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穿過穹頂裂縫,在石殿地麵投下斑駁光斑。
黑衣修士的靴底碾過碎石,細碎聲響像極了某種古老的咒文。
關羽背貼著冰涼的石柱,喉結微微滾動——係統靈識掃描符反饋的信息在識海閃爍,領頭者金丹後期的修為如同一柄懸在頭頂的劍,比之前遇到的任何對手都要鋒利三分。
"父親,他們腰間的環佩是三品法器。"關興的聲音壓得極低,短刀在掌心沁出的薄汗順著指縫流進刀鐔,"我數過,一共七人。"
關羽的拇指無意識摩挲著鎖魂刃的吞口獸紋。
這把曾差點要了他命的刀此刻溫馴如活物,刀鞘與儲物袋裡的天樞玉簡產生極微弱的共鳴,像兩根被撥動的琴弦。
他望著領頭修士手中的"鑰"字令牌,突然想起昨夜那具屍體嘴角的笑——守門人要回來了。
"分兵誘敵。"他的聲音比石殿裡的空氣更冷,指尖迅速結出係統新授的"幻音訣"。
儲物袋裡的幻聲珠被靈力包裹著彈出,在掌心滾了兩滾,"往左側林間。"
關興立刻明白了父親的意圖——石殿左側是片鬆柏林,風過處鬆濤聲能掩蓋幻聲珠的破綻。
他攥緊短刀的手鬆了鬆又緊,武聖血脈在體內翻湧,連帶著額角的青筋都微微凸起。
幻聲珠破空的輕響被鬆濤吞沒,三息後,林間傳來清晰的呼喝:"在這兒!
彆讓他們跑了!"
領頭修士的腳步頓住。
月光恰好落在他眉間的朱砂痣上,那點紅像滴凝固的血。
他側頭對身後六人說了句什麼,聲音太輕,連關羽的靈識都沒能捕捉。
但見三個灰衣修士立刻轉身,腰間環佩叮當作響地往殿外奔去——他們的背影剛消失在門廊,關羽便對眾人使了個眼色。
"興兒!"
關興的回應是直接躍下石柱。
他的短刀本因封印無法完全激發,但武聖血脈覺醒後,體內殘存的戰意竟凝成實質的氣刃。
刀身嗡鳴著劈開空氣,第一記震波便撞在最近的灰衣修士後心。
那修士的護體靈罩"哢嚓"裂開蛛網紋,瞳孔驟然收縮——他根本沒看清攻擊從何而來。
雲婆婆的雷紋令牌幾乎同時亮起。
她枯瘦的手按在腰間雷引珠上,指甲縫裡還沾著今早調配的雷屬性藥粉。"劈啪"一聲,紫電裹著焦糊味竄出,精準擊中那修士天靈蓋。
焦肉味混著臭氧在石殿裡散開時,陸無涯已經貓腰衝向祭壇。
他的藥囊裡飄出更濃的破妄散,灰白粉末落在玉簡上,竟讓幽藍微光又亮了幾分。
剩下的三個修士終於反應過來。
為首的朱砂痣修士冷笑一聲,指尖掐出法訣,周身突然騰起黑霧。
另外兩人則抽出長劍,劍鋒上流轉的青芒說明是淬了毒的靈器。
"困靈網!"關羽低喝。
他的青龍偃月刀還未出鞘,但左手已結出係統傳授的困陣訣。
淡金色的網從指尖蔓延開去,像張有生命的活物,專往修士的經脈大穴鑽。
朱砂痣修士的黑霧剛要籠罩全場,卻被關興的第二記氣刃生生撕開道口子——武聖血脈覺醒後的關興,竟能短暫借用父親的戰鬥直覺。
刀光在石殿裡劃出銀弧。
關羽終於拔出青龍偃月刀時,刀刃與刀鞘摩擦的清響讓所有修士渾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