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昭陽,用自己的身體,死死護住了原主。
結果導致脖頸上留下一大片紅疤,本就是低賤的宮婢所生,又失去了聯姻的價值,楚安帝對她的關注就越發少了。
時至今日,他已經忘記了曾經的春風一度,也忘記了自己還有位名喚昭陽的女兒。
全部心血都傾注在原主身上,意圖打造一個聽話美麗的和親工具。
怪不得當時罰跪時,楚安帝對她說了那樣一句話。
[你也不想你母親,出任何岔子吧?]
當時她不明所以,隻知道點頭示好,如今想來,那不要臉的狗皇帝是在威脅她啊。
原主母親已經過世,能威脅到原主的,除了遺體便是墳陵。
盛寵一時的白月光,成為令人厭煩的蚊子血,最後的價值是用來控製女兒。
而昭陽當初拿命護著的皇妹,已然變成拿刀剮肉的劊子手。
舒窈撐著下顎,沮喪地歎出一口氣。
難過不至於,但心裡確實有些難受。
她是一位紋身師,見慣了太多愛美的女孩,為了美麗不顧一切,堪稱瘋魔。
女為悅己者容,並非單向的討好與迎合,女性的價值,更不由外貌來定義。
她沒想過有一天,自己需要用難聽的詞彙去侮辱另外一個女人的外貌。
惡毒女配的活,還真是不好乾。
大皇子,五皇子同時遇刺,楚安帝派了不少人查,現場的屍體都是吃了毒藥的死士,找不到任何線索。
終於,皇城司在五皇子當日騎的駿馬上,找到一根極細極長的銀針。
銀針從馬的耳朵裡穿過,直直刺入腦袋裡,劇痛使其當場發狂,將五皇子甩翻在地。
可銀針的由來,令所有人感到震驚。
銀針表麵鐫刻的花紋,分明是尚衣局常用的樣式。
也就是說,襲擊兩位皇子的刺客,很有可能是宮內人。
目標範圍瞬間縮小,楚安帝下令嚴查近一個月內,進出過尚衣局的名冊。
一時間,人心惶惶。
楚安帝疑心深重,向來是寧願錯殺,不可放過的行事風格。
萬一他龍顏大怒,下令將名冊上的人全部處死,宮內將會血流成河。
冊子上的名字日益增多,可五皇子纏綿病榻,遲遲醒不過來。
太醫說墜馬傷到了神經,彆說醒來,還能不能寸口氣都是問題。
不過張太醫不敢將話挑得太明,在宮內混了這麼久,眼力見還是有的。
“五皇子傷及肺腑,還需湯藥續命,娘娘不必太過憂慮,切勿急壞了身子。”
半月未見,孝德皇後滄桑了許多,眼尾蔓出的紋路勾到脖頸處,襯得發絲的白愈發刺眼。
太醫們退下去,她親昵地牽起舒窈的手,上好的胭脂難掩眉宇間的憂愁。
“嘉寧來啦,快坐。”
舒窈身後跟著本應該禁足的安樂。
大皇子楚淵將兩人欺負昭陽的事情稟報上去後,楚安帝本就因為刺客一事心煩氣躁,遷怒於安樂公主,罰她禁足一月。
安樂自然是待不住的,纏著舒窈,要她帶自己出來見母後。
就算東窗事發,牽扯到嘉寧,父皇自然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