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門主的骨鞭裹著黑芒劈來時,關羽的瞳孔驟然縮成針尖。
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元嬰中期"的瞬間,他後頸的寒毛根根倒豎——這是自敗走麥城後,第一次直麵如此棘手的對手。
"爹!"關興的嘶吼混著鎖魂刃的嗡鳴刺破黑暗。
少年左手按在腰間的狼首紋章上,金紅兩色光暈從皮膚下滲出,像有活物在血肉裡翻湧。
三天前業火灼燒時迸發的金色光團突然在他腦海裡閃了閃,喉間泛起鐵鏽味,那是血脈在強行調動力量的征兆。
地麵裂開的刹那,腐骨的腥氣先湧了上來。
關羽側身避開骨鞭的同時,餘光瞥見從地縫裡鑽出的白骨巨狼——肋骨間纏著黑繩,眼眶裡跳動著幽綠鬼火,犬齒上還掛著未乾涸的血漬。
他右手握緊青龍偃月刀,腕間的係統環突然發燙,一行淡藍光幕浮現在視野邊緣:"因果羅盤啟動,消耗精神力30。"
刀光劃破空氣的瞬間,關羽看清了巨狼撲擊的軌跡——前爪落地的角度、下頜張開的弧度,甚至能預判到它撞碎石壁時會震落哪幾塊碎石。"喝!"他沉腰轉胯,刀刃精準劈進狼頭的天靈蓋,白骨炸裂成碎片,卻沒濺出半滴血。
"這不對。"關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係統提示的精神力消耗還在持續上漲,可九幽門主的鬼麵下,嘴角的獰笑反而更盛了。
他突然想起方才陸無涯翻找契約時,密室裡那些寫滿"骨獸為餌"的卷宗——原來門主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用這些雜兵取人性命。
"興兒!"關羽轉頭的瞬間,正看見關興的鎖魂刃斬碎第二頭骨豹。
少年的額發被血浸透,脖頸處青筋暴起如蚯蚓,每一刀都帶著千鈞之力,可持刃的右手卻在微微發抖。"血脈...血脈在抽乾我的力氣!"關興咬著牙悶哼,刀尖戳進地麵支撐身體,後背的冷汗已經浸透了衣襟。
他能清晰感覺到,體內那團金色光團正像火苗舔舐燈油般,貪婪汲取著他的精魄。
"五行鎮魂!"陸無涯的喝聲讓關羽回神。
老散修的指尖掐出殘影,五枚玉符分彆拋向東南西北中五方,地麵騰起青、赤、黃、白、黑五色霧氣,將九幽門主困在中央。
雲婆婆的雷引珠早就在掌心轉成了電球,她白發無風自動,眼中映著紫雷:"小友們退開!"
炸雷從頭頂劈下時,整個密室都在震顫。
骨獸被雷火灼成飛灰,九幽門主的玄甲卻隻冒起幾縷黑煙。
他突然大笑,鬼麵下的聲音像刮擦青銅鼎:"老東西,你當我這百年修為是擺設?"話音未落,他猛地撕開胸口玄甲,一顆跳動的黑色心臟暴露在眾人麵前——表麵布滿暗紋,每跳一下,空間就扭曲幾分,連陸無涯的五行陣都泛起了裂痕。
"那是...燭九陰的殘魂!"陸無涯的瞳孔驟縮。
他終於想起古籍裡的記載:上古燭龍隕落時,心臟被邪修取走煉作容器,能吞噬修士精魄為己用。
可不等他說完,關羽的青龍刀已裹著金光斬至——方才係統突然推送"淨穢符籙"的使用提示,他幾乎是本能地將符籙注入刀身。
刀芒擦著黑心臟劃過的刹那,九幽門主發出刺耳的尖叫。
但下一秒,他的身體像被風吹散的墨汁,化作黑影附在密室中央的骨柱上。
骨柱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咒文,整個地宮都開始傾斜,頭頂的石屑簌簌落下:"我以血肉獻祭,終成神使容器...你們,都得給燭九陰大人的蘇醒墊背!"
"撤!"關羽的刀背重重拍在關興後心,將少年推向密道出口。
他能感覺到腳下的地麵在龜裂,石牆的裂縫裡滲出暗紅色液體——這是地宮要崩塌的前兆。
雲婆婆的雷引珠突然爆發出刺目白光,她反手拉住陸無涯的手腕:"老東西,撐住這口氣!"
關興退到門口時,回頭瞥見骨柱上的黑影正瘋狂吸收著咒文。
他咬碎舌尖,血腥味刺激得血脈之力再度翻湧,鎖魂刃突然發出龍吟。"給我斷!"少年用儘最後力氣揮刀,一道金紅相間的刀氣精準劈斷骨柱上纏著的黑線——那是門主與燭九陰殘魂相連的命脈。
"啊——!"黑影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骨柱轟然炸裂。
關羽反手拽住關興的胳膊往外衝,碎石砸在後背生疼,卻遠不及識海裡係統的警報聲刺耳:"精神力剩餘15,建議立即休整!"
當四人跌出地宮廢墟時,晨霧正漫過山林。
關興跪在地上劇烈咳嗽,鎖魂刃"當啷"掉在腳邊;陸無涯扶著雲婆婆,兩人的道袍都被碎石劃得破破爛爛;九幽門主的玄甲碎片散落在廢墟裡,鬼麵裂成兩半,露出下麵一張枯槁的臉——此刻已徹底沒了生氣。
關羽握緊青龍偃月刀站在最前,刀身上的血漬被晨露衝淡。
他望著仍在冒煙的廢墟,係統突然跳出新提示:"檢測到燭九陰殘魂波動減弱,但天隕閣標記增強。"山風掀起他的戰袍,遠處傳來隱約的馬蹄聲——不知道是敵是友。
"爹..."關興扯了扯他的衣角,聲音還帶著顫。
關羽低頭,看見少年掌心的金色光團又亮了些,像顆被捂熱的金珠。
他伸手替關興擦掉臉上的血汙,目光卻投向雲霧繚繞的山巔——那裡,有座飛簷上掛著"天隕閣"牌匾的建築,正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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