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夜裡,我看見他房裡有金光......"
後麵的話被風聲撕碎。
關羽將刀重重插入刀鞘,震得案上的茶盞跳了跳。
他走到窗邊,望著草垛後逐漸分開的兩個身影——黑衣人融入霧中時,衣角掃過的草葉瞬間枯黃,像被抽乾了生機。
"阿爹,雲婆婆讓我帶話。"關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手裡的空紙卷被風吹得嘩嘩響,"她說拓本上的古符,和她師父留下的《守心錄》殘頁很像,今晚子時要在老槐樹底下開壇解析。"
關羽接過紙卷,指腹擦過卷角被雲婆婆用雷紋筆點的標記——三道細小的電弧,這是散修之間確認安全的暗號。
他摸了摸關興的後頸:"夜裡莫亂跑,若聽見雷聲,便把門窗都關上。"
關興重重點頭,轉身時瞥見父親腰間的金符在衣襟下透出微光。
他剛要開口,又想起父親常說的"戰場無閒問",便咬了咬唇,跑向自己的營帳。
月上中天時,關羽坐在竹屋的木床上。
金符被他平攤在掌心,符紙表麵的紋路正隨著他的呼吸起伏,像活物般緩緩蠕動。
這是他第三次嘗試激活封印,前兩次都因精神力不足而失敗,此刻係統提示音在識海響起:"宿主精神力恢複至九成,可嘗試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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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目凝神,指尖凝聚的氣勁如細針般刺入符心。
金符突然發出灼燙的溫度,疼得他悶哼一聲,卻仍咬牙維持著力道。
識海中的畫麵驟然清晰——青銅祭壇上,霧氣翻湧如沸,兩個身影背對背而立。
左邊是二十歲的自己,甲胄未染血,眼裡燃著興漢的火;右邊是青衫少年,麵容與他有七分相似,卻多了幾分清冽,像未被煙火熏過的月光。
"宿主靈魂波動異常,檢測到雙魂共鳴頻率。"係統的機械音裡難得帶上了波動,"初步判斷為"共生殘魂",因舊神之力影響未能完全融合。"
關羽的額頭滲出冷汗。
他調動前世記憶——前世敗走麥城時,魂燈碎裂的瞬間,確實有一縷殘魂被舊神祭壇的金光卷走。
原來那縷殘魂並未消散,而是在千年時光裡吸收天地靈氣,成了獨立的存在。
此刻金符裡的畫麵,正是當年殘魂分離時的印記。
"原來...你一直在等我。"他對著金符輕聲說,聲音裡有震驚,有釋然,更有幾分說不出的疼。
就像看見年少時丟失的半塊玉,如今終於找了回來。
窗外忽然傳來雷聲。
關羽抬頭,正看見雲婆婆的雷紋拐杖在老槐樹下劃出弧光,拓本上的古符被雷火照亮,映得她的白發泛著青藍。
而在雲層深處,那道被她前日撕開的裂縫又裂開了一線,有暗紅的光像血珠般滲出來。
"第三重試煉,寅時三刻開始。"風燼的聲音從帳外傳來,帶著刻意的平靜,"所有競爭者到傳送陣集合。"
關羽將金符貼身收好,推門而出。
晨霧未散,傳送陣的藍光在霧中明明滅滅,照得眾人的影子都成了淡藍色。
他的目光掃過人群,最終落在風燼身側的黑衣人身上——對方也在看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極了昨日被他用火符釘住的灰袍修士。
青龍偃月刀在鞘中輕鳴,像是回應他心底的翻湧。
關羽伸手按住刀柄,忽然感覺到心口發燙——那是金符的溫度,也是殘魂在躁動。
他望著傳送陣中央旋轉的光紋,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蓋過了所有雜音。
終有一戰。
不是為了試煉的勝利,而是為了斬斷這糾纏千年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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