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胸前的八顆七彩晶石折射出妖異的光芒。我的樹化右手突然不受控製地抬起，掌心裂開一道縫隙，露出與活體眼球一模一樣的銀色瞳孔。
"終於見麵了，初代。"林玥白夫人的聲音像無數人同時開口，"或者說，我最完美的複製品。"
新樹的嫩枝在我腳邊瘋狂扭動，編織成屏障。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我聽到自己喉嚨裡發出不屬於我的笑聲："你搞錯了一件事，第七號實驗體。我從來不是你的複製品。"
林玥白夫人突然僵住。她胸口的晶石開始不規則閃爍，右臉的晶體出現裂紋："不可能...記憶金屬顯示..."
我的樹化右手自動掐訣，結出古老印記。世界仿佛被按下暫停鍵，唯有我們兩人的聲音在靜止的時空中回蕩：
"728次輪回不是失敗，而是篩選。"我的聲帶振動著不屬於我的記憶，"你收割的從來不是楚月的靈魂，而是你自己的良知。"
林玥白夫人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她的晶體外殼大麵積剝落，露出下麵流動的銀色物質——那是與我在青木祠堂看到的完全相同的液態記憶金屬。
禁製突然解除。石大力和蘇璃從黑色根係中墜落，而我的身體先於意識行動——樹化右手暴漲，接住他們的同時，左手抽出腰間匕首，刺向自己胸前的活體眼球。
"不要！"楚月的尖叫從四麵八方傳來。
匕首在觸及眼球的瞬間化為銀水。林玥白夫人趁機撲來，晶體化的手指直取我的咽喉。就在接觸前的刹那，她突然痛苦地弓起身子——蘇璃的冰晶長矛從背後刺穿她的胸膛。
"這一擊..."蘇璃的瞳孔變成純粹的冰藍色，"來自第五輪回。"
林玥白夫人踉蹌後退。她傷口中流出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銀色液體。那些液體落地後竟自動流向我的樹化右手，被貪婪地吸收。
"原來如此。"石大力擦著嘴角的血站起來，"你在用身體過濾汙染。"
楚月的幻影突然實體化，擋在我們之間。她現在已經完全長成與我記憶中的妹妹相同的年紀，脖頸上的銀色紋路蔓延至全身，構成複雜的樹狀圖。
"哥哥體內是初代容器的純淨記憶。"她雙手按在我和林玥白夫人之間，"而白夫人是第七次汙染後的畸變體。"
空中傳來玻璃碎裂般的聲響。林玥白夫人的外殼徹底崩裂，露出核心——一顆跳動的青銅右眼，表麵爬滿黑色血管。它發出刺耳的尖嘯："你們根本不懂！世界樹本身就是..."
新樹的根係突然刺入地底深處。整個大地劇烈震動，我們腳下的土地隆起，托出一座水晶棺槨。棺中躺著的人讓所有人呼吸停滯——那是與我長相完全相同的青年，胸口嵌著八顆銀色淚滴。
"初代容器..."蘇璃的冰晶長發無風自動，"楚陽，他是..."
"是我。"我聽見自己說，"也是所有輪回的起點。"
水晶棺槨突然開啟。初代的右手抬起，與我的樹化右手十指相扣。記憶如海嘯般湧來：
遠古時期，世界樹確實是創世神的脊椎。但當某種外星寄生體入侵時，初代自願將其引入自己體內，用七世家血脈為鎖，將災禍封印。白夫人不是寄生體本身，而是被汙染的世界樹意識...
"七個宿主不是囚徒。"我的聲音與初代重合，"而是守門人。"
林玥白夫人突然發出淒厲大笑："那你知道為什麼需要728次輪回嗎？"她的身體開始分解成銀色顆粒，"因為前727次..."
楚月猛地撲向我："哥哥小心！"
太遲了。初代容器的手突然掐住我的喉嚨，八顆銀色淚滴同時發光。前所未有的劇痛中，我看到真相的最後一塊拚圖：
初代容器當年分離出的不是一顆種子，而是兩顆。一棵化作世界樹延續文明，另一棵...
"...就是你啊，楚陽。"初代的聲音溫柔而殘酷，"我留下的，最後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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