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世界樹的規模已是初見時的十倍,樹乾上的金色紋路形成與楚陽火焰紋完全對稱的圖案。但此刻,五道黑紅光柱從不同方向纏繞著樹身,像鎖鏈般勒入樹皮。
"倒計時開始後就這樣了。"林玥的影視力穿透黑紅光柱,看到樹梢頂端,"第一片落葉在...主枝分叉處。"
石大力放下虛弱的蘇璃,他的斧柄嫩芽已經長出第四片葉子,但葉脈中的黑絲越發明顯:"怎麼上去?樹乾滑得跟鏡麵似的。"
楚陽的晶體右眼看到樹根處有新生的氣根垂落——那分明是等待他們攀爬的階梯。五滴淚滴在體內共鳴產生的灼熱感指引著他:"跟著我,彆碰那些黑紅光。"
攀爬過程中,蘇璃的指尖偶然擦過樹乾。已經退化的時空之冰能力突然以新形式湧現——她的手指長出嫩綠新芽,觸碰到的黑紅光短暫退縮。"生命之露..."她喃喃自語,發現每次使用這能力,自己的發梢就多一縷銀白。
樹冠中央的主枝分叉處,一片金綠相間的葉子孤零零地懸在那裡。當楚陽靠近時,葉子自動飄落掌心,化作楚月半透明的影像。
"哥哥,當你找到這片葉子時,我已經和世界樹完全融合了。"影像楚月的笑容比任何時候都平靜,"第七滴淚不是用來收集的...是用來記住的。"
她輕輕觸碰楚陽的晶體右眼,落葉融化成金色淚滴滲入瞳孔。瞬間,楚陽看到所有輪回中楚月的犧牲:
——第119次,她替楚陽擋下腐化孢子;
——第368次,她自願成為白夫人的容器以換取情報;
——第727次,她在世界樹核心自爆拖延時間...
"我是自願成為第七把鎖的。"影像楚月的聲音逐漸消散,"現在鑰匙齊了...去播種者之墓完成儀式吧..."
五滴淚滴與第七淚在楚陽體內共鳴。他的視野突然360度展開,看到五條時間分支在眼前具象化。第五條分支終於清晰——展示著播種者之墓中的青銅祭壇,上麵六個凹槽圍繞一個中心點。
"我明白了..."楚陽的聲音帶著多重回聲,"需要我們去墓中完成..."
劇痛打斷了他的話。晶體化從右眼蔓延至心臟部位,形成七彩水晶護層。新樹突然搖晃,一片金雨落下——每片葉子都映著倒計時數字"6"。
天空中的黑光數字同步變化。五大家族祖地方向傳來雷鳴般的轟響,黑紅光柱變得更加粗壯。艾爾婭的殘影從樹梢跌落,光翼殘缺不全:"白夫人加速了...抽取進程...六個位麵...能量..."
蘇璃的生命之露滴在艾爾婭殘影上,暫時穩定了她的形態。光翼守護者艱難地指向東方:"季雲川...沒有完全消失...銀鏡..."
林玥的影視力突然捕捉到異常——她的腳邊有塊不起眼的銀鏡碎片,裡麵藏著季雲川的影子。當她把碎片對準世界樹能量時,影子季雲川短暫實體化:
"初代...在聖所...藏了東西..."他的聲音斷斷續續,"播種者之墓的鑰匙...是六大家族的..."
石大力斧柄上的嫩芽突然暴長,黑絲形成尖刺紮入他手腕。蘇璃立刻用生命之露治療,但黑絲頑強抵抗,直到楚陽的創世之焰加入才被暫時壓製。
"沒時間了!"林玥看到影子季雲川越來越淡,"他還說了什麼?"
影子最後消散前,嘴唇開合傳遞關鍵信息。林玥艱難地解讀:"不是...六個家族...是七個...白家是..."
倒計時"6"突然閃爍,降下一道黑光擊中新樹主枝。楚陽體內的七滴淚滴同時發燙,在胸口水晶上映出七個坐標——六個是家族祖地,第七個直指播種者之墓。
艾爾婭的殘影被黑光擊中前發出最後警告:"白夫人...已經汙染了五處祖地...風語家族祖地是最後淨土...先去那裡..."
新樹突然將所有能量收縮回主乾,進入防禦狀態。楚陽知道,這意味著他們必須立刻行動。
"分頭行動。"楚陽做出決定,"蘇璃和林玥去風語祖地獲取純淨能量;石大力和我去播種者之墓;白墨芷的水晶碑..."他看向樹下,"就留在新樹旁當錨點。"
當眾人準備離開時,樹梢飄落七片金葉,每片都化作微小的光翼守護著落在他們肩頭。楚陽的那片格外明亮,傳出楚月最後的聲音:
"哥哥...這次輪回...會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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