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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囊仙蹤:楊升庵辨證紅姑娘(上卷)(2 / 2)

藏書樓的主事是位老秀才,得知楊慎是被貶的翰林學士,對他頗為敬重,不僅為他開辟了一間僻靜的讀書室,還主動幫他搜羅相關典籍。這日,楊慎在一部南宋淳熙年間的《滇南本草》抄本中,看到這樣一段記載:“酸漿,一名燈籠草,又名紅萼茄,生於山野,其果外包絳紅之囊,味酸甜,性寒,治喉痹、熱咳、小兒驚癇。”這段記載與他在民間所見的紅姑娘完全吻合,可書中並未提及“紅姑娘”之名,隻稱“紅萼茄”。

他又翻查《本草綱目》,李時珍在“酸漿”條目下寫道:“酸漿,處處有之,苗似水茄而小,葉卵形,夏秋開白花,結果如掛燈籠,熟則絳紅色,味酸甘。又有燈籠草,與此相似,葉較細小,花黃,實小而苦;苦耽,莖柔弱,實如櫻桃,味苦,俱可入藥。”楊慎反複比對,發現李時珍所描述的酸漿、燈籠草、苦耽,與他在民間見到的紅姑娘、掛金燈、苦蘵極為相似,隻是將三者視為不同物種,而民間卻多將前兩者混為一談,或以形態命名,或以味道區分。

“難道李時珍未曾親見實物,僅憑前人記載便分立條目?”楊慎心中生疑,又找來《齊民要術》《農桑輯要》等農書查閱。北魏賈思勰在《齊民要術》中記載:“酸漿,種法如茄,果實外有囊,熟則紅,可食,亦可入藥,解煩渴。”此處隻提酸漿,未提彆名。元代《農桑輯要》則寫道:“燈籠果,即酸漿也,因其實如燈籠,故名。”可見元代時,酸漿與燈籠果已被視為同一植物的不同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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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到了明代,《本草綱目》卻將三者分立?楊慎百思不得其解,便前往永昌衛府學,與府學的教諭王老先生探討。王老先生治學嚴謹,對地方草木也頗有研究,聽了楊慎的疑惑,撫須沉吟道:“升庵先生所言極是,我曾在滇西各地遊曆,見民間對酸漿的稱呼確實混亂,有叫紅姑娘的,有叫掛金燈的,也有叫燈籠草的。至於苦耽,多生長在陰濕之地,果實較小,味道極苦,與酸漿確有不同,可燈籠草與酸漿,依我看實乃一物,隻是生長環境不同,形態略有差異罷了。”

楊慎又問:“那‘紅姑娘’這一俗稱,不知起於何時?為何典籍中鮮有記載?”王老先生笑道:“民間俗稱,多為百姓隨口所取,往往因形態、顏色而得名,既無文人記載,也無官方定名,自然難以見於典籍。就像這紅姑娘,因其絳紅的萼片形似姑娘的紅妝,故而得名,這般俗趣的稱呼,文人墨客怕是不屑於寫入書中。”

正交談間,府學的一名學生匆匆跑來,說自己的弟弟得了“喉蛾”,咽喉腫痛,吞咽困難,求王老先生賜方。王老先生略一思索,對那學生道:“你去集市買些紅姑娘,取其萼片與果實,搗爛後加少量蜂蜜,慢慢含服,再用其莖葉煎湯漱口,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那學生半信半疑,楊慎卻想起在清溪驛的經曆,對學生道:“此法可行,我曾親眼見紅姑娘治好孩童的咽喉熱毒,你速去試試。”學生聽罷,急忙道謝離去。三日後,那學生特意前來致謝,說弟弟的喉蛾果然痊愈,還帶來一小籃紅姑娘送給楊慎與王老先生。

