特殊的病人——鄉紳金老爺的獨女金憐兒,自小體弱,近半年來總說心口疼,夜裡常做噩夢,夢見紅衣女子向她索命,日漸消瘦得不成人形。金老爺遍請名醫,用了人參、阿膠等補藥,反倒讓憐兒腹脹難消,連水都喝不下。昭華隨金老爺去看診,見憐兒蜷縮在榻上,麵色蒼白如紙,指尖冰涼,搭脈時隻覺脈象細弱而促,竟是典型的“肝鬱化火,心脾兩虛”之症。

“姑娘的病,不在體虛,而在心神不寧。”昭華輕撫憐兒眉心,“補藥雖好,卻如壅塞的泥土,堵了氣機流轉。”她轉身至藥圃,采了帶霜的蝶衣草,又取了崔翁珍藏的合歡花、酸棗仁,叮囑金家仆婦:“用山泉水慢煎,煎時需順時針攪拌,取藥氣入湯。”又取來少許蝶衣草霜,調了蜂蜜讓憐兒含服,“此霜最能疏肝氣、安魂魄,含在舌下,可定驚悸。”

當晚,憐兒果然沒再做噩夢,第二日竟能喝下小半碗米粥。昭華又接連調整方劑,減了酸棗仁的量,加了性平的茯苓健脾,七日過後,憐兒已能下床行走,心口疼的舊疾也沒再犯。金老爺大喜,送來厚禮,昭華卻隻取了些陳年的桑白皮,笑道:“此藥能清肺平喘,山下張阿公正用得著。”

可沒人知曉,每治好一位病人,昭華夜裡總會夢見月瑤。夢中,月瑤站在引魂花叢中,紅衣染血,對她道:“姐姐的蝶衣草越發靈驗了,可你看我的花,也在長大呢。”每次驚醒,昭華都會發現窗台上停著一隻白蝶,翅膀上帶著細密的劃傷,翅尖沾著一點鮮紅的花粉——那是引魂花的顏色。彥文見她日漸憔悴,歎道:“或許,我們該去陰崖看看。”

兩人結伴至陰崖時,隻見崖底的引魂花已蔓延出數丈,花瓣層層疊疊,紅得像燃著的火,而花叢上空,數十隻白蝶盤旋不去,每隻翅膀都有劃傷,卻依舊執著地往花瓣上落。昭華蹲下身,指尖剛觸到一朵引魂花的花瓣,便覺一股寒氣順著指尖蔓延至心口,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彥文急忙扶她起身,卻見那朵被觸碰的引魂花驟然閉合,仿佛在抗拒她的靠近。

“是月瑤的怨氣還在。”昭華靠在彥文肩頭,淚水無聲滑落,“她恨我,也恨這花,可她又被困在花裡,不得解脫。”

第六回彥文染疾牽雙魂毒花入藥破僵局

入夏後,慶州突發暴雨,連日的陰雨讓伽倻山濕滑難行。彥文為給山下村民送治風濕的草藥,不慎在山路上摔了一跤,雖無外傷,卻從那日起渾身乏力,皮膚漸漸泛起青紫色的斑疹,起初以為是磕碰所致,可幾日後斑疹蔓延,連眼白都染了青藍,整個人像是浸在了靛藍染缸裡。

昭華急得日夜守在彥文榻前,診脈時隻覺脈象沉澀如凝,翻遍崔翁留下的醫書,也找不到相似的病症。她想起崔翁曾說過,“山野之間多有未知之毒,需觀其症、辨其源,而非拘於古籍”,便背起藥籃入山,沿著彥文送藥的路線細細查找。行至半山腰一處隱蔽的山洞前,她發現地上有幾株從未見過的藍紫色小草,草葉上沾著彥文藥籃的碎片,湊近一聞,竟有淡淡的腥氣。

正欲采摘,忽聽身後傳來細微的振翅聲,一隻白蝶停在她的肩頭,翅膀上的劃傷比往日更深,翅尖的紅花粉卻格外鮮亮。昭華心頭一動,跟著白蝶往陰崖而去,隻見崖底的引魂花叢邊,竟也長著幾株同樣的藍紫色小草,而那些引魂花的花瓣上,正滴著粘稠的藍汁,與彥文身上的斑疹顏色一模一樣。

