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藍光在白袍季雲川身後流動，將他完全銀化的雙眼映得如同鬼火。楚陽的白焰在掌心跳動，焰心那縷金色越發明顯。
"你對他做了什麼？"楚陽指向地上昏迷的季雲川，火焰紋身像活物般在頸部蠕動。
白袍季雲川——或者說銀瞳季雲川——嘴角扯出個不像微笑的表情："保護他免受影子侵蝕。"他敲擊控製台，六個培養艙的液體開始排空，"你們來得比我計算的早了12分鐘。"
石大力掄起巨斧："少裝神弄鬼！"斧刃劈向控製台，卻在半空被無形屏障擋住，震得他虎口開裂。
"彆衝動。"銀瞳季雲川轉動某個旋鈕，地上季雲川的身體突然抽搐，銀瞳流出血淚，"再動一下，他的大腦就會像熟透的果子一樣爆開。"
楚陽的火焰猛地躥高，金色火芯突然迸發刺目光芒。實驗室的儀器表麵在金光照射下，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紅色文字——六大家族的偽造族譜，每個名字旁邊都標注著【容器編號】。
"記憶篡改..."白墨芷的銀瞳快速掃過文字，"我們都是被植入虛假記憶的實驗體..."
林玥突然在楚陽背上掙紮起來。她的右臂完全影化，銀鏈自動分解重組為更鋒利的棱刺。"放開我..."她的聲音變成影子那種金屬質感，"我要看七號艙！"
銀瞳季雲川挑眉："有趣。影子人格已經能自主切換了。"他打了個響指，七號空艙的照明亮起，"如你所願。"
楚陽放下林玥，警惕地注意著兩個季雲川——地上的仍在抽搐，控製台前的卻好整以暇。林玥——或者說她的影子人格——踉蹌著走向七號艙，影化手指觸摸艙壁上的刮痕。
"這裡曾經..."影子林玥的聲音突然顫抖，"存放著原初之種..."
白墨芷突然按住太陽穴："三秒後左側牆壁——危險！"警告剛出口，實驗室左側牆壁就爆炸了。飛濺的碎片中衝出三個半影化的守碑人，手持能吸收血脈能量的黑晶刃。
楚陽的金芯白焰橫掃而出，這次火焰竟然黏附在黑晶刃上持續燃燒。為首的守碑人慘叫倒地，麵具脫落露出半張與石大力相似的臉。
"克隆守衛..."影子林玥冷笑，"守碑人連自己人都複製。"
銀瞳季雲川趁機啟動某個裝置。六個培養艙的成年克隆體同時睜開眼睛——全是銀白色的瞳孔。艙門緩緩開啟，青銅導管自動脫落。
"你瘋了？！"楚陽想去阻止，卻被爆炸的餘波掀翻。他的白焰在撞到主控台時，台麵突然投影出一段影像：嬰兒時期的自己被注入某種金色液體，火焰紋身在哭聲中逐漸成形。
銀瞳季雲川的聲音從煙霧中傳來："那不是克隆體...是你們的本體。"
白墨芷的右半身突然劇烈影化，皮膚浮現出古老符文。她尖叫著跪地，銀瞳射出光束照向七號艙底部。那裡有個隱藏的dna檢測儀，正顯示著與楚陽99的匹配度。
"七號艙是你的..."白墨芷痛苦地擠出話語，"你是...備用容器..."
石大力在混戰中劈開一個克隆守衛，卻發現對方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銀色黏液。"這些是什麼鬼東西？！"
影子林玥的棱刺貫穿另一個守衛，卻在看到對方編號時僵住："n300係列...我們全是...迭代品..."
銀瞳季雲川突然出現在楚陽身後，冰冷的手指按在他火焰紋身上："三百次嘗試才得到穩定的焰紋容器。"他的聲音帶著病態的狂熱，"但你還不是完整體...需要接種七號艙的原液。"
楚陽回身一拳，金芯白焰直接轟入對方胸口。銀瞳季雲川不躲不閃，任由火焰灼燒出一個大洞——沒有流血，隻有銀色液體湧出。
"你...不是季雲川！"楚陽的火焰紋身突突跳動。
"我是記錄者零號。"銀瞳"季雲川"的身體開始融化，露出裡麵銀色的內核，"第一個成功融合的影子..."
六個培養艙完全開啟。成年克隆體邁出艙門，各自展現出血脈能力的完美形態——火焰、水流、岩石...但他們全都轉向楚陽，銀瞳中毫無人性。
"本體想要回收容器。"零號的聲音從六個克隆體口中同時發出，"特彆是你...特彆的七號。"
白墨芷突然撲向主控台，影化的右手插入接口："記憶...風暴！"整個實驗室的屏幕同時爆出刺目白光，所有克隆體包括零號都僵在原地。
地上昏迷的季雲川突然睜眼，真正的銀瞳流著血："快走！通道在七號艙下麵！"他掙紮著指向某個按鈕，"按下後...你們隻有三十秒..."
影子林玥的棱刺抵住季雲川喉嚨："憑什麼信你？"
"因為..."季雲川咳出銀色血塊，"我也隻是...第298號替代品..."
楚陽按下按鈕。七號艙平移露出向下的豎井。他扛起季雲川，石大力拽著白墨芷，影子林玥斷後。當他們躍入豎井時，零號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跑吧...七號。播種之日臨近...所有容器終將回歸..."
豎井底部是湍急的地下河。眾人被水流衝散前，楚陽最後看到的是影子林玥右眼中閃過的青銅色光芒——與守碑人首領麵具下的眼睛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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