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裹著濕冷的山風灌進領口,關羽的玄色戰袍被碎石劃得七零八落,卻仍筆挺地立在最前。
他握著青龍偃月刀的指節泛白,刀鋒上纏繞的黑霧像活物般蠕動,每一絲都在往他掌心鑽——那是九幽門主瀕死時反撲的邪祟,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檢測到陰煞之氣侵蝕,需消耗10精神力淨化。"
"爹。"關興的咳嗽聲帶著血絲,少年跪坐在地,鎖魂刃砸在腳邊濺起碎石。
他額角的血混著冷汗往下淌,露出的手腕上青筋暴起,像有金紅兩色的細流在皮膚下奔湧。
關羽喉結動了動,到底沒先說話——他能看見兒子後頸的血脈紋路,那些原本淡青的血管此刻泛著鎏金,像被火烤化的金箔,正沿著脊椎往天靈蓋爬。
"這邪祟黏得緊。"陸無涯的聲音帶著喘息,老頭蹲在骨柱殘骸前,枯瘦的手指劃過石麵上未消的咒文。
他道袍後背裂了道口子,露出裡麵青灰色的中衣,沾著暗紅血漬——方才一塊碎石擦著他肩胛骨飛過去,現在還在滲血。
雲婆婆站在他身後,雷引珠在掌心忽明忽暗,每一縷雷光觸及地麵裂縫裡滲出的黑氣,都像被吞了似的"滋啦"作響。"老東西,彆碰!"她突然拍開陸無涯的手,雷引珠的白光猛地炸開,照亮了石縫裡翻湧的黑漿,"這是被燭九陰殘魂醃過的地脈,雷火都燒不淨!"
關羽的目光掃過三人:關興的鎖魂刃在晨露裡泛著冷光,刀身上還凝著半道金紅刀痕;陸無涯的玉簡從袖中滑出半截,刻著星紋的邊角沾著血;雲婆婆的雷引珠暗了三分,珠身爬滿蛛網似的裂紋。
他突然想起係統方才的提示——天隕閣標記增強。
山風卷著霧靄掠過廢墟,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銅鈴聲,像極了當年東吳斥候探路的暗號。
"興兒。"他蹲下身,用刀背挑開鎖魂刃,遞到關興手邊。
指尖觸到少年掌心時,燙得他皺眉——關興的手燒得像塊炭,掌心的金色光團卻涼得滲人,"方才那一刀,你可看清骨柱裡纏著什麼?"
關興接過刀,指尖在刀鐔上擦出一道血痕。
他盯著掌心的光團,喉結動了動:"像是...鎖鏈。"少年的聲音發顫,"黑的,比門主的影子還濃,纏在骨柱裡。
我揮刀時,那鎖鏈動了,像是要往我刀裡鑽。"他突然攥緊鎖魂刃,刀身嗡鳴,"爹,它現在還在動。"
陸無涯突然低呼一聲。
眾人望去,見他不知何時捏碎了那枚玉簡,碎片在他掌心浮起,映出模糊的影像:星幕低垂,一個身披星辰長袍的身影背對著他們,抬手按在一扇刻滿符文的石門上。
石門中央,赫然是關興掌心光團的形狀——鎏金紋路,盤著九條隱龍。
"這是...《守墓誌》殘卷。"陸無涯的手在抖,"我師父說過,上古有大凶之物被封在不周山底,守墓人一脈世代鎮守。
可武聖廟的碑記裡...怎麼會..."
"噤聲。"雲婆婆突然掐住他的手腕,雷引珠的光猛地大亮。
遠處傳來踩斷枯枝的脆響,七八個灰鬥篷的身影從霧裡鑽出來,為首的舉著張畫像——正是關興的臉,連眉骨的弧度都畫得分毫不差。
關羽的瞳孔縮成針尖。
他反手將關興拽到身後,青龍刀橫在胸前,係統提示音急促響起:"檢測到天隕閣標記,建議使用隱息符籙。
剩餘精神力8。"他咬了咬牙,指尖在掌心快速結印——這是係統新教的隱息術,需用自身血氣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