“是引魂花的瘴氣催生了毒草。”昭華恍然大悟,“彥文是中了這毒草的瘴氣,尋常藥物怕是難解。”她試著用蝶衣草汁塗抹在毒草葉片上,隻見毒草瞬間枯萎,可汁液沾到皮膚,卻讓她指尖泛起一陣刺痛——蝶衣草的溫性雖能克毒,卻不足以根除瘴氣之寒。

夜裡,昭華守在彥文床邊,看著他青藍的麵色,淚水滴落在他手背上。朦朧中,她又夢見了月瑤,隻是這次月瑤沒有發怒,隻是幽幽道:“這毒是我引魂花的瘴氣所化,蝶衣草治不好的。”

“那怎樣才能救他?”昭華急切地問。

月瑤指了指自己的花瓣:“我的鱗莖雖有毒,卻能以毒攻毒,隻是……需用你的精血做藥引,還要你親手采擷,畢竟,這花魂裡藏著我的怨,也藏著你的念。”

夢醒後,昭華望著窗外盤旋的白蝶,咬了咬牙。天未亮,她便獨自登上陰崖,崖底的引魂花在晨霧中若隱若現,花瓣上的露珠折射著寒光。她小心翼翼地挖起一株引魂花,剛觸到鱗莖,指尖便被刺破,鮮血滴在鱗莖上,原本青黑色的鱗莖竟泛起一絲微紅。她忍著疼痛,將鱗莖去皮、蒸煮,又取自己的鮮血調和蝶衣草汁,熬成一碗深褐色的藥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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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彥文喝下時,昭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半個時辰後,彥文突然劇烈咳嗽,吐出幾口青黑色的粘液,皮膚的青紫色竟漸漸褪去。昭華喜極而泣,卻沒發現,自己的指尖開始泛起淡淡的青色,而窗外的白蝶,翅膀上的劃傷又深了幾分。

第七回醫案傳世藏秘辛花蝶相纏續前緣

彥文痊愈後,愈發敬佩昭華的醫術,也更心疼她的執著。他見昭華常常對著蝶衣草發呆,便提議道:“崔翁生前常說,許多民間醫術隻在口耳相傳,若不記錄下來,怕是要失傳了。不如我們一起整理醫案,把你用蝶衣草、引魂花治病的法子都記下來?”

昭華點頭應允,兩人便在藥圃旁搭了間小木屋,日日整理病案。昭華口述,彥文書寫,從宮闈的肝鬱之症,到金憐兒的心脾兩虛,再到彥文所中的瘴氣之毒,每一個病案都詳細記錄了症狀、脈象、用藥及調理過程,尤其在“引魂花入藥”一條下,昭華特意注明:“此花性寒有毒,內服需以蝶衣草汁、活人精血為引,外用可治癰疽惡瘡,然需慎用,其性烈,恐傷正氣。”

整理醫案時,他們發現崔翁留下的一本《鄉野醫鈔》中,夾著幾張泛黃的紙頁,竟是伽倻山的古老傳說:“上古時有雙生花神,一主生,一主死,生花名蝶衣,死花名引魂,雙神相濟則萬物生,相離則陰陽亂。若雙神為情所困,便會化花化蝶,蝶追花而不得,花盼蝶而難依,直至精血耗儘,方得輪回。”

昭華看著紙頁上的文字,指尖微微顫抖:“原來這不是詛咒,是宿命。”

彥文握住她的手:“宿命也能改,我們繼續研究草藥,總有辦法解開。”

可怪事接連發生。昭華用引魂花配伍蝶衣草,治好一位生了惡瘡的樵夫後,那樵夫竟說夜裡夢見一位紅衣女子向他道謝;山下孩童誤食毒果,昭華用蝶衣草霜救回後,孩童說看見一隻白蝶停在他窗前,翅膀上的粉落在他嘴裡,甜甜的。更奇的是,藥圃裡的蝶衣草長得愈發茂盛,葉片上的白霜凝結成蝶形,而陰崖的引魂花,竟朝著藥圃的方向蔓延了數尺,花瓣在風中搖曳,似在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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