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羽的指引下,他們用最原始的工具,奮力挖掘著山石。
關羽則以青龍真氣為引,一掌拍在山壁之上,隻聽一聲巨響,一股灼熱的水汽轟然噴發,滾燙的地下溫泉被成功引出!
溫泉水沿著新開鑿的溝渠,奔騰著流向裂隙的邊緣。
當灼熱的水蒸氣與陰冷的怨魂之氣接觸的瞬間,“滋滋”的聲響不絕於耳,大片大片的白霧蒸騰而起。
那些怨魂怪物一碰到這股混雜著地脈陽氣和硫磺氣息的蒸汽,便如同雪遇驕陽,發出淒厲的慘叫,身形迅速消融淡化。
關羽立於溫泉之畔,將自身的青龍真氣緩緩渡入水中。
霎時間,整條溫泉河都泛起了淡淡的青色光暈,淨化之力大增。
滾滾蒸汽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將裂隙與現世隔絕開來,怨魂怪物再也無法越雷池一步。
此舉不但以最小的消耗穩住了局麵,更贏得了所有山民的敬仰與信賴。
他們看著眼前這位天神般的男人,入夜後,百姓們自發地舉著火把,組成了一支支“火把隊”,沿著溫泉屏障徹夜巡邏,用凡人的光與熱,協助他們的守護神,守護著自己的家園。
與此同時,西方的隴右古戰場,黃沙漫天。
關興獨自一人麵對著那道散發著無儘殺伐之氣的裂隙。
風沙如刀,刮得他臉頰生疼。
從裂隙之中,並沒有湧出實體怪物,而是彌漫出一種能動搖心神的詭異力量。
突然,前方的風沙開始凝聚,緩緩化為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那人身著布衣,麵容與父親關羽有七分相似,但氣質卻更加內斂沉靜,眼中帶著一絲關興從未見過的、屬於前世的滄桑。
“興兒……”那幻影開口了,聲音溫和而充滿了磁性,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誘惑,“放下執念吧,這世間的爭鬥毫無意義。歸墟,才是最終的安寧與歸宿。”
關興心神劇震,握著刀柄的手微微顫抖。
這聲音,這模樣,直擊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是父親……但又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威嚴的父親。
一股強烈的迷茫與動搖,從他心底升起。
就在他心神失守的刹那,那幻影的
“不對!”關興猛地咬破舌尖,劇痛讓他瞬間清醒。
他想起了父親在他臨行前那如山般沉穩的眼神,想起了父親說過的話:“武聖之魂,不在於形貌,而在於一顆守正不屈、護佑蒼生的心!”
眼前的幻影,空有其形,卻無其神!
“妖孽,休想亂我心智!”關興怒喝一聲,不再有絲毫猶豫。
他體內的心焰被催動到極致,一團璀璨的金色火焰自他胸口噴薄而出,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
他整個人化作一支金色的箭矢,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直衝向那道關羽的幻影!
“轟——!”
心焰與幻影碰撞的瞬間,偽裝被瞬間撕得粉碎。
那道溫和的身影發出一聲非人的尖嘯,化作一團劇烈蠕動的黑影,正是歸墟意誌的一道碎片!
黑影似乎沒料到關興的意誌如此堅定,想要遁回裂隙。
但關興早已有所準備,他左手猛地一揚,那枚青龍佩應聲飛出。
青光大盛,一聲高亢的龍吟響徹雲霄!
青龍虛影從玉佩中咆哮而出,一口將那團黑影死死咬住,猛地將其拽向地麵上一棵早已枯死的千年古樹。
“封!”
關興雙手結印,青龍佩化作一道流光,深深地烙印在古樹的根部。
無數青色的符文鎖鏈從玉佩中蔓延而出,將那團歸墟意誌碎片與古樹盤根錯節的根係死死捆綁、封印在了一起。
做完這一切,關興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背心已然被冷汗濕透。
三地裂隙,暫時得到了控製。
然而,當關羽與陸無涯在交趾彙合時,這位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老者,臉色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沉重。
“這……恐怕隻是開始。”陸無涯遙望著西方的天際,聲音乾澀,“歸墟的手段遠不止於此。我能感覺到,在長安的方向,有一股比這三處裂隙加起來還要強大、還要恐怖的波動正在緩緩蘇醒。那股力量……是根源性的!”
關羽順著他的目光望向西方,那正是大漢昔日的都城,長安所在。
就在此時,他懷中那枚一直沉寂著的血誓符,突然毫無征兆地劇烈顫動起來,表麵浮現出滾燙的溫度,仿佛在回應著某種來自遠方的召喚。
那股顫動,似乎在為一個方向做出指引。
關羽緩緩攤開手掌,看著掌心那枚震顫不休的符籙,長安的波動,為何會引動這枚血誓符?
這枚符籙所連接的,分明是……
他猛地抬起頭,低聲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難道……歸墟真正的源頭,不在長安,而在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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