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胖子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猙獰的狠厲,眼中迸發出貪婪的光芒。他壓低聲音,卻字字如刀:"三更時分動手!把首裡城裡尚豐的死黨、鐵杆親信,還有那些舔日本人的走狗,統統抓起來!先關在監獄裡,等湊夠了數,直接用鳥糞船打包帶走!"
他獰笑著掰著手指頭計算:"莫大掌櫃的礦山肯出五兩銀子買一個人,這買賣可太劃算了!一個犯人換五兩銀子,這錢不賺白不賺!"
這就是奸商的本質——走過路過,絕不放過任何賺錢的機會。李勇之所以如此器重湯胖子,可不僅僅是因為他女兒長得漂亮。這個胖子上刀山下火海都敢闖,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卻又總能把事情辦得滴水不漏。這樣的"人才",才是李勇最欣賞的。
杜三策和楊掄還沉浸在"抓人換銀子"的美夢裡,忽然聽見湯胖子中氣十足地朝趙石下令:"左邊閣樓裡的金銀細軟,立刻派人去抄!一個銅板都不能漏,全數打包給將軍帶回去——先收點利息!"這霹靂般的命令嚇得兩人一個激靈。杜三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恍然回神:天爺啊!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人家湯掌櫃這格局,這手筆,這...這吃相也太漂亮了吧!楊掄和杜三策回過味來,兩人清澈的眼神一對,心裡同時轉著同一個念頭:跟著這樣的領導乾,那才叫有前途!以後可得跟緊了,千萬不能掉隊!
崇禎三年三月二十五日,正當湯克嚴率領部隊進攻首裡之際,辰時兩刻即上午七時三十分),李勇偕同湯青雨和沈佩玉親自前往金山衛城的專家彆墅區,迎接宋應星和宋應昇兄弟,一同前往實驗基地。
昨日午後,湯青雨早已為他們精心安排妥當——配有獨立管家和數名家仆,外加一輛豪華四輪馬車。在管家的引領下,宋應星和宋應昇來到李勇承諾的三進式專家彆墅豪宅。管家先將二人暫時安置在其中一套宅邸,兩人初見這等新穎的宅院,好奇心頓起,顧不得休息,便迫不及待地開始細致探索。這種鋼筋混凝土框架結構的房屋,對他們而言完全是前所未有的體驗。推開大門,寬敞的廳堂映入眼簾,精美的花格落地玻璃窗將陽光灑滿室內,光滑的拋光地磚與溫潤的實木地板相映成趣,每一處細節都令他們驚歎不已。走進精心設計的衛生間,彩磚鋪就的牆麵、潔白的陶瓷馬桶與洗麵盆,以及銅製水龍頭和自來水設施,無一不體現著現代生活的舒適與便利。這般精致的住宅,竟讓一向自詡見多識廣的兄弟倆一時失語,怔在原地。
最令他們傾心的,莫過於二進的書房。它位於整座宅院的核心位置,四周被精致的花園環繞,三麵采光,使整個空間明亮而靜謐,堪稱讀書的絕佳之處。室內鋪設溫暖的實木地板,布局精巧,書桌、書櫃、書架、品茶區、會客區一應俱全,麵積寬廣,足有上百平方米。更妙的是,檀香嫋嫋,從香爐中緩緩升騰,那獨特的醒腦香氣使人精神為之一振。
一進的大型會客室同樣令人震撼。寬敞的落地窗讓光線充盈整個空間,光亮的拋光地磚更添華貴之感。最令人稱奇的是,這裡竟同時設有傳統太師椅與會客區與現代沙發式會客區,古今交融的設計,既莊重又不失時尚,令二人眼前一亮。
而最令他們驚喜的,莫過於第三進起居室三樓臥室外的觀景平台。一把一丈見方的桐油木傘矗立其間,傘下是舒適的藤椅與茶幾,四周古木環繞,綠蔭如蓋,營造出一方私密而寧靜的天地。兄弟二人在此品茶論道,享受著難得的閒適時光,不覺間便是一夜。這等奢華而不失雅致的宅邸,處處透著不凡的品味與格調,讓宋應星和宋應昇不僅大開眼界,更深深折服於李勇的禮賢下士之道。
李勇留人的方法很簡單粗暴,他給湯青雨說,直接給兩兄弟上“五星”服務,把湯美女搞得一頭霧水,“五星”是什麼東西?總之,就是讓他們習慣了享受,來到金山就彆想回去,哼!我李奸商的便宜有這麼好占。
當他們抵達實驗基地時,一向不拘小節的沈星奕破天荒地穿上了一身嶄新的白色絲綢長袍,與十多位項目負責人一同在門口迎接。顯然,昨天李勇已經用心地對他進行了思想上的指導。
