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當所有人都沉浸在平靜的海麵和寧靜的氛圍中時,突然從尾部船樓的最高處,傳來了沈佩玉那充滿激動情緒的尖叫聲:“大家快來看,那邊出現了一艘船,它的速度好快,而且看起來非常漂亮!”緊接著,她用手指指向了東邊的方向,仿佛在引導著所有人的目光聚焦於那個方向。
在那烈日炎炎,如同火焰般炙烤著海麵的時刻,一艘名為“閃電號”的飛剪式帆船,其排水量達到了約兩百噸,正破浪前行,向金山快速駛來。當那藍黃的東海海水被“閃電號”那鋒利無比的船頭劈開之時,這艘飛剪船正以每小時16節的速度,在海麵上劃出一道道波紋,宛如畫家筆下那細膩的筆觸。三根鐵杉製成的桅杆高聳入雲,它們如同鋼鐵鑄造的長矛一般,刺穿了天空中的雲層。在那金紅色的陽光映照下,前桅斜桁帆閃耀著光芒,而主桅帆在風力鼓滿的瞬間,顯得格外壯觀。由巨大的龍骨構成的流線型船體,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仿佛化作了一條流動的白銀,它在每一個波峰上犁出的軌跡,都如同銀箔般碎裂,美麗而又壯觀。
當它劃過海麵,船首的青銅海燕與浪花相撞,激發出藍色的電弧,而船尾翻滾的浪花則凝結成液態翡翠般的柱廊。十二張縱帆在晨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宛如天穹中墜落的星群拖著彗星的尾巴。當一群角海雀驚飛掠過左舷,船身吃水線激起的浪花在空中凝固成細密的冰晶,仿佛是被閃電淬煉過的銀針。當這抹金屬光澤的銀灰色殘影消失在水霧的儘頭時,整個海域仍然在震顫,傳遞著看不見的電磁漣漪。
由葡萄牙船工與廣東船匠攜手打造的鐵杉骨架,閃耀著桐油的琥珀光澤,三層柚木甲板下巧妙隱藏著七十二道榫卯鐵栓。船首的青銅龍首高傲地迎風破浪,當巽風充滿帆布時,整艘船仿佛化作流動的青銅,在碧波上疾馳,正將大明海疆的熾烈陽光烙印在深藍色的畫布之上。
在不到兩刻鐘的時間裡,那艘飛剪式帆船已經穩穩地靠在了碼頭邊。船上傳來了龔其勝那如同破鑼般的大嗓門,他興奮地喊道:“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開過這麼快的船,有沒有興趣,上來,我帶你們去兜風,哈哈!”顯然,這家夥已經爽得不得了,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美好起來。
經過短暫的三秒鐘猶豫,李勇激動地回應:“我要!我要!”當他急忙跑上“閃電號”時,意外地發現其他幾人也跟隨而來,甚至湯沈兩位女士也提著她們的馬麵裙登上了船。李勇心中暗想,如果船隻翻覆,李家及其李家未來可能就團滅了,但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對於一群實際都是年齡不大的年輕人而言,這種大冒險的刺激是難以抗拒的,他們感到必須立刻去體驗一番。
這艘船靈巧地執行了一個完美的掉頭動作,迅速地駛離了港口,迎著正午的驕陽,甲板被炙烤得熱氣騰騰。船身劈開波濤,激起了藍紫色的光暈,仿佛是海神的神秘光環。站在舵樓望台上的眾人突然感到腳下靴底傳來一陣震顫,仿佛是大地在拔節而起。當船頭劈入浪峰的那一刻,四千六百斤重的柚木龍骨發出了如同悶雷般的嘶吼聲,狂風攜帶著鹹澀的海水猛烈地撞擊著船舷。三重帆麵在颶風的吹拂下繃得緊緊的,呈現出流線型的輪廓,前桅斜桁帆甚至鼓脹成了海馬的形狀。李勇注意到了望員緊緊貼著桅頂的鐵杆,身體向後仰倒,他的赤紅披風在超過二十節的疾風中被扯得像一團燃燒的赤焰。這艘十丈長的船此刻恍若一支銀色的長槍,船尾拖出的浪痕化作螺旋形的飛白,就像一位書生揮毫潑墨時的渴筆飛白。耳邊的風聲逐漸轉變成了佛塔上鈴鐺的清脆音符。
在大家還沉浸在震驚之中,尚未完全反應過來之際,閃電號已經完成了一個巨大的回旋動作,開始返航。原來這一切都是湯克嚴這個經驗豐富的老家夥所為,他給龔其勝潑了一盆冷水,提醒他這艘新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危險性不小。李千戶代表了全體金山人的期望,不應該冒太大的風險。龔其勝聽到這些話,冷汗瞬間冒了出來,立刻明白了湯克嚴的意思,於是決定立即回程。這讓李勇感覺就像是現代人跑到海邊,坐上了一艘快艇,而對方隻是馬馬虎虎地開了一圈,然後收錢走人,那種難受的感覺真是難以言表。但是,剛才那閃電般的速度所帶來的刺激感,絕對是一個字——爽。
在崇禎二年八月的某個時刻,李勇親自用手工繪製了一張飛剪式帆船的詳細圖樣,並將其交給了佛南西斯科。他要求佛南西斯科與幾位技藝精湛的葡萄牙船工共同探討,並嘗試製作出一個縮小版的戰船,這就是今天這艘“閃電號”。實際上,飛剪式帆船與蓋倫船在結構上有著許多相似之處,但飛剪式帆船以其獨特的瘦長船型、尖銳的船首設計以及卓越的航速優勢,具備偵察、襲擾和追擊等功能,特彆適合被用作快速巡洋艦。而蓋倫船則以其相對低廉的生產成本和強大的火力,成為了一種多功能的船型,既可以改裝成商用帆船,也可以作為軍用帆船使用,非常適合擔當主力戰列艦的角色。因此,在這個時期,金山水師迫切需要同時擁有這兩種類型的主力船隻,來加強他們的海上力量。
在經曆了這次令人難忘的海上體驗之後,所有參與的水師將領都達成了共識,那就是從四月份開始的第二批次主力戰船的建造計劃中,必須包括排水量達到500噸的飛剪式戰船以及同樣排水量為500噸的蓋倫式戰船。鑒於目前資金充裕,李少的財力雄厚,他果斷地發話,決定在接下來的建造批次中,將會有10艘飛剪式戰船和10艘蓋倫式戰船被打造出來,興奮得水師那幫糙漢們眼中都能噴出火來。
當李勇目睹福建鄭芝龍的迅猛發展時,他深刻地意識到,單憑自己船廠的造船速度是遠遠不夠的。他清楚地認識到,要想在競爭中脫穎而出,必須借助資本的力量和公司的力量來加速自己的發展步伐。他暗下決心,在接下來的三年裡,趁著鄭芝龍尚未完成對廣東海盜的整合,先奪取東海、黃海以及渤海的控製權,隨後攻占浙江舟山和大員台灣)。無論如何,必須壓鄭芝龍一頭,成為東亞海域的新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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