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刀刃般割開夜幕,鳴人蜷縮在火影岩頂端的陰影裡,指甲深深摳進石縫。這是他重生的第七天,這七天每個晚上自己都這樣完全無法入眠。
每次呼吸都像吞下燒紅的鐵塊。
那些記憶太鮮活:終結之穀的斷臂、佐助猩紅的寫輪眼、宇智波族地刺眼的"宇智波止"字樣...
他仍能清晰回憶起死亡時的窒息感。
當螺旋丸與千鳥在山穀相撞的瞬間,九尾查克拉暴走,他的意識像被撕碎的紙片飄散。然而此刻,指尖石屑的觸感如此真實,晚風裹挾著櫻花香氣掠過耳際,讓他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從地獄爬回了十二歲那年的春夜。
"啪嗒"。
一滴冷汗墜落在手背上,鳴人猛然抬頭。
屋頂另一側的排水管傳來細微響動,某個黑影正沿著瓦片悄然攀爬。
他認出那是佐助,那個總在深夜練習手裡劍的少年。
鳴人下意識摸了摸左手的疤痕——那道傷口在自己重生的第一天出現,現在似乎已經快要徹底消失了,鳴人把這一切歸功於九尾查克拉。
重生後,他發現所有舊傷都提前浮現,愈合速度卻快了十倍。
此刻螺旋丸的查克拉暴湧時,他感覺到尾獸的咆哮在經絡裡翻騰,仿佛有雙猩紅眼睛透過血管凝視著他。
"必須現在就改變。"
鳴人攥緊袖口裡的苦無,傷口處滲出的血珠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紫光。
上一世他偷取封印之書時,被三代目發現並封印了九尾查克拉。
這次,他要讓所有軌跡徹底轉向。
腳步聲在身後響起,鳴人沒有回頭。
伊魯卡溫熱的手掌按在他肩頭:"鳴人,跟我回去休息吧,你這幾天一直都這樣,再這樣下去可不行。"
老師的聲音帶著顫抖,他聞到了鳴人身上濃烈的血腥味——這孩子從傍晚開始就渾身是傷。
鳴人想起上一世伊魯卡為他包紮傷口時,自己是如何蜷縮在對方懷裡痛哭。
但此刻,他猛地甩開那隻手。
伊魯卡的手僵在半空,他看見鳴人轉身時,右眼眼角多了一道猙獰的疤痕,像被利刃劃開的命運裂隙。
鳴人故意讓查克拉在掌心暴走,藍紫色電弧竄過指尖。
這是重生後獨有的控製力,仿佛九尾成了溫順的傀儡。
排水管上的黑影屏住了呼吸。
佐助的寫輪眼在月光下泛起微光,他看見鳴人從袖口抽出苦無,手腕翻轉的瞬間,結出了多重影分身的印式!
鳴人能感覺到細胞在燃燒,每個印式都帶著十年後與佩恩作戰時淬煉出的精準。
九個分身躍上屋頂的瞬間,他聽見了佐助的呼吸紊亂了一拍。
這個細節,他在上一世終結之穀的決戰中,用瀕死的耳朵捕捉過。
宇智波佐助藏在排水管陰影裡,寫輪眼記錄著鳴人每一個動作。
那個吊車尾居然掌握了多重影分身?
不可能...這個術不是禁術嗎?
伊魯卡也看傻了,多重影分身之術,鳴人那孩子是怎麼學會的。
不管怎麼說學會這個肯定能畢業了,真不錯啊。
但此刻,九個鳴人同時躍上屋頂,螺旋丸的藍光刺得他眼眶發疼。
佐助握緊手中的苦無,指甲掐進掌心。
他討厭這種被超越的感覺,尤其是被那個永遠笑著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