目前,實驗基地經曆了重大調整。原本以鋼鐵、水泥、火磚、玻璃和瓷器五大作坊為主的研發模式已經改變。隨著上海大型鐵廠、水泥廠、磚廠、玻璃廠和陶瓷廠的建成並投入生產,這些領域的新產品研發工作已經轉移至這些新廠。實驗基地的工作重心轉向了特種鋼材和刀具、工業母機包括車床、鏜床、銑床、刨床、磨床和鑽床)、火藥和新式武器、化學合成物以及新式機械如水力、火力和風力機械)的研發攻關。目前,實驗基地的人員規模已超過千人。沈星奕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但也暈頭轉向。他已經邀請了七八位誌同道合的朋友加入,並從同誌會中挑選了幾位同樣對奇巧淫技感興趣的才子,各類優秀工匠的數量更是難以計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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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李勇一見到實驗基地便選擇繞行,他已徹底落後,唯恐他人詢問技術問題。一旦被問及,他擔心自己的秘密——東郭先生的真相——將徹底暴露。有時,沈星奕與沈佩玉會因經費開銷問題爭執得麵紅耳赤。每當聽到這些爭吵,李勇總是儘可能地避開,他深知基地的開銷巨大,預算超支已成常態。確實需要加強管理,但同時也要注意,不能挫傷科技工作者的積極性。
盼星星盼月亮,宋應星終於來了!這個既能當盾牌又能當炮灰的寶貝,讓李渣男感覺自己離脫離苦海的日子不遠了。寒暄客套、禮節性介紹、職場互捧——該走的流程一樣沒少。等場麵話終於說完,李渣男終於可以收網了。他心裡那股激動,簡直要溢出胸口,臉上不自覺地浮起一抹猥瑣的笑意。然而,就在他剛“嘿嘿”笑出聲的瞬間,雙臂驟然傳來一陣劇痛!
——湯、沈二女等這一天已經足足等了十八天!哪怕現場有這麼多見證人,她們也毫不猶豫地同時出手,狠辣果斷,絕不手軟。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李勇這個怕女人的慫貨,江湖傳言竟然是真的!現在,這出好戲直接現場直播!這兩個瘋女人……下手也不是不行,可也得看場合啊!李勇反應極快,立刻意識到自己在這般莊重正式的場合發出如此不雅的笑聲確實不妥。他迅速收斂表情,換上一副更加得體的笑容,故作鎮定道:“這位可是我大明的科技奇才,今天終於把人請來了。沈瘋子——哦,潤天沈星奕),你帶長庚宋應星)和元孔宋應昇)兩位先生去參觀一下我們的基地吧。”
一路上,不出五分鐘後,不學無術的李渣男就被無視了。三人相談甚歡,一路走在前麵,互相提問與回答,互相被對方的學識所吸引,仿佛是世上最投緣的知己或摯友。至於李勇,無人在意。他和湯青雨、沈佩玉都被歸類為打醬油人群。李勇也樂得清閒,拉著兩女在後麵隨意的東看看,西看看。突然間,工業機床車間內響起了鐘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宋應星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沈星奕神秘地一笑,回答道:“過去一看便知!”
大家踏入一個規模宏大的車間,其高度超過5丈,寬度約為7丈,長度更是延伸至15丈。車間內充斥著各式各樣的機械與機床,包括車床、鏜床、銑床、刨床、磨床和鑽床,每種機床不僅種類繁多,還細分為立式和臥式。車間一側,水力機械正驅動著部分機床運轉,整個場景宛如機械的海洋,鋼鐵的王國。在車間的一個角落,一群人正忙碌地組裝一個巨大的鐘表,這是即將安裝在上海外灘金山錢莊樓頂的,目前正處於最後的調試階段。沈星奕自豪地表示:“鑒於我們設計了眾多機床,為了測試機床的生產效能,我們利用這些機床加工鐘樓大鐘的部件。如果沈小姐的資金充足,我們完全有實力創辦一家鐘表公司。”能賺錢,李勇、湯青雨和沈佩玉全部一起眼冒綠光,露出燦爛的笑容,真是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三個財迷。
李勇施展渾身解數,軟硬兼施,明示暗示齊上,終於將三人帶回了實驗基地的會議室。他目光一掃,當即宣布:"金山科學院,今日正式成立!"話音未落,現場便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宋應星被委以院長重任,宋應昇出任副院長,而沈星奕則被任命為總工程師。這一安排讓沈星奕如釋重負,終於能擺脫瑣碎事務,全身心投入科研工作。更令人振奮的是,李勇當場拋出了"蒸汽機"研發項目,任命沈星奕為第一負責人,集中全院之力攻克這一技術難關。會議期間,李勇關於蒸汽機的發言固然引人注目,其他時間裡,與會者們一直喧鬨地討論著各種話題,這些科技工作者似乎並不講“政治”。最終,一男二女感到有點尷尬,灰溜溜的離開了會場,而且是無人在意。
李勇開始走上攀科技的光明大道時,大明的陝西農民軍開始外溢,向其他地方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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