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軍務樓,陸紹遠正在辦公室裡批閱著各地送上來的文件。他手中的鋼筆正在《西南鐵路二期規劃》的計劃中批注著什麼。突然,辦公室的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報告!"西南軍情報處處長周誌明快步走入陸紹遠的辦公室中,隻見此時的他臉色凝重的開口說道:"少帥,剛收到各地情報站傳遞上來的急電。"
正在工作中的陸紹遠放下手中鋼筆,抬頭示意周誌明繼續說。
"少帥,大乾朝廷昨日頒布了一係列針對西南的新令,新令將《西南日報》及所有的西南出版物列為"禁書",禁止大乾百姓購買觀看,甚至在各地已經開始進行著大規模搜繳行動。還命令京柳鐵路全線停止客運,隻允許貨運列車通行。更加重要的是,"周誌明展開了公文包中的一張地圖,"朝廷的新軍部隊已經向西南周圍集結,並且在所有通往西南的交通要道設卡,湘粵、黔桂、川滇等等地方交界處都駐紮有重兵。"
陸紹遠聽完之後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柳城城市中整齊的街道。沉默的思考片刻之後,他轉身問道:"大乾百姓有什麼反應嗎?"
"少帥,自從實施禁令之後,各地百姓反響很大,已經有多計劃移民西南的日被阻攔甚至是被抓捕。"周誌明遞上一疊從各地報告的電報,"僅昨日一天,各地都出現了一係列的連鎖反應,不少人因為觀看西南的書被抓,而且西南邊區各通道也多了不少新軍駐軍。"
辦公室內氣氛驟然凝固。陸紹遠的手指在辦公桌上輕輕的敲擊著,思考幾分鐘之後陸紹遠麵色嚴肅的開口說道。
"傳令:第一,立即停止向朝廷控製區輸送所有西南生產的物品。"陸紹遠的聲音極其嚴肅,"第二,命令西南日報發布聲明,揭露大乾朝廷的隨做所為。第三,命令駐紮在各邊區的西南部隊保持高度警惕,如果出現大乾新軍不克製的事情,立即行動。”
當日中午,西南自治委員會發布《關於暫停對外物資輸出的緊急通知》。柳城火車站的貨運調度室內,主管看著剛收到的命令,倒吸一口涼氣:"乖乖,這下要出大事,火車都停了,恐怕連最後那一點點臉皮都要撕破了。"
調度板上,十幾列滿載著貨物的火車被緊急叫停。收到命令的工人們連忙將已經裝好的貨物卸下。"
與此同時,西南各大工廠接到指令,開始調整生產計劃。柳城鋼鐵廠的熔爐依然日夜不息,產出的鋼鐵全部進行儲備。各個兵工廠和製造廠的負責人都收到了一條信息:"今日起,西南各行各業進入戰時生產狀態。"
當著一係列的事情發生之後,在湘省與西南的交接地帶。
晨霧還未散去,一條通往西南的蜿蜒山路上已經擠滿了準備前往西南的大乾老百姓。這些百姓拖家帶口,背著包袱、推著獨輪車,帶著他們全部值錢的家當,人們互相鼓勵地向前走動著。雖然這些老百姓的臉上滿是疲憊,但是他們的一雙眼睛卻閃爍著一道希望,因為他們知道隻要翻過前麵那道山嶺,就能進入到粵省,那裡就是西南的地界,那裡充滿著對待生活的希望。
"快到了"一個被沉重的生活壓得佝僂的莊稼漢低聲對著身旁的小兒子說道,"狗娃,咱們到了西南之後,你就能上學了,咱們家也能分到屬於自己的土地了。"
那位叫狗娃的小男孩緊緊攥著父親的衣角,懵懂地問道:“爹,我們到西南真的能吃飽飯嗎?我真的可以上學嗎?”
因為才不到十歲的狗娃的潛意識裡,隻有那些地主的小孩才能都上學堂,吃飽飯。
那位莊稼漢停下腳步,粗糙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兒子枯黃的頭發。他蹲下身,看著狗娃因為長期吃不飽飯,營養不良導致麵黃肌瘦的小臉蛋說道:"那還能有假,在西南,像你這樣的娃娃都能上學堂。"說著他從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西南日報》,指著上麵的照片,"你看,這些娃娃穿的衣裳多齊整,坐在亮堂堂的教室裡麵快樂的學習著。"
狗娃伸出臟兮兮的小手,小心翼翼摸著報紙上那些笑容燦爛的學童,突然問道:"那西南也有像咱們村子裡王老爺這樣的地主嗎?"
老李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色:"西南沒有老爺了,娃。那邊的地都分給了像咱們這樣的莊稼人,不會再出現因為叫地租而吃不飽飯的情況了。"他指著遠處隱約可見的山嶺,"等翻過那道梁子,聽那些提前搬去西南的村子裡人說,像咱們家這裡的也能分到幾畝好地,而且再不用給王家交七成租子了。"
"幾畝地,還不用叫七成的地租!"狗娃瞪大眼睛,"那咱們能天天吃飽飯嗎?"
狗娃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騷動。正在埋頭趕路的人群腳步猛地停滯,緊接著,一陣驚恐的喊叫聲從前麵傳來出來。
"是朝廷的新軍!朝廷新軍來了!"
隻見前麵山道的儘頭,一隊身著灰藍色軍服的朝廷新軍士兵持槍列陣,他們手中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準備前往西南的人群。為首的軍官騎站在隊伍的最前麵,看著身前帶著大包小包的百姓冷笑著揮了揮手說道:"奉朝廷最新的命令,你們所有人立刻返回原籍!如果有擅自闖關卡者,絕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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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條信息的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軍爺!求你們行行好吧,我們家鄉現在在鬨饑荒,我們回去也吃不上飯啊!"一個瘦骨嶙峋的婦人牽著一個麵黃肌瘦的小孩,跪地哭求著。
"放我們過去吧!西南在大量的招工,我們隻是去為家人謀條活路啊。"幾個準備前往西南的青壯年男子也上前哀求。
軍官眯了眯眼,突然揚起自己手中的皮帶,"啪"地一聲抽在站在最前麵的青壯年的臉上,皮帶打下去的瞬間,那位青壯年的臉上頓時留下一道紅印。
"活路?"他獰笑的說著,"我們大乾朝廷花了大力氣來養著你們這些人,而你們倒好,一個個都想往叛賊的地盤跑,想要資敵,真是反了你們的。"
那位青壯年捂著臉跌坐在地,想要起身反擊的他被他身旁的兩個同鄉死死的按住,因為他們知道這些新軍手中都有槍,如果反擊的話,他們恐怕都得交代在這裡。
那位軍官不耐煩地向著人群一揮手:"來人,把他們全部都給我趕回去!"
新軍士兵立刻衝上前,槍托、皮鞭、軍靴,好似雨點般的砸向手無寸鐵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