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幾乎是同時衝向營寨的缺口,但雙方的訓練水平一時間暴露無遺。
闖軍的士兵看起來凶悍一些,但沒有什麼隊形,而是亂哄哄的往前衝。
而天策軍的戰士們在跑動中開始迅速組隊、站位。
片刻之後,二十多名戰士組成小小的槍陣,朝著缺口位置打出兩輪齊射。
戰士們手中的燧發槍輪流開火,壓製缺口周圍的闖軍。
無情的火槍射擊,讓闖軍士兵紛紛倒在地上。
他們雖然有戰鬥的能力和勇氣,但是火槍的射程高達百米,他們根本沒有近戰的機會就倒下了。
在火槍的掩護下,天策軍的戰士們衝進闖軍營地,開始胡亂拋擲手雷和燃燒瓶。
闖軍根本沒有經曆過這種亂戰的打法,營寨的防禦徹底崩潰。
杜可秀見大勢已去,帶著親信跳上戰馬逃走。
燃燒瓶引發的熊熊烈火中,闖軍的黑紅旗幟被一腳踹倒,換上了天策軍的旗幟。
王策站在硝煙彌漫的陣地上,望著不遠處平陽府高大的城牆。
黃河天險已被突破,但更艱難的戰鬥還在等著他們。
平陽府是一座堅固的城市,靠戰士們手頭上的那些小炮,想要轟開城牆並不容易。
王策摸了摸腿上被刀鋒劃破的布料,那裡有一道淺淺的血痕。
那是一名裝死的闖軍士兵,在王策路過的時候忽然出刀偷襲。
雖然刀鋒劃破了王策的皮膚,但那名受傷的闖軍士兵很快被擊殺了。
這道傷痕,這是今天王策付出的最小代價。
王策對趕來的劉瞎子說,"統計傷亡,加固陣地……讓將士們好好休息,接下來的攻城戰才是硬骨頭。"
劉瞎子神色凜然,抱拳領命之後便下去忙碌了。
河水滔滔,不斷有血水流入河中,讓河邊的水流被染成血色。
心狠手辣的劉瞎子懶得掩埋屍體,讓人把闖軍的遺體丟入水中。
漂浮的屍體隨波逐流向下遊去了,但劉瞎子並不在乎。
反正下遊都是闖軍的地盤,震懾一下敵人也是好事。
但王策知道,河邊的戰鬥隻是開始,平陽府的高牆後,還有三千多名視死如歸的敵人等著他們。
王策深吸一口氣,那混合著硝煙、焦臭和血腥味的空氣讓他著迷。
也許,這是軍人對於戰場的特殊情懷。
過了片刻,劉瞎子踉蹌走來,臉上的硝煙被淚痕衝刷出幾道痕跡。
劉瞎子的聲音嘶啞乾澀,帶著劫後餘生的疲憊:“大人,統計都差不多了,剩下的士兵都在治療,但願他們能恢複過來。”
王策的心裡一沉。
劉瞎子隻說情況,不說數字,看樣子這一戰死傷不少。
王策目光掃過狼藉的戰場,“這一次的傷亡結果究竟如何?”
劉瞎子眼神一黯,聲音更低了。
“初步清點……這一戰傷亡了二百零七個弟兄,其中陣亡有五十四人,其他正在救治。有些兄弟是在水裡失蹤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歸隊……”
“闖軍水寨守軍近千人,傷亡過半之後,杜可秀和少量親兵逃走,剩下的闖軍便崩潰了……我們抓了四十多個還活著的俘虜,輕重傷都有。”
二百零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