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三年六月二十六日一早,鄭芝龍又摔了幾個新茶杯,不斷出現新情況,形勢逼人,不得不逼他再次做出新的決策,他急召來鄭鴻魁鄭芝鳳)、鄭芝虎和鄭芝豹三兄弟,最近煩心事真不少。
劉香三天前在澎湖水域公開襲擊了懸掛鄭字的商船,擊沉一艘,洗劫一艘,擊傷護航武裝商船兩艘,具報告說,對方已經擁有新式紅夷大炮多門,普通武裝商船完全不是對手,以前的小怪感覺打升級了,已經變成大鬼。昨天,荷蘭人上門來,威脅說再不增加交易許可,可能將撕毀雙方前期約定,重新占領澎湖,重新襲擾大明海疆,直至實現自由貿易為止。
鄭芝龍問道:“兄弟們,現在局勢非常混亂,你們有什麼好的辦法?”
鄭芝虎搶著說道:“要不我們集結所有船隊,這兩個貨一起收拾了,或者是先滅劉香,再打紅毛鬼。”
鄭芝豹習慣的搓了搓手,響應道:“對,他媽的!造反了不成,狠狠的打。”
鄭鴻魁白了這兩個二貨弟弟一眼,說道:“他們的異動,肯定背後有人搗鼓,我看金山那邊肯定出手了。”
鄭芝龍慢慢的點了點頭,說道:“劉香現在火力增強,如果沒有絕對數量優勢,現在有點壓製不住他們,看他們火炮犀利程度,與金山的火炮有點相似,如果不解決好金山的關係,我鄭家恐怕後麵損失會很大。”
實際上,鄭鴻魁對鄭芝龍執意對金山采取行動,是持有保留意見的。一是敵情不清楚,對方背景不清楚;二是大家明麵上還都是官軍,對方也沒有對鄭家動過手;三是鄭家才剛投朝廷不長的時間,盲目一出手,果然麻煩上門。他皺著眉頭說道:“大哥,要不我代表你去金山一趟,冤家宜解不宜結,現在我們首要是解決劉香,不要多惹事端。”
鄭芝龍正準備說話,突然有衛兵衝了進來:“大人,大事不好了!外海來了一支懸掛金山旗幟的艦隊!”
天際剛泛起魚肚白,海風裹挾著鹹澀撲麵而來。李勇統率的龐大艦隊靜臥於晉江外海,宛如蟄伏的巨獸,等待著命運的對決。
旗艦“江南一號”巍然矗立,排水量達1000噸的蓋倫船,船身寬闊,線條流暢,巨大的帆在晨風中鼓蕩,似一隻展翅欲飛的海鳥。其身後,8艘排水量500噸的蓋倫船整齊列陣,堅實的船體閃耀著金黃的光澤,仿佛在無聲地宣告著力量。還有3艘飛剪式帆船,身形矯健,如靈動的獵豹。8艘武裝福船和16艘蒼山船則錯落分布在兩側,桅杆林立,帆影重重。
海麵上波光粼粼,艦隊似與大海融為一體。眾將士神情肅穆,甲板上的武器在晨光中泛著寒芒。他們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鄭芝龍的艦隊到來,一場驚心動魄的海戰,感覺將一觸即發。
兩個小時後,福建水師的船隻傾巢出動,從平安港中魚貫而出,周邊活動的商船,全部嚇得遠遠的駛離這是非之地,也有吃瓜群眾,不閒事大稍稍退後一點繼續觀望。
當世海上霸主鄭芝龍毫無懼色,眼中燃著熾熱的鬥誌。他一聲令下,一百多艘戰船猶如離弦之箭,船頭破開層層海浪,魚貫而出。木船的吱呀聲、船槳劃動的嘩嘩聲交織成一片激昂的戰歌。鄭芝龍的戰船船身高大堅固,船上的將士們個個精神抖擻,甲胄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他們整齊地列於船上,火炮指向金山水師的方向。
晉江外海,波濤洶湧。福建水師的戰船如洪荒巨獸般林立,船帆鼓蕩著凜冽的海風,那嚴陣以待的態勢似要吞噬眼前的一切,儘顯威嚴的示威之勢。一時間,雙方的戰船遙遙相對,在廣闊的海麵上形成對峙之勢。海風呼嘯著席卷而過,戰旗獵獵作響,仿佛要被這緊張的氣氛點燃。雙方的將士都緊盯著對方,一場大戰似乎一觸即發,海麵在兩方的威懾下,仿佛也屏住了呼吸。李勇在江南一號上看到鄭芝龍的旗艦一馬當先過來,直接對周殼一點頭,隻見周殼將令旗一展。
金山水師的主力戰船突然開始變陣,海麵上頓時響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號令聲。隻見原先橫列的戰船迅速調整航向,如同巨大的海上移動堡壘,逐漸分成了兩列,彼此相距一裡,形成兩道嚴謹的戰列線。
隨著一聲令下,兩列戰艦上的火炮開始依次噴吐火舌。轟鳴聲震耳欲聾,硝煙在海麵上彌漫開來,遮蔽了部分陽光。炮彈呼嘯著劃破長空,準確地落入兩列縱隊中間的海域,炸起高高的水柱,一輪下來近500顆鐵彈飛出,在旗艦上裝x的李勇,看得嘴角直抽抽,多少銀子打水飄了,還是打到海水裡了,想想如果真打起來,成本更高,後世演習是成本最低的戰爭方式,金山用無聲的方式告訴鄭氏集團,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這一幕既像是一場精心準備的軍演,又透著森然的威懾。每一發炮彈的落下,都在平靜的海麵上激起千層巨浪,仿佛在展示金山艦隊的強大火力和紀律嚴明。對麵的鄭芝龍艦隊見狀,也不得不重新評估對方的實力,緊張的氣氛在浩渺的海麵上彌漫開來。
鄭芝龍海戰打了多少年了,第一次遇到一個如此凡爾賽的暴發戶,沒事往海裡扔銀子,他用單簡望遠鏡認真看了每一艘金山的戰船,金山8艘擁有60門重型火炮的蓋倫船完全不輸荷蘭人主力戰艦,火力仿佛還更強,其遊弋在遠處的3艘風舤戰船非常奇怪,一看就具備非凡的航速和強大的火力,而8艘改裝的三層甲板的福船,明顯優於鄭家的武裝福船,它們竟然喪心病狂的裝備了22門10斤紅夷大炮。如果用火炮數量來評估兩邊的戰力,自己雖有150艘戰船,其火炮數量肯定多,但在紅夷大炮數量上反而不如,估計短時間內很難分出勝負。
總之,他是倒吸一口冷氣,如果金山再增加一倍這種力量,鄭芝龍就感覺自己一點勝算都沒有了,他暗算掂量,今天應該不是金山水師的全部力量吧?其實,李勇今天已經在梭哈,他隻是在賭,鄭芝龍那種一心渴望官職的心態,不會公然對大明水師發起攻擊。金山看似氣勢洶洶,但懂得都懂,李勇隻是來談判的,和談才是雙方最優解。
旁邊的荷蘭商船和西班牙商船上的人們情緒高漲,幾乎要忍不住歡呼出聲,"打呀!打呀!"而劉香安排的探子則在遠處靜默地注視著,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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