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聖所的大門在眾人麵前自動開啟,門內傳出齒輪咬合的巨響。楚陽腕間的新樹嫩枝突然枯萎,變成灰白色,仿佛被某種力量壓製。
"能量抑製場..."蘇璃的冰晶長發失去光澤,"我的能力被削弱了70。"
林玥雖然右眼失明,但通過影子視物反而看得更清晰:"聖所內部結構變了...現在是個迷宮...初代在中心等我們..."
季雲川被石大力扛在肩上,突然抽搐起來。他的銀瞳瘋狂轉動,黑色部分與銀色激烈爭奪著眼眶:"快走...他要用我...完成轉化..."聲音時而蒼老時而年輕,像是兩個靈魂在體內廝殺。
聖所走廊兩側立滿青銅鏡,每麵鏡子都映出扭曲的影像。楚陽的晶體右眼發現這些倒影並非完全虛假——有些展示著曆代銀瞳者的死亡場景,有些則是季雲川童年被訓練的片段。
"第三百代克隆體..."石大力讀出一麵鏡上的銘文,"所以季雲川是..."
"量產型容器。"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迷宮深處傳來,"銀瞳傳承的本質。"
走廊儘頭是圓形大廳,中央懸浮著第七鏡的背麵。鏡前站著披銀色長袍的身影,背對眾人。當他轉身時,麵具滑落——那張臉與季雲川一模一樣,隻是布滿皺紋,左眼是空洞的黑。
"歡迎,第三百號。"初代守碑人微笑,露出滿口尖牙,"你帶他們來了,很好。"
季雲川突然劇烈掙紮,銀瞳完全變黑:"不!這不是...計劃..."他的聲音越來越弱,身體開始透明化,"你說過...會放過他們..."
初代抬手,季雲川像提線木偶般浮到空中。兩道銀光從初代眼中射出,開始吸收季雲川的身體:"計劃變了。白夫人需要更完美的容器。"
楚陽的創世之焰爆發,卻被大廳四周的青銅鏡反射回來。初代大笑:"沒用的!這裡的每麵鏡子都摻有源種碎片!"
蘇璃嘗試用剩餘的時空之冰製造屏障,但冰晶剛成形就融化。初代貪婪地盯著她:"時空之冰...白夫人很想要這個能力..."
第七鏡背麵突然滲出黑色液體,凝聚成淚滴形狀。初代將它引向楚陽:"看啊,第七滴淚...你夢寐以求的..."
淚滴中閃過無數畫麵——每個輪回的楚陽都在最後關頭為救同伴而失敗。最刺眼的一幕是當代蘇璃被白夫人掏出心臟,楚陽因此放棄抵抗,自願成為容器。
"絕望的滋味..."初代的聲音如毒蛇般滑入耳膜,"這才是真正的第七滴淚..."
季雲川的身體已被吸收大半,但他的右手突然做出古怪手勢——正是之前在昏迷中畫過的六芒星加火焰圖案。整個聖所劇烈震動,初代慘叫一聲,吸收過程中斷。
"現...在!"季雲川殘存的身體發光,"林玥...看我的影子!"
林玥通過影子視物看到驚人一幕——季雲川的影子不是人形,而是一本翻開的書,頁麵上寫著:"新樹的第一片落葉是第七淚"。
初代暴怒地撕扯季雲川剩餘部分:"叛徒!你竟敢在記憶裡做手腳!"但已經晚了,季雲川的身體完全化為銀光,爆炸般擴散開來。強光中,他的最後遺言回蕩在大廳:
"三百次克隆...終於有一次...成功反抗..."
初代被銀光灼傷,左眼空洞流出黑血。他瘋狂地撲向第七鏡:"那就同歸於儘吧!"鏡麵吸收他的身體,釋放出七道黑光射向不同方向。
"終焉倒計時...開始了..."初代的聲音隨著身體消散,"七天...所有輪回將..."
聖所開始崩塌。蘇璃突然將所剩無幾的時空之冰全部注入楚陽體內:"預見未來...找到正確分支!"她的頭發恢複普通黑色,虛弱地跪倒在地。
楚陽的視野瞬間分裂——五條時間分支同時展現:
1.立即追擊黑光,失敗;
2.返回新樹,發現白夫人已控製它;
3.尋找"第一片落葉",但被誤導;
4....
5....第五條分支模糊不清。
石大力扛起蘇璃:"走!聖所要塌了!"
眾人逃出聖所的最後一刻,林玥回頭看到第七鏡完整映出的影像——新生世界樹正在被五道黑光纏繞,每道光都連接著一個家族祖地。更可怕的是,樹梢的艾爾婭影像也被黑煙逐漸侵蝕。
楚陽體內的四滴淚滴與新樹嫩枝殘骸共鳴,突然指向某個遙遠方向——不是返回新樹,而是朝向...播種者之墓?
"初代撒謊了..."林玥摸著自己失明的右眼,"季雲川給的線索才是真的...第七滴淚在新樹的第一片落葉上..."
蘇璃虛弱地抓住楚陽的手:"第五條分支...我看到了...要集齊五滴淚才能看清..."
聖所在身後轟然倒塌,煙塵中升起七道黑光,在天空組成倒計時數字: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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