楊慎拿起一枚紅姑娘,剝開絳紅的萼片,望著內裡晶瑩的果實,忽然靈光一閃:“姑娘”二字,會不會是諧音訛誤?古音中“姑”與“瓜”相近,“娘”與“囊”相似,民間百姓或許將“瓜囊”誤作了“姑娘”?他急忙查閱《說文解字》《爾雅注疏》等音韻學典籍,發現上古時期,“瓜”與“姑”同屬見母,讀音相近;“囊”與“娘”同屬泥母,韻部也相近。這般看來,“紅姑娘”極有可能是“紅瓜囊”的訛誤,因果實外包的萼片形似瓜類的果囊,故而得名“瓜囊”,後經口耳相傳,漸漸訛為“姑娘”。

這一發現讓楊慎欣喜不已,他急忙將這一考據記錄下來,與王老先生分享。王老先生連連稱讚:“升庵先生此說,甚有道理!民間俗稱多有訛變,若非先生精通音韻訓詁,怕是難以揭開這千古謎團。如此一來,《本草綱目》中將酸漿、燈籠草分立的謬誤,也便有了糾正的依據。”

楊慎望著窗外飄落的秋葉,心中感慨萬千:文獻記載固然重要,可若脫離了民間實踐,難免會出現偏差。而那些散落在市井鄉野的口傳知識,恰是糾正文獻謬誤、還原草木本真的關鍵。他愈發堅定了要將“紅姑娘”的考據寫入《卮言》的決心,讓這株源於民間的草木,在中醫史上留下真實而鮮活的印記。

第四卷山野探源絳囊深處識真章

為印證“紅姑娘”乃“紅瓜囊”訛誤的猜想,也為了更深入地了解這株草木的生長習性與民間應用,楊慎決定前往永昌衛周邊的深山,尋訪紅姑娘的原生之地,拜訪隱居在山野間的藥農與草醫。

深秋時節,山間層林儘染,楓葉似火,楊慎帶著一名隨從,背著行囊與紙筆,沿著崎嶇的山路前行。行至一處名為“絳囊穀”的山穀時,遠遠便望見漫山遍野的紅姑娘,絳紅色的萼片在秋風中搖曳,宛如千萬盞小燈籠掛在枝頭,煞是壯觀。隨從驚歎道:“先生,這裡的紅姑娘竟長得如此繁茂,怕是整個滇西的紅姑娘都集中在此地了!”

楊慎也是滿心歡喜,加快腳步走進山穀。穀中住著幾戶藥農,見有陌生人前來,起初頗為警惕,待得知楊慎是來尋訪紅姑娘的淵源,並無惡意,便熱情地將他迎進家中。藥農的領頭人姓趙,是位年近七旬的老者,世代以采藥為生,對山穀中的草木了如指掌。

“趙老丈,這山穀為何名為‘絳囊穀’?”楊慎問道。趙老者笑道:“隻因這山穀中盛產紅姑娘,每到秋天,果實成熟,絳紅的萼片像一個個小囊袋掛在枝頭,故而得名‘絳囊穀’。咱們祖祖輩輩都叫它‘絳囊果’,外麵的人不知,才叫成了‘紅姑娘’。”

“絳囊果!”楊慎心中一動,這不正印證了他“瓜囊”訛變為“姑娘”的猜想嗎?他急忙問道:“老丈,您說的‘絳囊果’,可是因為果實外包的萼片形似囊袋?”趙老者點頭道:“正是!這果實剛結果時,萼片是青綠色的,像個小口袋,隨著果實成熟,慢慢變成絳紅色,就像一個個繡著花紋的囊袋,故而叫‘絳囊果’。後來外地客商來收購,聽咱們說‘絳囊果’,不知怎麼就傳成了‘紅姑娘’,時間久了,連有些年輕人都忘了它原本的名字。”

楊慎聞言,激動得站起身來,對著趙老者深施一禮:“老丈此言,解了我心中大惑!‘紅姑娘’果然是‘絳囊果’的訛誤,隻是不知為何會與‘瓜囊’扯上關係?”趙老者思索片刻道:“早年聽祖輩說,這絳囊果最初與瓜類一同種植,因其果囊形似小瓜,故而也有人叫它‘瓜囊果’,後來種植得多了,便單獨成了一類,‘瓜囊果’的稱呼也漸漸被‘絳囊果’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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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慎恍然大悟,原來“紅姑娘”的演變路徑是“瓜囊果”→“絳囊果”→“紅姑娘”,因“瓜”與“姑”、“囊”與“娘”音近,再加上地域口音的差異,才漸漸訛變為如今的俗稱。他急忙將這段對話記錄在筆記上,心中的考據愈發清晰。

