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她高興的是,林觀複被林奶奶塞了紅包和爸媽一塊回家,才反應過來居然沒被催婚。
在回家前其實她考慮過這個問題,都想好了理由,沒想到居然逃過一劫?
她自然不會去提醒陳霞他們。
三個人回到家,灶房裡還有餘溫,林運糧已經開始生火,陳霞則是圍裙一套又開始忙活。
剛坐下準備好好歇歇的林觀複:……這襯托得她有點懶了。
說實話,回到家她就掃了掃地,連洗碗都沒讓她動手。
家裡的大掃除早在她回家前陳霞和林運糧就做完了,根本輪不到她回家來弄這些。
知女莫若母,陳霞一看她糾結的小臉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笑了聲:“你可彆動了,就坐在那烤烤火。好不容易回家待不到一個月,家裡沒那麼多活兒要你乾。”
林運糧也在旁邊附和:“我和你媽又不是乾不動了,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們兩個也是一樣的過日子,沒道理你一回來就多了活計。”
林觀複捧著林運糧生完火給她衝的豆子茶,裡麵是烤香的黃豆和芝麻,還加了白糖。
“我這不是覺得在家吃白飯有點不好意思嘛。”
“胡說什麼呢,大過年的。”陳霞沒好氣地說,“你都厲害到我和你爸覺得自己沒用了,交給家裡的錢我和你爸晚上睡覺都得看兩遍。”
一千的錢交到他們手裡,心肝都顫了顫。
林觀複嘿嘿傻笑:“你們手裡有錢我在外麵稍微能安心點,等鎮上郵局開了,到時候媽媽寄點東西給外公外婆去。”
陳霞是外省遠嫁過來的,這年頭也是比較稀奇,都是當年情況太難。
陳霞是家裡的長女,聽見這個心裡既不是滋味又感動,隻能用大嗓門掩飾情緒:“就你操心多,你外婆他們還有你奶奶那都是我和你爸的責任,沒道理讓你現在就開始操心。”
“你啊,等再過二十年再來操心我和你爸就行。”
一家人放著收音機,林觀複說著在學校和注冊日用廠的事情,陳霞則是說著家裡親戚的那點子事,離開家半年還真發生不少,林運糧基本都是聽他們母女倆說話。
等到快十二點了,陳霞把之前準備好的麵團挪到火盆旁邊,一家三口開始包餃子,林觀複還捏了捏很多奇怪的形狀,陳霞一邊嫌棄一邊小心翼翼地下鍋保持它們的完整。
稍微用點力林觀複的心思就得全部散開喝肉片湯。
林觀複困得不行,最後迷迷糊糊回屋子睡覺,等到大年初一一早上起來,枕邊就多了兩個大紅包。
按照他們這裡的習慣,大年初一除了爸媽和直係最高的長輩,其他人暫時都不用搭理。
等到初二開始,便陸陸續續要把所有親戚走完。
幸虧大家都住在一塊,基本上每家都是派一批人出門拜年,一批人留在家裡等著拜年,林觀複被林運糧帶著出去拜年,每家一杯豆子茶,喝水都喝得打嗝了。
好不容易歇兩天,林家四兄弟就開始輪流請客,一人一家聚在一塊吃個飯,從初八開始,順序就按照大小來,林觀複家排在初十。
整整十多天向陽村都沉浸在團聚熱鬨的氛圍裡,可等到初十一過,林觀複家就有種淡淡的不舍。
她計劃回校的時間是過了元宵節,十六號一早上就走。
陳霞和林運糧心裡都藏著不舍,但也明白女兒出去念書是好事,不過舍不得不會因為是好事就消失。
正月十六的清晨,天還黑著,林觀複起床收拾完發現爸媽早就忙活了,她起得已經夠早,兩人肯定是一晚上都沒睡好,摸黑地起來乾活。
鐵鍋裡還煮著餃子,起身餃子落家麵,村裡的老規矩。
林觀複的行李早就收拾好,比起回來時一拖拉機,出門則是一個麻袋全部搞定。
“媽,夠了夠了。”林觀複攔住陳霞還要繼續往麻袋裡塞的手,“車上人擠人,我一個人不好拿。”
林運糧則是突然拿過來一個布包:“東西不好拿,錢總能拿著。窮家富路,你在外麵彆老是惦記我和你媽,我們在村裡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的,日子越來越好用不著你操心。”
“就算有事,你叔叔伯伯們還能搭把手,可你一個人在外麵,真有什麼事我和你媽隻能乾著急,拿著錢我們起碼能心安點。”
林運糧這會兒說的話比林觀複回來幾天都要說得多,一卷錢被塞到手裡,林觀複還看見裡麵塞著糧票和布票。
她在兩人殷切的目光中沉默地接過,從林四叔那借來的板車吱呀吱呀想著,運著一家三口往鎮裡去。
到汽車站時又是一番人擠人,林運糧越過人群給她買了票,又加錢換了靠窗的位置。
陳霞還在那叮囑她:“你到了縣城再去買車票,自己提不動的話花兩毛錢讓人幫忙,彆傻愣愣地自己使勁。”
眼睛裡都是著急,恨不得把人送到縣城去。
林觀複這一路可不容易,從家裡坐班車到鎮上,鎮上坐汽車到縣城,還要在縣城買票坐車去省城,等到了省城還得費勁巴拉找車子回學校。
林運糧回來,把票給她:“明天你休息休息,後天十點再給我們打電話,我和你媽後天去公社等電話。”
發車鈴響起,林觀複身上背著媽媽給她又新縫的布包,汽車緩緩啟動,透過模糊的車窗看著外麵站在原地的父母。
冬天的氣息還隱約可聞,林觀複把小布包抱緊,抓著包身的手指慢慢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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