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的心裡一陣悲痛。
雖然是軍人，但王策無法做到隻要陣地、不要傷亡數字。
這都是活生生的人。
王策仿佛還能聽到那些戰士落水時的驚呼，中箭時的慘嚎。
可打仗哪兒有不死人的？他為自己人的死亡感到悲傷，再不能深入的想了。
王策輕聲說道：“收斂陣亡弟兄的遺骸，厚葬！”
“能辨認的儘量辨認，就地火化，骨灰……帶回去，交給他們的家人。重傷員全力救治，讓軍醫把所有能用的藥都用上！輕傷員簡單包紮，參與警戒和清理。俘虜……”
王策的聲音異常低沉，可見他的情緒。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傷重的俘虜給他們個痛快，輕傷的看押起來，或許有用。收集所有還能用的武器，特彆是闖軍那幾門沒炸毀的火炮，看看能不能修複，回頭攻城的時候我們還能用得上。”
“是！”
劉瞎子領命，轉身剛要走。
王策叫住他：“等等，讓夥夫立刻埋鍋造飯，給活著的弟兄們……吃頓熱的，管夠。”
這一戰，王策對於闖軍有了最深刻的認識。
對方雖然是農民軍，但絕不是一戰即潰的烏合之眾。
即使是後世在全球耀武揚威的米軍，也未必能夠堅持傷亡過半才崩潰……
可惜自己的兄弟也死傷了不少。
可戰場就是這樣。
王策眼神中的悲痛化為堅毅：結束這亂世，才是最好的選擇。
緩緩升起的炊煙中，戰士們在展現那一點僅剩的溫暖。
但營地裡不斷傳來哭喊慘叫聲。
“我的腿……我的腿沒了！啊！”
一個年輕的天策軍士兵突然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嚎，他的左腿從膝蓋以下被炮彈削斷，包紮用的布條早已被鮮血浸透。
劇烈的疼痛和巨大的恐懼終於擊垮了他緊繃的神經，讓傷兵大聲慘叫著。
雖然王策提供了一些現代的藥品，但對於這種缺胳膊斷腿的傷勢，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負責照看的老兵脫下自己還算乾的外衣，蓋在傷員身上，粗糙的手掌按住他胡亂揮舞的手臂：“娃兒，忍忍……忍忍就過去了……哭吧，哭出來好受點……”
幾個軍醫忙得腳不沾地，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他們麵無表情，或者說麻木了。
他們隻能機械地進行著簡單的清創、包紮、上藥。
將軍大人提供的止血藥粉很見效，但對於那些傷勢過重、明顯救不活的士兵，也隻能灌下能減輕痛苦的草藥汁，讓他們稍微安詳一點。
一天的激戰和忙碌之後，平陽府外夜幕降臨。
河邊點燃了篝火，映照著士兵們疲憊、悲傷又隱含憤怒的臉。
火頭軍抬來了十幾大桶熱氣騰騰的食物。
士兵們默默地排著隊，捧著碗，狼吞虎咽。
美味的食物帶來的熱量和飽腹感，稍稍撫慰了冰冷的身體和驚恐的靈魂。
……
在暫時的中軍帳裡，氣氛頗為凝重。
喜歡明末造反：我的盲盒能開神裝請大家收藏：()明末造反：我的盲盒能開神裝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