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脂凝珀:陶弘景醫悟記
下卷第一回藥農跌打瘀阻痛珀脂合歸通絡憂
天監八年春,茅山腳下的藥農鬆伯在采挖草藥時,不慎從陡坡滾落,左小腿被石塊劃傷,雖止住了血,卻留下了大片瘀青,腫得像灌滿了水,連走路都需拄著拐杖。他用新鮮鬆脂外敷,又喝了活血化瘀的當歸湯,可過了五日,瘀青仍未消退,按壓時痛得齜牙咧嘴,連采脂的活都乾不了。
“鬆伯,您這瘀傷怕是普通藥治不好,去找陶先生試試吧!”鄰居勸道。鬆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一瘸一拐地來到陶弘景的茅屋。陶弘景見他左腿瘀青發紫,觸之灼熱,診脈後道:“鬆伯,您這是‘跌打損傷,瘀血阻絡’之症,普通鬆脂藥力不足,需用裹蟲鬆脂配琥珀,才能化掉深層瘀滯。”
鬆伯聞言一愣:“先生,之前您說裹蟲鬆脂藥效好,可我們采脂時都把蟲子挑了,哪來那麼多裹蟲的?”陶弘景笑著取出陶罐,裡麵裝著去年收集的裹蟻鬆脂:“我已讓山下的藥農們保留裹蟲鬆脂,這罐便是他們送來的。您且放心,這蟲子不僅無害,還能助鬆脂活血。”
他將裹蟲鬆脂與琥珀分彆研成細粉,取鬆脂粉二錢、琥珀粉一錢,與當歸三錢、川芎二錢皆為活血通絡之藥)一同放入砂鍋中,加水兩碗,文火煎至一碗,製成“珀脂當歸湯”。“每日服一劑,同時用剩餘的粉混合豬油,調成膏劑外敷瘀傷處,每日換藥一次。”
鬆伯按方施治,第一日便覺小腿的脹痛減輕了;第三日,瘀青消退了一半,能不用拐杖慢慢走;第七日,瘀青完全消失,左腿已能正常發力。他握著陶弘景的手,感慨道:“以前總以為蟲子臟,沒想到裹蟲的鬆脂這麼管用!以後采脂,我一定把裹蟲的都留著!”
陶弘景趁機向鬆伯講解中醫理論:“瘀血阻絡,需‘活血’與‘通絡’並舉,琥珀凝練千年,活血之力強;裹蟲鬆脂含生靈之氣,通絡之效優;當歸、川芎補血活血,防活血太過傷正氣。這便是‘君臣佐使’的配伍之道,缺一不可。”
鬆伯聽後茅塞頓開,回到村裡後,便向其他藥農傳授保留裹蟲鬆脂的方法。很快,茅山腳下的藥農們都開始收集裹蟲鬆脂,有的甚至在鬆樹上搭建小棚,專門觀察鬆脂滴落的過程,以便及時收集裹蟲的鬆脂。陶弘景將這一實踐記錄在案:“裹蟲鬆脂,活血通絡之力勝普通鬆脂三倍,宜於瘀血阻絡、跌打損傷之症,民間藥農已推廣收集,實踐驗證有效。”
下卷第二回老嫗砂淋排尿苦珀砂同煎利水愁
天監八年夏,茅山腳下的老嫗祝婆婆患了“砂淋”之症——小便時澀痛難忍,偶爾還能排出細小砂石,每次如廁都像受刑,喝了車前子水也不見好轉。她的兒子急得四處求醫,聽聞陶弘景善用琥珀治疑難雜症,便背著祝婆婆來找他。
陶弘景見祝婆婆麵色萎黃,雙手按著小腹,連說話都有氣無力,診脈後道:“婆婆,您這是‘濕熱下注,膀胱瘀阻’所致的砂淋,需用琥珀配海金沙,通淋利水,化掉膀胱裡的砂石。”
“先生,什麼是海金沙?我這山裡有嗎?”祝婆婆的兒子問。陶弘景道:“海金沙是一種蕨類植物的孢子,常長在山澗邊的岩石上,你們采脂時應該見過,它的孢子粉像細沙,能化砂石、通水道。”
祝婆婆的兒子當即去山澗邊采來海金沙,陶弘景取琥珀粉一錢、海金沙三錢、滑石五錢清熱利濕),一同研成細粉,用米湯調成糊狀,讓祝婆婆每日服兩次。“服藥後多喝溫水,助砂石排出。同時用馬尾鬆的鬆脂熬水,每日清洗外陰,防濕熱加重。”
祝婆婆服下第一劑藥後,小便澀痛便減輕了;第三日,排出了幾顆細小的砂石,排尿順暢了許多;第七日,砂淋症狀完全消失,她已能下地做家務。“先生,這琥珀和海金沙真是神藥!以前聽老輩人說琥珀能鎮宅,沒想到還能治小便的病!”祝婆婆笑著說。