在趙老者的帶領下,楊慎走遍了絳囊穀的各個角落,觀察紅姑娘的生長環境。他發現,紅姑娘耐旱喜光,多生長在向陽的山坡與山穀溪邊,土壤以疏鬆肥沃的沙壤土為佳。趙老者還向他介紹了紅姑娘的種植方法:“這草木易活,春天播種,夏天開花,秋天結果,果實成熟後要及時采摘,不然萼片會乾枯,果實也會掉落。除了果實能入藥,莖葉也能治痢疾、濕疹,就連根須,也能用來治黃疸呢。”

說話間,山穀中一戶人家傳來哭聲,趙老者臉色一變,對楊慎道:“怕是李家媳婦的黃疸又犯了,咱們快去看看!”楊慎隨趙老者趕到李家,見一名年輕婦人躺在床上,麵色發黃,眼睛鞏膜也呈黃色,精神萎靡,氣息微弱。李家男人哭訴道:“內人這黃疸病犯了快一個月了,吃了不少湯藥都沒用,反而越來越重,先生您是讀書人,求您救救她!”

趙老者蹲下身,查看了婦人的舌苔與脈象,對楊慎道:“這是濕熱黃疸,熱毒壅滯肝膽,若不及時清利濕熱,恐傷臟腑。我常用紅姑娘的根須配伍茵陳、梔子煎湯,效果甚佳,隻是這次病情較重,不知能否見效。”楊慎想起在喜洲村見到紅姑娘全草能治產後熱症,便對趙老者道:“老丈不妨一試,紅姑娘性寒,能清熱利濕,其根須專攻肝膽濕熱,再配伍茵陳、梔子,想必能有奇效。”

趙老者當即起身,到山穀中挖了些紅姑娘的根須,洗淨後與茵陳、梔子一同放入藥罐煎煮。藥湯煮好後,呈深褐色,散發著淡淡的苦味。婦人服下後,約莫過了兩個時辰,便覺腹中舒暢了些,到了傍晚,竟能勉強起身喝些稀粥。接連服藥三日,婦人的黃疸漸漸消退,麵色也恢複了紅潤。

李家男人對楊慎與趙老者感激涕零,殺了家中的雞招待他們。席間,趙老者對楊慎道:“先生,這絳囊果雖是山野草木,卻救了不少人的性命。隻是外麵的人對它知之甚少,有的叫紅姑娘,有的叫掛金燈,還有的與苦耽混為一談,若是能有人將它的真名與功效寫下來,讓更多人知曉,也算是功德一件。”

楊慎望著窗外漫山的紅姑娘,心中百感交集。他想起自己被貶途中所見的民間疾苦,想起那些依靠草木治病的百姓,更想起《本草綱目》中的謬誤可能會誤導醫者。他鄭重地對趙老者道:“老丈放心,我定當將‘絳囊果’的淵源、功效與民間用法詳細考證,寫入書中,讓這株源於山野的草木,真正發揮它的價值。”

當晚,楊慎在燈下奮筆疾書,將連日來的尋訪見聞、考據成果一一記錄下來。他寫道:“絳囊果,俗稱紅姑娘,實乃酸漿也。古者因果實外包絳紅之囊,形似瓜囊,故名‘瓜囊’,後因音近訛為‘姑娘’。《本草綱目》將酸漿、燈籠草分立,實乃謬誤,二者本為一物,因生長環境不同,形態略有差異,功效則一……”油燈的光芒映照著他的身影,也照亮了“紅姑娘”背後那段被時光掩埋的真相,為上卷的探尋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也為下卷的考證與著述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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