陶弘景趁機查閱《茅山誌》,其中記載:“馬尾鬆脂,性微溫,利水道,治淋濁。”他對比了馬尾鬆、油鬆、白皮鬆的鬆脂,發現馬尾鬆鬆脂利水之效最優,便對藥農們說:“以後治淋症,優先用馬尾鬆的鬆脂,其性溫而不燥,利水而不傷陰,配合琥珀、海金沙,效果更佳。”
鬆伯聞言,補充道:“先生,我年輕時聽爺爺說,霜降後采的馬尾鬆脂最純,那時鬆脂凝結得厚,沒那麼多雜質。我們采脂時,都在霜降後進山,把采來的鬆脂埋在鬆樹下,來年用,藥效更好。”
陶弘景將這一民間經驗記錄下來:“馬尾鬆脂,霜降後采集為佳,埋土儲存一年,利水之效增強,配琥珀、海金沙治砂淋,三日見效,七日可愈。案:《茅山誌》載鬆脂利水,民間經驗補采集與儲存之法,實踐與文獻互證。”
他還在茅屋旁開辟了一小塊地,專門種植海金沙,方便日後為村民治病。看著祝婆婆痊愈的笑容,陶弘景心中愈發清晰:中醫的智慧,既藏在典籍裡,也藏在藥農的口傳心授中,唯有將二者結合,才能讓藥效發揮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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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第三回村民癰疽膿難潰珀脂膏劑生新憂
天監八年秋,茅山腳下的村民祝二郎在山裡砍柴時,右腿被荊棘劃傷,起初沒在意,後來傷口紅腫化膿,漸漸形成了一個碗口大的癰疽,疼痛難忍,高熱不退。老郎中用了金黃散外敷,膿液卻始終排不出來,祝二郎的妻子急得直哭,隻好去請陶弘景。
陶弘景來到祝二郎家,見他右腿癰疽紅腫發亮,膿液已快衝破皮膚,摸上去滾燙,祝二郎躺在床上,痛得冷汗直流。“二郎,你這是‘熱毒壅盛,氣血瘀滯’所致的癰疽,需先排膿,再用珀脂膏劑生肌。”
他取來一把消過毒的小刀,在癰疽頂端輕輕劃了一個小口,膿液頓時湧出,祝二郎疼得大叫,卻咬牙忍著。排完膿後,陶弘景取來琥珀粉一錢、裹蟲鬆脂粉二錢、金銀花三錢清熱解毒),混合豬油,調成暗紅色的“珀脂金銀花膏”,厚厚地敷在癰疽上,用乾淨的麻布包紮好。
“這膏劑每日換一次,同時我給你配內服的藥,雙管齊下。”陶弘景又取來琥珀粉一錢、金銀花五錢、連翹五錢、黃芪三錢補氣托毒),加水三升,文火煎至一升,讓祝二郎每日服一劑。
祝二郎服下第一劑藥後,高熱便退了;敷藥第三日,癰疽處的紅腫消退了一半,新的肉芽開始長出;第七日,癰疽完全愈合,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他能下地走路時,特意給陶弘景送了一筐新鮮的栗子,感激道:“先生,您這珀脂膏劑比金黃散管用多了!若不是您,我的腿怕是保不住了!”
陶弘景趁機總結珀脂膏劑的炮製方法,記錄在紙上:“珀脂金銀花膏:琥珀粉一錢+裹蟲鬆脂粉二錢+金銀花三錢研細)+豬油半斤,豬油熬化後加入藥粉,攪拌均勻,冷卻後使用。適用於熱毒壅盛之癰疽,能清熱解毒、生肌收口。”
不久後,建康的醫官沈約聽聞陶弘景用琥珀與鬆脂治病效果顯著,特意前來茅山拜訪。他見祝二郎的癰疽已痊愈,又翻看了陶弘景的病案記錄,驚歎道:“陶先生,您將鬆脂與琥珀配伍,真是創舉!《神農本草經》隻載琥珀與鬆脂各自的功效,您卻通過實踐,讓二者相輔相成,這便是‘源於生活、高於生活’的醫道智慧!”
陶弘景笑著說:“這不是我的創舉,是藥農們的實踐給了我啟發。若不是鬆伯告訴我保留裹蟲鬆脂,若不是祝家村的村民願意嘗試新方,我也無法發現這些用法。”他將珀脂膏劑的炮製方法與病案交給沈約,希望能在更大範圍內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